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边朝歌的“动静”,于是耸了耸肩就从茅房的顶上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边朝歌这才如释重负的痛快“释放”自己。
陈放百无聊赖的在打猎队临时圈出来的兔子窝旁边喂兔子玩。
别看这些家伙命好活过了昨晚……今天的话,八成还是要被吃的。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边朝歌走到陈放身边,看见陈放不知从哪找的干枯草芥,正在艰难的举在兔子大爷嘴前。
边朝歌看着他手里的草茬子……也难怪了兔子大爷不吃。
也是了,军中粮草本就不充裕,所以根本不可能还有多余的拿来喂兔子。只是不知道陈放是在什么地方才找到的这些……
“那几个领导让你管周家要粮?”陈放平淡的开口,手下依旧努力的朝着兔子们往前凑。
“对,粮食,钱,衣物被褥,只要能用的上的……”边朝歌懊恼的愤愤嘟囔,“你说我要上战场,周家家主还不知在何处的水沟里关着——朝廷不仅不帮着找人,这种情况下还长着大嘴要东西?脸都管哪里借来的这是?”
陈放莞尔一笑,手底下反倒一滞。
两个人都处在沉默中。夜空中万籁俱寂,唯有明月高悬。
说时迟那时快,本来都对陈放手里草茬子兴趣缺缺的几只兔子,突然有一只稍显肥硕的猛地蹿出,一把咬上了陈放的手,一道大口子顿时出现,旋即血流如注。
“你!……这畜生!这就宰了他吃肉!”
边朝歌见此飞速上前,捧起陈放的手细细查看,看见伤口不深,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说罢转身就要把那只肇事的兔子宰了祭天。
陈放拦住了他,自己上前,一把揪住已经被边朝歌一身杀气吓得抖筛的兔子的后脖子。
……果然……
“别杀他了,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喂饱她然后就放她走吧。”
边朝歌不解,眼神询问陈放为什么。
陈放把手里的兔子举高到边朝歌眼前——
——这是一只怀了孕的母兔子。
“……我帐篷里还有一些干粮……”边朝歌开口,陈放点头,足见轻点,人已经几个起落进到了边朝歌的帐篷里面。
边朝歌往自己怀里一看——一只肥硕的大兔子正在自己的臂弯中疯狂的抖着筛。
“就这些?你作为一个副帅是不是太寒酸点了?”
边朝歌和怀里兔子大眼瞪小眼的时间里,陈放已经一来一回带来了粮食。
边朝歌扭头一看——差点再次气结。
“……一只兔子能吃这么多吗?”
“人家是个妈妈呢……”陈放轻轻的说,同时用自己流血的手指,拿起从边朝歌帐篷里搜罗出来的储备粮,一点一点小心的掰碎了然后递给兔子。
两个人摒住呼吸等待——兔子果然没吃。
“算了,这种动物都十分的警惕。你把他带到营地外,将食物一同放下。”
边朝歌眼看着陈放,陈放却只专心的看着兔子。
“不,你去睡吧,毕竟明天还要赶路,你作为副帅不能掉链子。我负责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再回来。”
“我陪你去。”
边朝歌脱口而出。而后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陈放笑了一下。
“真的不用……你当我是某个弱不禁风大家闺秀吗?”
边朝歌和陈放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两个人在对方脸上都看出来了二人心里那个共同的名字——周傕。
两个人再度沉默。
静谧的环境,肃杀的氛围——只不过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声破坏了此时的暗涌。
两人不谋而合的看向地上,大兔子趁人不备正在飞快的解决着地上的粮食。
“行了,你歇息去吧,我有个一炷香马上回来。”
陈放抱起兔子。
边朝歌两唇微微抖动,一声几不可闻的“当心”消逝在风中。
陈放嘴角漾起一丝微笑。
边朝歌回到自己的营帐很快就睡下了。
为了能早日赶赴前线,他和几位主帅兵行险着,打算跨过天堑——也就是大厡最人迹罕至的这片戈壁滩,里戎——从而缩短一半以上的时间,同时也就说明能节省三分之一左右粮食。
这片戈壁,方圆百里寸草不生,所以注定没有补给,全靠消耗。若不是以军队为单位,寻常的商队或者人家是不可能有这个实力全员活着走出去的。
此时,大军已经进入戈壁六天——离原计划还有三天的时间才能走出。
所以在这里,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水源补给,巡逻人数都降低到了往常的三成。
陈放抱着兔子,感觉足见点在沙子上力全被分散了,所以行进的十分缓慢。
……
“行了,大概就把你放在这啦,祝你能把你的宝宝顺利带来这个世界。”
陈放孩子气的跟大兔子挥手告别,转身欲走。
那兔子经历过这么一遭好像也懂了人性,竟然支起上身目送陈放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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