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佐站在门口,看一眼店里的甜掌柜,又看一眼门外那辆宽大的马车。通常这种感谢的戏码,那马车里载着的绝对是非常阔绰的谢礼,因为给钱太俗!他站在那里咽了口口水,开始根据马车宽度,甜掌柜家的行业,开始脑补马车内装了到底多少多么值钱的东西。
丁公藤看着眼前的甜掌柜也是从心里展出笑容,来他店里买高档补品的客人虽然很多,但那是相对于其他药店来说的多,充其量也不是每天都能卖得出去的。
这眼前的甜掌柜是谁啊,他可是京城最大绸缎商号的掌柜。生意具体有多大,基本上从他们家庭院的规模就能看得出来。
这甜掌柜本来前段时间把生意分了一半给亲弟弟,结果不承想事情太繁琐太累人,最后还是把亲弟弟给累没了。
这要不是他们益智仁开的方子加大了计量,估计现在面对他的甜掌柜就应该是一具尸体了。
既然是过来表达感谢的,那么他一定会慷慨的送些谢礼或者采买些名贵药材吧!
为了让这个到嘴的肥肉多留些时间慢慢选择,丁公藤邀请道:“甜掌柜不如进里间我们在详叙,顺便再让益郎中给您号脉,巩固一下现在的情况!”
甜掌柜客气的回道:“承您吉言,不过今日出门略微仓促,未能准备谢礼,下次见面定当重谢,甜某还有其他要事在身,就先不打扰丁掌柜的生意,甜某先行告辞。”说罢看了一眼丁公藤身后,益智仁对面空着的座椅,然后转身走出了店铺。
孙佐眼馋的看着那一车肥厚的谢礼跟着甜掌柜一起,有条不紊不紧不慢的停在了“言之堂”的门口。
乐言之看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走了出来看究竟,甜掌柜满面春风的下马车走上前来,“呦,太好了乐郎中正好在家,我都担心没打招呼就来会扑了个空。”
乐言之看着走到面前的来人,半天没敢辨认。
“乐郎中贵人多忘事!怎么连甜某都不认识了?”甜掌柜的打趣道。
“甜……”乐言之玩儿命的回忆,“哦,原来是甜掌柜!”他终于想起来,并且努力把印象中那个卧床的病号跟眼前这个跟正常人没差多少的甜掌柜重合到一起,“真没想到这么些天甜掌柜的病情恢复的这么好,我就快不敢认了。”
甜掌柜哈哈一笑,“这得多亏了乐郎中你出神入化的医术,妙手回春的方子,毫不夸张的说,那天要是没有你乐言之,就肯定不会有今天站在这里的甜某。”说罢转身朝马车上的小厮打了个手势,那小厮抱下来一块长方形的匾。
“这是我专门为了感谢乐郎中你所赠的匾额,还望乐郎中不要嫌弃。”
乐言之看着那块方方正正的匾,白底黑字写着“妙手仁心”四个大字,心里非常开心,这种努力没白费的感觉和被人认可的心情让他欣喜若狂,他高兴的谢着甜掌柜,十分痛快的收了匾额。
甜掌柜让小厮把匾额挂到堂内,转身又对乐言之道:“其实甜某还有礼物相赠,实在是担心乐郎中会拒绝,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其实那天给甜某诊病的表面是益智仁,但是实际却是乐郎中。如果没有你,我就活不到现在。但是我知道如果拿出诊费交给你的话,必定会引起益智仁益郎中的不满,所以甜某只能图省事,将自家生意中的高档丝棉拿出来聊表感谢,还希望乐郎中能给甜某面子。”
乐言之听到高档丝棉,眼睛一亮,“高档丝棉?能否先给我看看?”
甜掌柜愣了一下,这年轻人到底是直来直去,赠送的东西还要先验货?“乐郎中能感兴趣那就太好了,看来我这捷径还走对了。”
没用多大功夫,甜掌柜和店铺的伙计,一起将那满马车的高档丝棉搬回了店里。
乐言之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些已经制成布匹的丝绵,他从每个边缝仔细查看这丝绵的质量,努力的和在郑时颁那里看到的上好丝绵在脑海里做着对比。
丝绵是个好东西,不仅日常穿衣制被用得着,作为一种药材,在某些病症内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乐言之自打开店后去过不少绸缎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求质量特别高的丝绵。结果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虽说都是丝绵,但是用巢下的乱丝滥竽充数的情况实在是不少。
甜掌柜盯着乐言之的动作,看他从布匹的侧边一条一条的抽丝出来,到了能堆成一个小堆的程度后,乐言之不再抽丝,他把所有的丝线团成一团,接着又从任意一个方向拉伸。
这样辨别丝绵质量的手法,不由得又让甜掌柜对他另眼相看。像这种手法,如果不是专门接触这行当的,还真不太会分辨好坏。
过了好半天,乐言之终于抬起头来,眼神透着兴奋,“甜掌柜,你说你家的生意,就是这丝绵?”
甜掌柜应道:“正是。乐郎中如果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我家的绸缎庄里面也有上好的丝绵,不过最好的除了现在在这里摆着的,就是没有制成布匹的原料了,那些都在我家别院放着。不过巢下的乱丝都在绸缎庄内,乐郎中莫不是也想要丝绵原料?”
“哦……”乐言之讶异,“甜掌柜怎么知道?”
甜掌柜笑道:“‘丰济堂’的丁公藤就是常年跟我订购一些丝绵下脚料或者巢下乱丝等便宜的东西,刚才看乐郎中对这个丝绵很感兴趣的样子,我就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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