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和陈姐几个站得远远的, 既是同情,又是惊惧。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陆一鸣心情复杂。
联系起王秀莲的尸体,他笃定这事肯定和郑清河有关。
只是他万万没料到,郑清河居然敢对活人下手。
越来越多的村民闻讯赶来,有几个刚从山上打猎回来的猎户听到有人提到黄先生后, 嚷嚷起来:
“那个黄先生一定有鬼!”
“没错,我们进村前不久刚刚在山路上遇见他,他一个人正往山上跑,叫他还不应。鬼鬼祟祟!”
顿时人声沸腾。
“抓住他问一问不就好了。”
“对!”
“大伙儿们,操家伙,往山上找!”
村子人虽少,却彼此团结友爱。
很快村民们就将村里的青壮年男子组成了一支队伍,拿着煤油灯和火把开路,扛上锄头和镰刀,一起朝山上冲去。
陆一鸣和金叵罗也被请去帮忙,填入队伍。
陆一鸣倒是没什么意见,这事说起来,他是有些愧疚的。
若是早点提醒大伙提防此人,兴许黄大伯就不会惨死家中了。
他拿了煤油灯就跟着大伙走。
金叵罗紧跟在后。
二十多人在蜿蜒的盘山路上拉起了一条火光熠熠的队伍,远远望去,犹如一条金色的链子。
陆一鸣没走几段路就被众人远远抛在了后面。
终究还是山路走得少了,加上路黑,磕磕刮刮,脚疼。
他叹口气,望着健步如飞、已经到了头顶的村民们,跟金叵罗说:“算了,我们就在这等情况吧。”
话罢径直在路边坐下来,低下头,撩起裤管看脚裸,好像刚刚蹭到哪里,一片凉痛。
借着煤油灯的灯光,陆一鸣这才看到从脚跟到小腿肚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刮出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血汩汩地直往鞋子里淌,触目惊心。
“哎哟!”陆一鸣叫出声。
原本并不觉得有多痛,一看到伤口这皮翻肉露的阵势,疼痛成倍在脑中炸开,顿时觉得这腿都不能动了。
这时,头顶上的队伍人声哗动。
“在这!”
“我操!这是……”
“怎么了?”
“找着了!在树上!”
陈姐和赵玉贞在山脚的村子里等了许久,瞧见一群人在火光中扛着什么东西进了村,忙和其它留守村民上前查看。
村民们把那东西扔到了村子中心的空地上,发出“扑嗵”的一声闷响。
村子里留守的人们定睛一看,地上的竟是一个人。
黄大叔的外甥,黄先生。
只见黄先生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头上脸上灰扑扑的一片,身上的长衫已经被刮破了不少。
“黄先生怎么了?”陈姐小心翼翼地问。
“死了。”丁大叔是上山队伍中的一员,他淡淡地说道。
黄先生被人发现挂在一棵树上。
救下来时已经断了气,全身骨头碎了不少,像是从山腰滚落摔了下来,撞了一路的山岩刮蹭的。
“造孽啊!”
“黄大叔是不是他害的?”
“他不是还有个小娃娃吗?哪去了,该不会也被他……”
“谁知道呢,等路挖通了赶紧找警|察来看看。”
“这都死了,警|察也管吗?”
“管他们管不管,反正我们不是也只能干瞪眼啊。”
……
村民们议论纷纷,半天也讨论不出结果,索性找了块白布把尸体盖上,决定派五六个人熬夜守着。
“哎??我家少爷呢。”陈姐看了半天热闹终于想起了自家少爷,“怎么没跟着大部队一起回来?”
一回头,却见村口有个高大的身影正慢慢走近,赫然正是金叵罗。
他背上背了个人,不是她家懒洋洋的陆少爷是谁。
“你是有多懒,几步路都走不了。”陈姐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忍不住过去数落起陆一鸣来。
近前,看到陆一鸣左边裤管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腿,上面一道狭长的伤口直连到脚跟,把灰色的袜子都染红了。不由心口一缩,叫起来:“哎呀!你这是怎么闹的!”
陆一鸣从金叵罗背上跳下来,才发现左脚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只得用只穿了袜子的脚踮踩在地上。
他朝陈姐摆摆手:“真是倒了血霉!好像是被路边的荆棘拉到了!已经好了。”
赵玉贞上前要扶,他赶紧一瘸一拐的闪开,躲到金叵罗身后:“不用。我走得动。”
想起之前那股子灼痛,陆一鸣心有余悸。
脚已经够他痛的了。
他自行走了两步,扯动了脚跟的伤口,刚刚止了血的伤口马上带着裂痛挤出了血。
陆一鸣呲牙咧嘴地拽了把金叵罗,小声道:“再背一把。”
金叵罗乜斜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谁让你自己非要跳下来的。
“你不是走得动?”赵玉贞耳尖,取笑道。
“有人背,我干嘛用走的?”陆一鸣满不在乎地道。
说着,他娴熟地跳上了金叵罗的背,催促着说:“快点快点,这女人最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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