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此处有我们。”黄溯回也出言相劝。
“咳、咳。”床上传来白元奉的轻咳声,他低声的喊着:“青龙,你在么?到我身边来。”
青龙陈欺霜三步并两步,快行至教主身旁,单膝跪下:“青龙在此,教主有事请吩咐。”
“咳咳……”白元奉气若游丝,“你去帮我把小怀、右护法接回来。你亲自去。”
“他不能去!”白虎毕先罕见地用含了怒意的低沉声音打断了教主的话。他冲到白元奉的床前,郑重而缓慢地一字一顿念道:“朱雀被青城的杂种抓走了,青龙得去救他!”
左护法黄溯回一把拦住愤怒的白虎,赶忙主动请缨:“还是我去接右护法回来吧。”
“青龙。”躺在床上的白元奉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属下遵命!”陈欺霜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起身便向外走。
“你疯了!他陈染怀是个什么东西?我们才是跟你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你为了个不三不四的东西,竟然枉顾兄弟的性命!你还配当我们的教主么?”白虎伸手推开拦住自己的黄溯回,冲着床上大吼。
“啪”得一声脆响,他脸上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登时火辣辣的红肿了起来。
“不得对教主无礼。”青龙陈欺霜语气冰冷似铁,“还不跪下向教主请罪。”
“哈!同为四使,你有什么权利打我?!”白虎一双怒红的圆眼吊了起来,抑制不住的杀气层层漾开。
陈欺霜却转身重新面对床前跪了下去:“白虎一时救人心切,言语不当,还望教主宽宥。”
白虎挣扎着还想说话,却被黄溯回捂住嘴,死死的按住了。
黄溯回边牢牢的箍住白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边语速颇快的定下了各自的职责:“劳烦青龙使去迎回右护法,白虎使去接回朱雀使,由我来护卫教主。”
他随即向床上望去,见白元奉呼吸平稳,双目合拢,如日常休息那般,似乎是浅睡了过去。
这才放下了心来,嘴上告退,拖了白虎向外走。
“我知道你在为青龙抱不平。但是现在朱雀危在旦夕,晚一步,可能就会因此多受一分折磨,你难道真的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现在?”黄溯回在白虎耳边循循善诱。
见到白虎不挣扎了,这才松开了他。
青龙死死捏紧了面具,先一步飞奔了出去。
“他希望见到的,一定是你!”
“你会后悔的!”
陈欺霜咬紧嘴唇,翻身上马,打马离开,将白虎的怒吼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
魔教众人口中担心的朱雀使周钰恒正呆在青城山的地牢内,吃得饱,穿的暖,静神凝气,盘膝打坐。
他服用过抑制功体的药剂,所以才会像普通人那样脉象紊乱,脚步虚浮。
周钰恒运行功体一周天后完毕收功。属下忙上前服侍他洗漱更衣。
另一名属下则恭恭敬敬地向他汇报了外面正发生的情况。
“教主受伤了?”周钰恒蹙起了眉。
“周大夫说,虽然严重,但没有生命危险。”属下连忙补充道。
“嗯。”周钰恒边快速浏览着厚厚的文件,按上火红的朱雀印章,边轻轻点头,示意属下继续讲下去。
直到属下全部汇报完毕,重新接回大叠批阅后的文件,周钰恒才接过毛巾,拭了一把脸,擦净了双手。
“哎呀。看来我走得很不是时候。”他颇为懊恼的总结道。但是他的神情中没有一丝后悔,反倒多了一些意料之中的从容。
“主人,您又何苦多受这份罪?辛辛苦苦的进来了,现在还不是要走?”小丫头随口抱怨着,低头替周钰恒系上盘纹对扣。
周钰恒换了一身鸦青色斜纹的对襟套装。他想了想,耐心地解释道:“我怕青城输得太难看,心想着,多少要让他们抓一个回来,也方便交换人质。如今看来……天不遂人愿啊!”
“说得跟您多值钱似的。白元奉才舍不得用他的小情人换您呢。您哪,也就骗骗自己吧。”小丫头替周钰恒依次系上了荷包、扇套、香囊和玉佩,“好了,再弄丢了您自己找去,可别总欺负黄离。”
“那你说,我来青城是为了什么?”周钰恒故意逗她。
“谁知道呢,我看主人倒像是借机出来偷懒的。”小丫头示意他坐下来,嘟着嘴,认真地替周钰恒梳理头发。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周钰恒故作苦恼的长叹了一口气,“我是蛮喜欢这里的。只可惜啊,住不了了。”
“主人干脆留下来替青城平熄下怒火好了。反正您一定也会好奇青城派的用刑手段。剁个脚啊,砍个头什么的,也省得主人天天突发奇想地到处乱跑,惹得我们跟着担惊受怕。”小丫头梳完头别上发冠后,狠狠地扯了下周钰恒的头发。
周钰恒一声痛呼,回手轻拍了下小丫头的脑袋:“不过几日未见,小百灵就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起来。看来是女大不中留喽!”
“哼!主人还有心情嘲笑别人。”百灵小丫头打开扇盒,取出一柄折扇递了过去,也回讽道:“男大也要不中留的。白元奉现在可正心灵脆弱,缺乏关爱呢,万一陈欺霜趁虚而入了,主人您就哭唧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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