“林小姐,今晚老沈跟着你回去。其他事情,等明天再做商讨。”
老沈瞪眼:“臭小子,你能要点儿脸吗?叫我一个老头子去给一个小姑娘守夜?”
阮洋一脸理所当然:“谁让你是老光棍一个?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说话间,一直站在远处的男子已经几步走到阮洋身边,视其他人如空气地牵起阮洋的手,径直往游乐场大门走去。
老沈盯着那个男子的背影端详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臭小子,又戏弄老头子!”
老沈现在才反应过来,就阮洋那臭小子的性子,除了跟那位大人外,哪里还会同其他男人如此亲密。大人不愧是大人,身份隐藏得真好。
老沈背着手,面朝林子馨:“天太晚了,回吧。老头子不挑剔,有张床睡就可以了。对了,经纪人今晚也一起守夜。老头子不懂得你们娱乐圈狗仔的套路,但也不想这张老脸出现在明天的娱乐新闻上。”
明哥扶着林子馨,点头应好。
阮洋与应书怀牵着走出游乐场大门,问他:“应教授,你开车来了?”
应书怀忽然脚步一顿,回身伸出食指抵在阮洋的嘴唇上,揽着阮洋避到墙根一处阴暗里。阮洋心领神会,安静地倚在应书怀胸口上,耳朵没有听见任何一丝声音。
阮洋倚着应书怀好一会儿,才听见另一侧的游乐场大门有脚步声传来。阮洋小心翼翼地偷眼望去,依稀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走在树阴下,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辆私家车停在游乐场门口。司机朝树阴下的女子喊了一声:“小姐,是你叫的车吗?”
女子没有应声,只是快步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司机一踩油门,转眼离开了游乐场门口。
阮洋怔了一下。刚才女子上车的瞬间,面容暴露在路灯下,正是本应该陈尸游乐场内的小雯。
更准确地说,这女子已经不是小雯了,只是一个披着小雯皮囊的焦尸女鬼。
阮洋飞快地回神,拉着应书怀快走:“快,开你的车,我们跟上去。”
阮洋懒洋洋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双臂枕在脑后,压低了帽檐:“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个焦尸女鬼自己送上门来。今天真是我的幸运日。”
应书怀看着路况,淡淡说:“今天是你的幸运日,是她的灾难日。”
阮洋:“总结得不错,回家给奖励。”
应书怀:“在给奖励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清算一下一笔账。”
阮洋莫名其妙:“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之间有旧账要清算?”
应书怀:“我老花耳背,没听见你刚才那一句在说什么。”
阮洋失笑出声:“老花耳背的应教授,怎么没有老年人健忘的毛病?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应书怀认真说道:“与你有关的事,怎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
还没等阮洋在油然而生的自得中陶醉时,又听应书怀补充了一句:“质疑你男人老不老这个问题上,更不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阮洋无语:“好啦,知道我对你至关重要啦,你不用再表白了。”
应书怀斜眼瞧过去,腾出一只手捏了阮洋脸一下:“你怎么脸这么大呢?”
阮洋拍开应书怀作怪的手,厚着脸皮回答:“我这么英俊的五官,不放大给你看怎么行?”
应书怀:“......”
阮洋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街景,有些疑惑:“奇怪,这条路怎么感觉我最近才走过?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随着喧嚣的街景慢慢退去,一排排行道树整整齐齐地站在路边,阮洋才猛然间回忆起来:“这条路不会是去富丽汀江的吧”
应书怀看了前面的车辆一眼,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小道,停下:“我们下车。这条路尽头就一个目的地,富丽汀江。现在路上车辆太少,我们在后面跟着容易被发现。”
阮洋调笑道:“堂堂冥帝大人,为了在下,干起这些偷偷摸摸的事,简直有损冥帝大人的威仪啊。”
应书怀虚握住阮洋的侧颈,感受颈动脉在拇指下跳动,一双寒眸如冬夜里的星河:“为了你,我甘之若饴。”
阮洋一时间陷入那片静谧而专注的星河里,愣愣地看着应书怀利落地解开安全带,下车。应书怀手扶在车门上,微微俯身看向还坐着发愣的阮洋,温柔地笑开:“还不下车?嗯?”
阮洋一拍自己的脸颊,边下车边嘀咕:“应教授,不打声招呼就撩人,犯规啊!”
车刚关上,就被应书怀长臂一揽:“走。”
阮洋身子一轻,跟随着应书怀从树枝间掠过,忽然回想起在东城墓园的时候,应书怀第一次揽起自己在一块一块墓碑上飞跃。当时的自己哪里想得到,自己原来与应书怀在上辈子就有了牵扯。手不由抱紧了应书怀的劲腰。
“在想什么?嗯?”
阮洋在夜风中笑得很甜:“在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那么喜欢你,原来是月老早就用红线把我们捆在了一起。”
应书怀冷哼:“月老那老头儿在上一世的时候就剪断了我们之间的红线,怎么逼他都不肯重新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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