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马蹄声,就连人的脚步声都没有。
他承认自己出现了幻听,也承认自己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个单独的小巷子里会有马鼻的喷响声。一切都只是好奇,因为他没有养过马,所以会好奇。
这晚睡觉,他觉得自己睡得很香,辗转反侧只是因为姿势不对。
第五天,乐言之还像往常一样开店迎接患者。
他挂着模式般的笑容,坐在桌前等着今天的第一个就诊的人。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快速向药铺内走来。此人高大而挺拔,走路带风,乐言之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面带干净柔和的笑容,利索却不凌厉。
乐言之赶紧别过视线,笑容立刻消失,内心按捺不住的狂跳,莫名的惊恐中带着说不清的欣喜。
他不敢看向门的方向,更不敢看一旁药柜内的伙计,眼睛只能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空着的VIP厅。
视线不敢偏移,他害怕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接近自己,害怕自己会在这个人面前失态。
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近,乐言之心跳更加慌乱。
余光感觉到这个人坐到自己对面,并且笑着看着自己的时候,乐言之终于没法继续装下去,他强迫自己慢慢的挪回视线,挪到了坐到对面的他的身上。
乐言之呆了一下,无人察觉的呆了一下。
对面这个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只是身形酷似那个记忆中的影像。
乐言之生生的憋出一个笑容来,开始了一天的坐诊,这个笑容有些僵硬,带着牵强。
耳边好像传来某个东西破碎的声音,碎了之后,便连同渣子,一起掉入谷底,再也捞不上来,拼不起来,这种失落,压的乐言之一天都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打烊,乐言之觉得这一天竟然格外的漫长。就像整整在这个座位上面坐了一年一样,腰酸背痛,脖子就快抽筋。自从早晨那个高大的年轻人走了以后,乐言之目光躲闪的盯着门口一整天,愣是再也没有见过一个那样的身影。
碎在谷底的心,继续沉在谷底。
前店关门后,乐言之正准备回屋休息。
突然后门被轻轻拍响三下。
乐言之觉得这又是幻听,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待下一次被拍响,用这个来证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幻听,或者为了证明那天夜里的马鼻声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又有三下拍门声轻轻传了过来。
乐言之冲过去就开门,好像只要晚一步,外面就又像那天晚上一样,什么都会消失。
“丁香?怎么会是你?”乐言之开门的速度吓了门外的人一跳,同样,门外站着的是丁香而不是另外一个人,这件事情也吓了乐言之一跳。
丁香抓起乐言之的手腕就往外拉他,“我们去上次那个小胡同,我有绝密的消息要告诉你。”
“哦。”乐言之没有任何反抗,毫无防备的跟着丁香走去。甚至脑子里从来都没有想过,丁香说的上次那个小胡同是哪个小胡同。
一路上丁香一脸兴奋,再次停下的时候乐言之都觉得他们根本都没有走多远,但是丁香却已经有些气喘吁吁。
“哎哎言之,南宫将军要出征的事情你知道吗?”丁香没有废话,直接切题卖关子。
“南宫将军?出征?”乐言之还有些在状态外。南宫这两个字,好像被他屏蔽了一样,突然听到后脑子有些空白,但是他又马上反应过来,是南宫将军,南宫家的老将军,“哦,那个南宫大将军?”
“不是,”丁香有些不满乐言之的慢半拍的思绪,“是南宫家三公子,南宫毅!”丁香不放心的回头看看巷口,然后拉着乐言之又往那个巷子内走了半步。
“南宫毅?出征?将军?”哦对了,记得好像几年前,那个人跟他说过自己是个五品还是六品的将军来着,只不过是考取来的,还没有实战经验,好像跟那个县官差不多官职,“这是什么意思?”
丁香惊讶,“你居然不知道?你们不是总见面吗?”
乐言之眼神躲闪,“啊……最近这段时间都比较忙,并没有见过。”
“哦……”丁香一副“原来是这样啊”的表情,“我跟你说啊,这可是我爹从宫内认识的人那儿听来的消息。”
“有关南宫毅的?”乐言之精神终于慢慢集中。
“嗯!这是我爹有渠道才听来的,我当你是兄弟才告诉你,你可别外传。”丁香像回事的警告着。
“嗯!”乐言之不咸不淡的点头。
“听说,”丁香又把乐言之拉着靠近自己一些,这样说话声除了他们两便再也没有人能听得到,“南宫毅要出征,是顶了他爹南宫射的缺。本来朝堂之上早就定好由南宫大将军亲自带兵北征,结果有一天,南宫毅就那么跪在朝上恳求皇上让他来带兵,据说当时满朝都炸锅了,都说他是想不开要去送死。”
“为什么这么说?”乐言之十分不解,南宫毅要代替南宫射北征?为什么是送死?
“为什么代替他爹,谁都不知道,据说皇上准了后南宫府哭声连天,还据说那南宫毅在地上给父母和祖先跪了一天才起来。出行那天,听围观的人说,南宫毅在门口给父母磕了三个响头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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