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姐回去把事情跟陆一鸣一说,陆一鸣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想想楚有才之前还为他输掉铺子的事当众嘲笑过自己,便也忍不住拍手笑了,“活该。”
“那个金少爷,”陈姐突然压低音量,眼睛瞟向院子那头的客房,“他来这边住了也有好些日子吧,他什么时候才回去?他家里不担心?”
陆一鸣摆摆手,“他跟家里关系不好,估计以后就常留我这儿了,咱家虽然落魄了,但也不缺一副碗筷吧?他家里都不操心,你操什么心哪。”
“不是,”陈姐脸上浮出一丝尴尬,“我们镇子小,大家伙儿都没见过世面,这突然来了个洋人,一个个的跑来问东问西,烦死了!”顿了下补道,“特别是一些姑娘家,说,金少爷长得好看,想要我介绍来着。”
陆一鸣忍俊不禁,“那就给她们介绍呗,怕什么。”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拿阿金跟人配了种,不知会生出什么玩意儿?不对,非我族类,按西洋的说法,不是有生殖隔离一说么?能不能有后?有趣了。
陈姐气得直戳他的脑门,“我是看在老爷的面上才叫你这个缺心眼的一声少爷,你可长点心吧!你自己的亲事还没搞定,倒急着替别人想了。柳小姐的事以后,谁还敢和你……”
陆一鸣早被被陈姐骂得没脾气了,被戳脑门也不吱声,但听到柳小姐三个字,陆一鸣马上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好好地提她干什么,以后,不许提她。”
话罢便径直进了客房,找阿金解闷。
阿金正光着上身卧在塌上小憩,他嫌衣服穿着束缚,只要避着人便不爱穿。
上次陈姐进屋给他放洗脸水,正好看到他赤|身|裸|体地站在屋里,吓得扔了盆子跑出去。
后来陆一鸣哄了他几次,他才勉强在屋里也穿上裤子。
陆一鸣知道他睡不深,便故意往他边上一躺,枕手直接开了腔:“来来来,陪我聊聊天。跟女人家说不来。”动不动就戳脑门,受不了。
阿金果然睁开了眼,灰蓝的眸子冷冷地,“那女人,聒噪。”
“不能叫她‘那女人’,”陆一鸣教他,“她跟我姐姐差不多,算是你姑妈。当然你不能叫她姑妈,她要生气的,你要叫她漂亮姐姐。”
阿金鼻子里发出嗤讽的声音,“不漂亮。”
凭心而论,陈姐眉清目秀,年纪也才二十出头,也算可人,要不是这暴脾气,陆一鸣对她的评价会高得多。
所以听到阿金这评价,陆一鸣不由得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那今天出街见着这么多人,你觉得谁漂亮?”异族的审美跟人有什么差别?
阿金侧头看向他,灰蓝的眸子深不见底,淡淡地,“你漂亮。”
陆一鸣愣了一下,笑起来,“你爹我长得是不错,但这不叫漂亮,男人好看叫英俊,漂亮是说女人和兔爷的,懂不懂。”这话他也没完全吹牛,想当年多少姑娘对他眉目传情,他还不屑一顾。
阿金哼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想起什么,陆一鸣说道,“最近不能给你买金子了,得缓缓。”
阿金斜眼瞟了他一下。
“老凤祥的金子全没了。”把陈姐说的事又给阿金转述了一遍,“你说奇不奇怪,是不是真有鬼?”
阿金低低地笑了起来。
陆一鸣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阿金打了个嗝。
饱嗝。但阿金在家分明没吃东西。
他怔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把什么事串了一串,猛地坐起身,“你……难道!”
阿金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以为意似地,翻了个身不理他。
陆一鸣脸色渐渐沉下来,“不问自取是为偷,是不是你偷的?”
难不成他陆一鸣还养了个贼?但他心里也不太信,阿金虽然略些异于常人,但他又怎么偷得到呢?
阿金一如既往地拿那种嘲讽似的眼神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保持沉默。
陆一鸣晓得他不想说话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每次陆一鸣问他身世来历,他都是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种时候,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屁来。但他越是这反应,陆一鸣越觉得他是心虚。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
这种事,他陆一鸣是有责任的。所以陆一鸣有些恼火,出去找来索链,将阿金的脚和床脚锁在一块,平常吊儿郎当的样子都没有了,对着阿金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能跟外面那些下九流的妖怪一样搞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是有家教的。”
阿金冷哼一声,觉得很好笑似地冲陆一鸣呲了呲牙。
第4章 金缕尸蛊
陆一鸣去铺子盘货的时候路过老凤祥,只见昔日华贵大气的门店门窗紧闭,大门那里上了封条。檐下还挂满了不知哪里请来的符纸。
他莫名地有些心虚,不由低头加快了步子。
这事,究竟是不是阿金干的呢?
他心里晓得阿金不寻常。但……平时也看不出阿金有这样的本事啊。
冷不丁撞上了什么,抬头一看,竟是一头大灰驴,正咧着嘴朝他喷气,似乎在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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