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不到。”阿金淡淡地说道。
这话戳了陆一鸣的痛处,他脸上的笑渐渐淡了,叹口气,“现在这世道乱了,不比从前,钱是难挣了些。以后,爹不赌了,应当能攒下点钱,总能喂饱你。”
阿金听了这话,似乎有些动容,眸子的颜色清亮了些,鼻间哼了一声,翻身躺倒,作势要继续睡觉。
陆一鸣也有些倦了,便拥着他沉沉睡去。
陆一鸣刚睡死,金叵罗就拿开他的手坐了起来。
眸中一道戾色一闪而过。
一股黑气从陆一鸣的鼻间窜出,被金叵罗一口吞下。
喉头动了几下,他飨足地舔了舔嘴角。
这人间的晦气,味道可比阴间的好吃多了,纯粹而清甜。
如果今天让陆一鸣输光铺子,晦气再重些,那就更好吃了。
可是想到陆一鸣总说要给他买金子,他不免还是留了情。
毕竟……金子的滋味更好些。
作者有话要说: 交待下背景
之前比较隐晦,决定还是先揭点老底吧
第3章 金铺失窃案
陆记药铺的少爷从英国带回了一位朋友。
不过几日,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金陵镇。
好些之前从没见过洋人的金陵镇居民都对陆少爷那个灰头发蓝眼睛、皮肤苍白的洋人朋友满怀惊恐。
品仙茶楼二楼上的一桌食客正对着大街对面的醉月酒楼窗边坐着的陆少爷和他的朋友议论纷纷。
“啧啧,这个陆少爷都交的什么朋友,不是赵老二,就是这种洋蛮子。”
“嗬,这个陆一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物以类聚罢了。迟早这个败家子儿得把家当输光光。”
“想当年哪,陆成鹏也算个人物,白手起家,从一个破落子弟的干到八家连锁大铺,还开到了县城。他儿子虽然资质一般,但好歹也守住了产业,还给镇里捐过庙捐过学堂。可惜到孙子这辈就不行了!富不过三代,呵呵。”
“话说,那洋人长得跟别个洋人也有些不大同,我之前在省城见着的,可都是鹰钩鼻,红头发。这个,虽然皮相雪白,但这五官模样,跟咱们中国人倒更像几分。”
“陆一鸣不是说他是什么,嘶,中英混血么,嘿嘿,还会说汉语。”
“不就是杂种的意思。”其中一个瓜帽青年嗤笑起来。
其它众人也哄地笑了。
冷不丁,那洋人侧头朝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瓜帽青年不小心和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对了眼,明明隔着一条街,却仿佛瞬间全身仿佛冻了一层般寒不可言,愣了下赶紧低下头喊晦气,这隔大老远的,应该也听不到吧?
这边厢,陆一鸣正听着着卖唱的小飞鸿姑娘唱的《濯清莲》听的入迷。
金叵罗却哼地嘀咕起来:“无聊。”
陆一鸣这才回过头来看他,“闷了?那我们再去别处逛逛。”
前些日子,金叵罗在窖子里喊闷,陆一鸣寻思了一番,觉得天天把他锁在地窖里也不是个事,便解了链子放他到院子里晒太阳。
见他没有要逃跑的意思,陆一鸣索性给他买了身合身的衣服,跟刚回家的陈姐说是自己在英国留学时结交朋友过来游玩,陈姐虽有些疑虑但也没说什么。再就是只剩一个铺子的事情陈姐终究还是知道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天天顾着数落陆一鸣,丝毫没发现金叵罗有什么异常。
后来陆一鸣干脆豁开了,天天带着金叵罗在镇子里逛。被人围观他也觉得莫名的自豪。
但金叵罗总是一脸的郁郁寡欢,吃也不吃,喝也不喝,听曲也没兴致。
陆一鸣领着金叵罗到大街上想给他买点物件玩玩,却发现金叵罗在金凤祥老铺前驻足不前,鼻子作犬嗅状。
不由笑了,“那里头都是金子,喜欢吧?你若是乖乖的,过几天我给你买一件去。”
金叵罗没说话,但脸上明显焕发出了难得的喜色。
可惜没等陆一鸣出手,金铺就出事了。
隔天,老凤祥金铺失窃的奇事传遍了整个金陵镇,一下炸开了锅。
金子失窃不奇,奇的是怎么窃的着实捉摸不透。
金铺老板楚有才昨夜正好亲自坐镇盘点,盘得晚了索性独自睡在里头的厢房里。门窗从内侧紧闭挂锁,因为觉得莫名心慌,老板便将镇店之宝——金缕衣穿在身上,再套上两层袍子才沉沉睡去。
结果一觉醒来,非但店里所有的金货不翼而飞,就连身上的金缕衣也不知所踪。那两层袍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就连腰带上的死结也是他昨晚打好的。门窗依旧从里面锁得严严实实。钥匙还在老板脖子上挂着。
警察局里来人看过几轮,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非要说吧,就是阁楼屋顶上缺了块瓦,但那片瓦也就巴掌大,人能进得来吗?更别说带走整个店的金饰少说也有百斤重,进得来还能不留痕迹地出去?
所以警局的刘探长给的说法是:“要么就是老板自己记岔了,要么就是撞了邪进了鬼。”
老板受到巨大的刺激,逢人就骂:“警察局那帮窝囊废!还不如以前的衙门哪!大清怎么就亡了呢!”
楚家下人去陆记药铺替楚老板抓安神药的时候,把整个事说得绘声绘色玄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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