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韩江远才慢慢露出笑容。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有几分同情这位周义士了。”
“他算什么义士,”陈放嗤之以鼻,“只不过是个黑心商人罢了。”
同时他又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他好多钱还是小爷我给他赚的呢。
顺其在他身边,却是听见了,却是更加怜惜。
然而此时跟着陈放出来的那位边朝歌身边的暗卫却低声朝两人报了一句“当心”。
顺其和陈放瞬间收起玩闹进入十二万分正经。
“怎么?”
“有敌人?”
暗卫大哥却是比了个“不”的手势。
“就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罢了。”
顺其点点头表示同意。
“其实我也隐隐有感觉,但是又没看到什么人。”
陈放沉吟一下。
“总之大家万事当心。”
又是半个时辰的闷头赶路,终于,约定中的驿站远远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一名‘龙’卫回头跟陈放交换了一下眼神,得到肯定后飞身而去。
不出片刻那名龙卫便折返。
“没问题,是真正的接头人。”
陈放点点头,这位龙卫是专职查人心魄的,天下无人可在他的一双眼下吐露半句假话。
众人一扬马鞭朝着驿站奔去,眨眼功夫便到。
陈放面对两人进行了简单的提问,而且有刚才的龙卫已经进行检查,面前的两人应该便不会有问题。
“阁下可带了信物?”
陈放本来想走到远处,但是想想没必要多此一举了,毕竟此物安全更重要——于是直接张开嘴从,一颗牙上扯出一根细线。
那线的末端将牙套了一个圈系住,然后另一端莫入喉咙中。
陈放只微微皱眉就把一个拇指大小的檀木盒子从自己的身体中拉了出来。
顺其眼看着他这样,虽然提前已经猜到了,但是还是不住的心疼。
不应该跟他说那么多话的——嗓子该多硌得慌啊……
陈放用身边暗卫递上来的绢布将盒子擦净,然后用特定的手法打开。
一枚墨玉与玄铁相互嵌入的龙形符出现在众人眼前。
除了陈放和拿出“龙钥”的那名接头人,其余人在龙符出世后都伏地跪拜。
陈放手持龙符丝毫不敢大意,对面也是万分小心。
两人合作将龙钥从龙符底下插入后,龙的嘴里竟然果真如传说中一般吐出一枚乌黑的珍珠。
“是了。”
那名接头人取走珍珠重新放入龙钥内,进去的一瞬间便重新消失不见。
“辛苦将军!”陈放动容,屈膝也给面前的中年男人行了一个正式的大礼。
面前的人赶紧伸手托起他不让他跪。
“在下跟随萧将征战沙场数十载,失了一只手后本几欲寻死……幸得咱们‘龙’的一位机关制造大师鬼斧神工的技艺,给予我这几可以乱真的义肢,除了阴雨天断口会有隐隐的疼痛感,这些年来竟然使我忘记自己已是残躯之身,”面前的汉子抬起已经被大漠的风沙摧残的粗糙不堪的一张辨认不出年龄的脸庞,但是那张脸上此时迸发出来的激情使在场的无不动容,“下官于是告老还乡,而后带着一家老小,来此戍守边疆。”
在场的所有暗卫包括顺其都不约而同自发的朝着这位行了一个极其庄重的军礼。
韩军医作为唯一一名女眷竟然罕见的湿了眼眶……
既然已经验证了东西无误,陈放也将龙符赶紧放回,然后重新把外盒吞下,看见顺其皱眉的表情还没心没肺的打了个响嗝,然后拍着肚子说了一句“饱了”。
……不出意外的得到除顺其外所有人的白眼。
一行人很快跨上归程。
回去的路上队列依旧是原来的顺序,众人默默的把韩军医一介女流包围在内,并采用前松后紧的队形,只不过要比来时紧凑的多。
茶马古道,丝绸路远。
虽然龙符在身,但是因为任务皆已圆满解决,众人的心较之来时总归是放松许多,所以几个平日里喜欢舞文弄墨的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嚼起了诗文。
“漫天黄沙关山远,笑谈渴饮胡月悬。”这是一位一直没说过话的暗卫先出的声,看来是想抛砖引玉;
“鲜衣怒马少年时,鬓白如霜戍边疆。”顺其因刚才的老兵的故事有感而发,于是也想了一个,说完还自嘲的笑笑,表示自己实在才疏学浅;
“思悠悠,念往往,而今只为天道常。”韩军医可能因为找到了成色良好的止血草,顺便也因为刚才的动容所感,吟了一句与此时此景无甚关系的短句;
众人起哄陈放也来一个,这可憋坏了他,脑袋一低眉头一皱,愣是冥思苦想了半柱香。
“羌笛飘扬箫声远,胡姬软玉春宵寒;
常人道,从来年少轻狂,莫待垂老彷徨;
而今吾辈黄沙踏浪,天地奈何,信马由缰;”
陈放一边思考一边往外一句一句的倒,念到此却卡了下去,怎么也接不起来。
以韩江远为首的遂开始起哄——于是陈放不得已接了下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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