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他突然扭头加了一句:“这几天,你务必得小心了。”
话罢,青衫男子便领着玄衣少年施施然离去。
陆一鸣失笑。
这两个远房堂兄弟,他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那晚的见闻,陆一鸣心头余悸微漾。
也不知道,轻尘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许这事金叵罗能知道也不一定,倒不如问问他吧?
话说,阿金今天哪去了?
陆一鸣挑了挑眉。
今天早上,陆一鸣被屋顶那群乌鸦吵醒,金叵罗却早已不见踪影。
以为金叵罗赶着来铺子办事,结果铺子里也不见他。
平时,他也总会等着自己一起出门的。
算了。
估计累了出去皮了。
指不定又跑到哪棵树上睡懒觉去了。
就当给他放假了吧。
第127章 到此为止
药铺打烊之后, 陆一鸣逛到夜市拎了只烧鸡和两个肉包就兴冲冲往家里走。
暮色渐浓,周边的人家已亮起零星的灯光。
陆宅笼在苍茫暮色之中, 半是昏暗, 半是沉静。
推开家门那一刻, 陆一鸣便感受到家中的安静。
没有人烟味儿的死寂扑面而来。
一时有些说不出的心悸。
金叵罗显然不在家中。
今天在铺子里一整天也没见着他的身影。
不知道到哪里浪荡去了。
面对着院前黑洞洞的一排厢房,陆一鸣没来由的有些恐慌。
他突然意识到, 这宅子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小时候, 无论何时他回到家里,总能看到丫环家丁们忙前忙后的身影,还不时唤他一声少爷。
热闹得很。
当时并不觉得这份热闹有多么难得, 只道是寻常。
到了后来, 至少还有陈姐。
她独自撑起了家里的生气,一个人把宅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惜陈姐回老家去了。
陆一鸣习惯性地朝井边走了两步, 忽然想起什么,叹了口气,转头进了厅堂。
过了好一会儿,厅中亮起一片暖色橘灯。
陆一鸣坐在桌边,就着灯光, 啃起了烧鸡。
酥皮嫩肉,油汁四溢, 香气扑鼻的烧鸡,不知为什么,吃在嘴里却味同嚼腊。
陆一鸣兴致缺缺地吃了一半,丢在碟子里, 目光穿过院子落在紧闭的大门上。
心绪有些烦乱。
阿金哪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死了?
陆一鸣用手帕擦了擦过角,洗过手,寻思着既然百无聊赖,倒不如再出门逛逛去。
脚刚迈出厅门,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如同有一只看不到的巨大手掌给他头顶重重一击,顿时浑身一软——
陆一鸣闷声跪倒在门前。
他吃力地用双手撑在地面上,把身子支起来,疑惑地四顾,并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厅中的灯光把厅堂映得满满的,但厅堂外,灯光到不了的地方,黑漆漆的压抑。
陆一鸣试图站起来,又是一阵莫名的眩晕,重新瘫倒在地上。
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中,陆一鸣眼前开始出现重重黑影。
一时天地之间,他只听得到一个声音。
粗重的喘息。
愣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这是自己胸腔和鼻腔一起发出的粗喘。
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陆一鸣挣扎着抓着地面,隐隐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
不等他搞清楚自己抓到了什么,眼前已彻底黑了下来。
-
刘文远用白色的手帕捂着鼻子,嫌恶地打量着冷冻柜里的尸体,沉声道:“你说……这个才是真正的陈连城?”
文渊点头,说道:“是的。”
“你有什么依据?”刘文远问道,“那一个月前死的那个,是谁?”
“其实,”文渊迟疑了一下,“陈家的几十具尸体我们都一一作过详细的尸检,陈家的子女都有一个特征,就是他们的一只脚都有至少六个脚趾,有一个甚至有七个脚趾,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扁平足。可是陈家的女眷们双脚与常人无异。从遗传学上来说,这些特征应当很大机率传自他们的父亲才对。可是之前在陈家死的那个陈连城,他的双脚脚趾都非常正常,也并非扁平足,不过当时我们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昨天的尸体,经过陈连城多年的多张照片对比,发现他与陈连城的五官一模一样,年纪也对得上号。此外,法医发现他的脚与陈家子孙的脚形相似,不仅扁平足,而且也是一边六只脚趾。同时,在尸体旁边,我们发现了一张□□,戴上它,简直可以换另一张脸。可见他一直以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在金陵镇,隐藏得这么好,难怪我们掘地三尺也未觅其踪。”
刘文远放下手帕,目光沉静:“那之前那一个,难不成是替身?”
“根据我的推测,想必是的。”文渊说道,“这个陈连城,想必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仇家,所以一直活在暗处避祸。万万没想到,他是避过了,他的家人却没有避开。最后他自己也死于非命。”
刘文远长叹,看向远方:“这个仇家,究竟是何方神圣,我们却一直没有线索。”顿了下,“死因呢?真的是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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