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叵罗却不肯起来。
他拉起陆一鸣的右手,把它带到自己左颊,让指尖摩|挲过他脸上的那道痂。
“做些有趣的事自然就不困了。”冷不丁在那微微发烫的掌心上轻舔了一下。
“啧,你又皮痒了是不是?”陆一鸣打了个寒颤,不耐烦地翻着白眼,把手抽回来,在被子上揩了又揩,“再吵我睡觉就给你另一边脸再来一下!给你来个并蒂花开!”
“好啊。”金叵罗稍稍直起腰来,表情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那两颗虎牙在幽暗中微微闪动着银光。
随即他又重新俯|下|身|去,轻轻舔|舐|着陆一鸣的耳廓,边把手探进被|子里,隔着亵|衣轻|抚底下的滑|腻,边说:“你只管来就是了。”
剩下的话他咬得一字一顿,半是玩笑半是威胁:“每多一个痛处,我就多弄|一下。”
陆一鸣被这话炸了个外焦里嫩七窍生烟,尤其是被舔|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灼烧起来。
“龌|龊!”他甩开金叵罗的手,拉过被子角遮住自己的两只耳朵,“还有完没完了?出去!”
他真的是困极了。在眼皮子发沉的情形下还要防着被上|下|其|手,实在是疲惫不堪。
“龌|龊?”金叵罗喉间发出轻哼,这两个字刺得他胸口很不舒服,腔调里掩不住浓浓嘲意,“你以前摸|得还少了?”他拉过陆一鸣的右手,搭到自己的脖|子上,绕到自己的后|颈,滑过|肩|膀,一路滑到后|腰,让陆一鸣摸了好一手精|实|矫健富满弹|性|的肌|肉, “呵,这些地方,你以前不是都摸|过?”不但摸|了,还摸|过好多次。
顿了一下,他故意在陆一鸣耳畔低语发笑:“当时我说不要,是谁非缠着我不放的。把我撩|拨起来了现在倒装起了清高。”
陆一鸣讪讪地咳了两声,他当时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家养的这畜牲生得好看,个性十足,摸着舒服,性情还温驯,所以爱不释手。万万没想到原来金叵罗是这么想的。
平时厚得可以的脸皮也禁不住从里往外烧,咬咬牙,道:“呸,我养的畜牲,我摸摸怎么了。我不单摸过你,我还摸过老王、摸过隔壁的杂毛猫、摸过赵老二的熊瞎子呢。有哪只像你这么不要脸。”这算哪门子撩拨。
要是早知道你有这种嗜好我会摸|你?求我我都不搭手。
“那你现在怕什么?”金叵罗笑着把陆一鸣拼命想抽回的手死死按在腰|侧,不让他收回去,“你只管摸就是了。”
“……不用了。”右手指尖所触之处,灼热不已。
陆一鸣脸上阵阵发烫,嗓子也冒起了热气,脑门上隐隐有汗珠渗出来,一股剁手之心油然而生。
再这样僵持下去,这觉是没法睡了。
这么想着,他叹出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人,作推心置腹状:“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的对不对?”管他那么多,先把人打发走才是正事。
其实他知道金叵罗不会真的强人所难,不然不会一直只是点到为止,顶多过过嘴瘾,满足一下恶趣味。
正因为深悉这点,陆一鸣向来有恃无恐,不过觉得烦人和懊恼而已。
金叵罗的身|体|复又覆|上|来,与陆一鸣面面相觑。
一双眸子在咫尺之距外闪闪发亮,有如映入满目星辰。
他的声音也像从未知的深处传上来一般,微哑,低沉,又淬入了烧刀子一般带着醇香的热烈:“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的狗。”
陆一鸣怔了一下,胸口重重一颤,猝不及防地,像有一尾大鱼从水面一跃而起又重重落下,带起漫天飞散的水雾。
耳膜嗡然作响,那句话的余韵半晌还在耳边回荡。
刚刚发烫的脸现在又加热了几分,仿佛一滴汗水滴落上去就能被这股热意烧成沸水。
他皱了皱眉:“胡说八道些什么。”
看来,是时候使出杀手锏了。
深夜里,一声巨吼伴着瓷器摔碎的声音从陆宅的一间厢房里升起。
“陈姐!!”
陈姐被巨响从梦中震醒,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披上衣服点了灯就循声冲了过去。
“少爷,怎么了?!”
陈姐的脚步由远及近,陆一鸣看着起身准备跳出窗户的金叵罗,低声笑道:“我就是不乐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金叵罗看了他一眼,鼻腔里发出嗤笑,头也不回地纵身掠了出去。
陈姐在门外急急地敲门:“少爷,是不是进贼了?”
陆一鸣不紧不忙下床穿了鞋,过去把门打开,大声骂道:“可不是啊,刚刚进了个臭不要脸的贼,我朝他扔了个茶壶,把他吓跑了。好像翻了墙出去了。”
陈姐银牙一咬:“哪里来的兔崽子,下次让姑奶奶我逮住非扒了他的皮!”
陆一鸣应了一声:“对,扒皮!”
清泉县。
离东区警|署最近的县医院。
平常出了人命案,尸体都是会运到县医院的停尸间里来的,除了上个月陈家灭门案。
因为那次死的人太多,县医院地方不够,院长迷信,觉得太晦气,加上天气冷不怕坏,吴局长索性拉去警|署里找了几间空房停放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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