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妖见真身暴露,一把将油纸伞扔开,两手紧贴在身体两侧,左右扭动着向关寒时和裴盛走去,越走上半身压得越低,最后除了头,身体的其他部位都贴着地面游走,转眼间就到了关寒时的面前。
裴盛浑身顿时鸡皮疙瘩暴起,头皮如触电般发麻,紧张地抓住关寒时的肩膀往后扯:“阿时,快走!”
青蛇妖的头离关寒时一步远的时候,忽然间停滞不前了。裴盛往前望,只见阮洋不知什么时候拾起了青蛇妖丢弃的油纸伞,扣在蛇尾的地方。
青蛇妖尾巴被扣住,眼看猎物在眼前,却前进不得。金色竖瞳流光一闪,整条蛇身腾空起来,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回头就张嘴咬阮洋。
阮洋眼疾手快,换脚尖踩在蛇尾上,单手将油纸伞一收,伞尖直指青蛇七寸处。
关寒时拖着裴盛慢慢走过来,语调平凡,像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在说话:“看你刚才在派对上跑得还挺快的。”
腾空的青蛇抗议道:“他们抓我尾巴,我为什么不逃?”
阮洋摇头轻笑:“七寸都被捏住了,还想耍滑头?”
关寒时:“喂,对姑娘家别那么粗鲁。”
阮洋:“我没有经验,要不然你来?”
关寒时:“别捏七寸了,直接爆头吧。”
阮洋手一顿:“并没有觉得你的方法更斯文。”
关寒时耸肩:“捏七寸,容易伤到蛇妖的内丹。”
阮洋:“鄙人堂堂首富之子,有......反正我也数不清的家产要继承,区区内丹,我看不上。”
关寒时:“我要攒老婆本。”
阮洋撇嘴,瞥了仍然无知无觉的裴盛一眼,将伞尖抵着七寸,上移到蛇头:“好吧,那就听你的,直接爆头......”
青蛇妖卷起了红色信子,急忙将蛇身矮下一截:“别,别,好汉请高抬贵手。小妖潜心修炼,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刚在派对上只是闻到雄黄和朱砂的气味,难以忍受,原形即将显露,这才赶紧潜回巢穴。”
阮洋眯起眼睛,收回油纸伞在手里把玩:“看来我的嗅觉没有出问题。”
青蛇妖浑身一软,直接盘在地上,彻底显露出原形。
关寒时:“一个西方的鬼节,怎么会有道家的东西掺在里面?”
阮洋将油纸伞放在青蛇身上:“谢谢配合。下次有事找你帮忙,我们就是老交情了。”
青蛇瑟瑟地把头一点,蛇尾卷起油纸伞,如水波流动,迅速蹿向草丛间,随即如石落水,无影无踪。
阮洋好笑地看向裴盛:“裴扒皮,你抖完了没有,不会是帕金森吧?”
关寒时目光扫向阮洋。
阮洋不以为意,脑海里的思绪已经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三人沿着湖往回走,关寒时在前,裴盛在中间,阮洋在最后面。拐弯的时候,阮洋面无表情地抬手一推,直接将裴盛推到湖里去。
裴盛吓坏了!这可是有一只巨大青蛇妖的湖啊!
裴盛手脚拼命扑腾,边喊“救命”,边骂“阮洋我艹你大爷的”。关寒时想都没想立即跳下湖去,抓住裴盛。
裴盛抓住关寒时的胳膊,就像找到了靠山,立马底气变得十足,朝阮洋大骂:“还是不是兄弟?这种黑手你也做!”
阮洋足见轻轻点了点湖的边沿:“你们两个泡澡呢?”
裴盛这才反应过来,湖的边沿位置水位不深,才到自己的腰间,一回想起刚才喊救命喊得跟杀猪一样就尴尬得不得了,借着关寒时的胳膊攀上湖岸。看着被自己连累同样浑身挂满泥水的关寒时,裴盛愧疚得骂不出话来。
阮洋一脸淡定,道:“先别上火,马上带你们去洗热水澡。”
阮洋带着关寒时和裴盛回到了维多利亚湾广场,找到了还在给然然拍照的杨先生。
阮洋面带涩然和歉意:“杨先生,不好意思,能麻烦您一件事吗?我的两个朋友太粗心大意了,滑了一跤,摔成跟泥狗子似的。能否容许他们借用您家的浴室一下?毕竟这附近,我只认识您这一个朋友。”
杨先生先是被不停“滴答滴答”淌着泥水在地的两位帅小伙吓了一跳,冷风不停地吹,让杨先生赶紧捞起儿子,带着三人大步跨着往家里赶。
时隔两个小时,阮洋再次回到了杨先生的家。推门进去,连之前料理台的万圣节装饰都还没来得及撤下去。
阮洋将裴盛推进浴室,又把关寒时也推了进去:“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赶紧洗洗,都是大老爷们,别计较那么多了。”阮洋又低声对关寒时甩了一句:“大哥,我能帮你的只能到这里了。”说完,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浴室门。
关寒时盯着浴室门,脑子里回响刚才阮洋的话,有些无言以对:这是在陌生人家里,我能干什么?
阮洋站在客厅的窗户前,端着杨先生给他泡的一杯热茶,看着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杨先生轻轻关上然然卧室的门,对阮洋说:“阮先生,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先住在这儿吧。等明早风雨停了再回去。”
阮洋听着一阵强于一阵的风雨声,同意了这一提议:“那今晚就要打扰杨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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