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贺昂驹也算是有六年未回京。
六年或许不算长久,但对于世家公子来说,十二岁,正是应在家族手下呵护成长的日子。争点气的世家公子或许认真读书考取个功名,不争气的也没关系,在自己家族的庇荫下混吃等死也没关系。
而贺昂驹却执意到了漠北,一个人在漠北的大雪中领着苟延残喘黑铁军击败气势汹汹进犯中原的漠北人。
自从漠北河一战,贺骜大将不幸身亡。
隶属贺骜的黑铁军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北外人乘机大举进犯,就在军队群龙无首,朝廷慌乱之际。
年仅十二岁的贺昂驹率十三黑铁骑夜入敌军主帅大营,杀了漠北主帅后,带领黑铁骑全身而退。
漠北人大乱,提前埋伏在敌军大帐外的黑铁骑一拥而上,大杀四方。漠北人几乎全军覆没,贺昂驹又指挥手下将领趁胜追击,打得漠北人退至漠北河以北处,数年不敢进犯中原。
漠北河一战陨落了贺骜,却让世人重新认识了贺昂驹,那个年仅十二便杀退北外人的少年!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
蜗居在京城的世家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贺昂驹的身上,本来想借机吞并贺家的世家也打了个寒颤。连丧气沉沉地文宣帝也喜出望外,头脑发昏,亲封贺昂驹为镇北大将,当朝最年轻一品官,年仅十二!
谢明庭看着贺昂驹的手,手指修长如玉,指甲圆润看不出一点血污的痕迹。
他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哑,望着眼前的少年,他说不出一句话,无论是心疼还是责怪。
贺昂驹的脸色难得柔和起来,锐利的眉眼带着和熙的笑意:哥哥,你在京城过的可好?”
谢明庭一愣,撇开眼不看少年艳丽的笑容:“怎么突然改口了!”
这小混蛋,昨天还跟他闹别扭硬生生叫他丞相,今天却眉眼带笑的叫他哥哥。
这贺小爷越长越大,这心眼也变的跟马蜂窝似的,心思越大难猜起来。
“嘻嘻,这不是要回京了还得承蒙丞相你照顾吗?”
“贫嘴。”
“漠北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贺昂驹坐下来拍拍身边向谢明庭道:“坐下来说,站着怪累的。漠北的事情自有蔡雍安排,等我走后由陆野率领黑铁骑。”
谢明庭瞄了眼他身边,地上青草占着晨露,他这白袍这一坐下去便脏了。谢明庭矜持的摇摇头:“不了,地上寒气重,你还是起来吧!”
贺昂驹直接睡倒在地上斜眼望着谢明庭笑:“切,还是以前的样子!”
孤峰山的天光并没有多好看,这山丘并不高,看到的东西也只是平淡普通的。微微的晨光撕裂苍穹,周围的星子也黯然失色。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贺昂驹与谢明庭二人静静地看着日出。
太阳一点一点露出来,泻出的的阳光将天地点亮。
贺昂驹望着即将大亮的天空,心里有点落寞:“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看到这孤峰山的日出了。这儿虽不如别的名山大川壮丽,但却让贺昂驹别样安心。漠北这儿虽然兵荒马乱,他随时要应对不知从何出来的漠北人,甚至要与赫连瞳以命相搏。但在打完一场漂亮胜利的仗后,洗去满身血污,赖在望香的软榻上,喝着酒听着曲却别样安心。”
贺昂驹看着已经爬到半空的太阳,面上一哂:“算了!京城那些烂人,也不知想他没有!既然这么惦记他,那他便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般挂记他!”
远在京城的世家们突然打了个冷颤,心里有点凉凉的!
“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贺昂驹忽然叹了一声望着谢明庭,“哥哥,回到了京城,你还会护着我吗?”
谢明庭看着面前看着他的少年,忽然想起以前他跪在那位老人面前发的誓言认真道:“会!”
得到回应的贺昂驹展颜轻笑,对谢明庭的态度也明显柔和起来:“走吧!哥哥!”
谢明庭点头看着满天星河下少年轻快的身影,心里微微触动。
“此番回去,我定会好好护住你。”
边漠离京城遥远,贺昂驹这次学乖了。带着黑铁骑精兵护送他们直至远离漠北边境才让黑铁骑回去。
这样快马加鞭的赶路,没几日便到了京城!
贺昂驹抬眼望了望朱红色的城牌咧嘴笑了笑,城中女子都望着骑着马上那抹红色身影羞红了脸,暗自想着是京中谁家的儿郎,好生俊俏。
剑眉星目,唇齿红白,大氅上用金线绣了只张开獠牙巨齿的狼头,在微风的吹动中活像一只活狼趴在他的肩头。阳光斜斜的勾勒少年瘦削的脸庞,年轻而富有朝气。
纤衣怒马少年郎,倚马立斜桥,满楼红袖招
“那可是贺家公子回来了?”
“好像是啊!”
“哎呦,这混世魔王怎么回来啦!”
“可不是吗!京城这些姑娘们怕是又要遭殃喽!”
城中百姓看到这混世魔王回来赶紧散开看好自家女儿。谁不知贺家那独生苗爹不疼没了娘,从小便肆意放纵惯了,连唯一的舅舅家也是宠着他,任他无法无边。小时候便将京中祸害的一塌糊涂,好歹去了漠北结果又回来了,这让城中百姓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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