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真的?”黄溯回坐到白元奉的身侧,取了个空杯倒酒喝,“你为什么突发奇想要与武林盟为敌?又为什么要将他放到祭司的位置上?其实,像他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反而更好。”
白元奉夺下黄溯回倒满酒的酒杯,倒在了地上:“这一壶,是我祭奠亡者的,要喝,你自己再开坛新的去。”
白元奉果然向地上倒一杯,自己饮一杯,似在与死者对饮。
黄溯回也不再多问,伸筷子去夹菜,见白元奉没有阻拦,便只默默地陪着白元奉吃菜,看白元奉饮酒。
更漏在两人的沉默无语中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现在,武林盟乃至整个武林正道都想要他的命,你让他当魔教祭司,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保护他。”黄溯回率先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只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
“我突然开悟了!想要励精图治,走上权利的顶端,踩得武林盟及其他与我作对的教派,永世不得翻身。作为魔教之首,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你别说气话,这不是你的性格。虽然你被众人尊为魔尊,但我知道,你内心最向往的,却是你口中最厌烦的武林盟。你自幼便想做惩恶扬善、除暴安良的大侠。”
“快别说了!那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胡言乱语罢了。这些年,梦也该醒了。”白元奉仰头又是一杯酒,“我都这般年纪的人了,也该认清现实了。”
“认清现实,好好务实,是件好事。但你真的下定决心,要打破正魔多年来维系的平衡么?”
“平衡?!哈哈!这难道不是我们连番退让的假象?我现在,只想把莹湘的命救回来,别的,我管不了那么多。是兄弟的,就帮我!”
“你想做,我就帮你!”
“好兄弟!”白元奉疲惫地笑着,拍了拍黄溯回的肩,又饮尽了一杯酒。
*
三日后决赛的第一场,陈欺霜迎战九华木凭语。
开场第一句,便是铿锵有力的一句:“十招之内,我必胜你!”
此话一出,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狂傲!”林恩山当众捏碎了一只杯子。
周钰恒在台下捏了一手的冷汗。他知道陈欺霜在上台前,吞服了强行提升内功修为的药。
除了要打败木凭语,他更多的是为了替花谢秋找回丢掉的颜面。
“只要淘汰掉木凭语,剩下的事,尽在你的掌握中。我放心你,也请你相信我。”陈欺霜拿走药之前,蹲踩在窗框上,留给周钰恒一个吻,“别忘了,事情了了,你带我回家。”
陈欺霜没带任何武器,状若疯狗般地迎着木凭语的九节鞭的攻势而上,不闪不避,只一味的攻击。森森寒气中,裹着鱼死网破的癫狂。
第三招时,木凭语已经绞住了陈欺霜的单臂,却被陈欺霜强行挣脱,凶狠地踹断了肋骨。
第五招时,木凭语九节鞭抡圆,护住了周身,采取了严密的防守姿态。陈欺霜单手护身,拼却折损一条左臂,击飞了木凭语的武器。
全场跟着沸腾了起来,无数人跟着大喊着计数:“第六招、第七招、第八招……”
终于,在第十招将尽之际,陈欺霜如愿地抓住了木凭语的左臂,在木凭语惊恐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饱含恶意的森森冷笑:“你可真欠揍!”
然后,伴随木凭语的尖利惊叫声,从容地依次卸下了木凭语的左右臂关节,跪在木凭语的身上,拍着木凭语的脸说道:“你认输吧!哦,我忘了,你没机会了。”
“我不服!欺负魔教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针对我?我是站在比武场上堂堂正正打败花蝴蝶的,又有什么错?”木凭语有些委屈。
“他是因我而受伤的。我这个人小肚鸡肠,见不得护着我的人受欺负。何况,我也是在比武场上堂堂正正打败你的。”陈欺霜说着,起身抓起木凭语向台下的九华派弟子间丢去,“我说十招内赢你,没说谎!”
前后历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全场静谧了一瞬,然后,整个魔教的观众席都跟着疯狂了!他们全都站了起来,整齐而大声地呼喊着口号“青龙使!陈欺霜!”“青龙使!陈欺霜!”“青龙使!陈欺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中间势力,也有随着热情高涨的魔教教徒高喊的。
高台上观战的魔教泰斗,有站起来鼓掌的,有癫狂大笑的。均是满脸的扬眉吐气,志得意满。
决赛的第二场,是李染枫与毕先的对决。
毕先以伤重未愈为由,直接弃权。
李染枫再一次没有出手,仅凭运气好,就杀入了决赛。
他将在决赛之时,与陈欺霜争夺榜首之位。
武林盟主林恩山没等比赛结果公布,便推盏抚袖而去,看得出,是被气得不轻。
高台上观战的两派纷纷猜测,林盟主如此不淡定的原因,怕是在为决赛而担忧。
“听说陈欺霜独自杀入杀出青城山,取青城掌门之子李明世的头颅,有如探囊取物,视青城人马若无物。如此看来,当初李染枫都没能够拦住他,现在一对一,岂不是更无胜算?!”
52书库推荐浏览: 狸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