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见,窗户边,传来树叶细细簌簌的躁动。不是风吹动的,而是某种动物经过后导致的。
谢朗凝神看过去,凭借着精神力的加持,才在那幽深的黑夜之中,看到了一条长而蓬松的银白色的尾巴。那尾巴在幽暗的绿色中,变得和雪一样。谢朗再要仔细看,那东西竟然飞速地一跃离开了。
什么时候艾泽亚有雪狼了?
谢朗想着。脑子里忽然蹦出来另外一个念头。
等等。
如果说,凯因是凡尔修的王,那么,一定也是兽人。
银白色的尾巴和银色的头发一下连接在一起。
谢朗有了一个念头。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尽管千杯不醉,可酒这种东西,似乎也能给他某种暗示。谢朗那黑的眉眼在屋内的暖光与屋外月的冷的衬托下,变得比平常更骄矜神圣。他没什么表情,手却放在了自己的领带上。他对着窗外,对着那响动过的森林的一角,扯下了领带。然后,慢悠悠地,解开扣子。
一颗,两颗。
修长的脖梗,精致的锁骨。
再往下——
谢朗的精神力在不知不觉间铺陈而去。他感知着周围地一切。
响动又传来了。
果然。谢朗暗暗勾了勾唇角,又隐去笑意。他就这样裸/露出一半身子,轻轻开口,有些嘲讽,“还要躲吗?”
他骂,“色狼。”
话刚刚说完,一道白影就从他眼前闪过。
谢朗有些错愕,因为他展开了精神力,居然都没办法捕捉到白影具体的动向。
一双手,带着有些长的指甲,搭在了他的窗台。
一对银雪般的狼耳,一双熟悉的眼眸,差别是从深蓝到冰蓝,再接着,就是那个他吻过无数次的双唇。
凯因,此时此刻,就扒拉着他房间的窗户,像个可怜巴巴被发现的采花贼。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他解释。
谢朗没说话,打量着他的耳朵。
手,有点痒。
他冷冷地看着凯因,“你还瞒了我什么?”
“没有了。”凯因发誓。
吹来一阵风,凯因的狼耳朵抖了抖。
“谢朗。”他说,“要不,咱们进屋说话?”
谢朗哼了一声,像是看尽他的心思,往后退。凯因麻溜地立刻爬进屋子里,关上了窗。
他怕谢朗着凉。
谢朗坐在了桌边,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说吧。”他端起架子,“为什么是我?”
“什么?”
“订婚。”谢朗放下酒杯,“凡尔修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代价。别说你喜欢我。”谢朗很冷静,他从没这么冷静过,“我们根本不认识。”
没辙,凯因只好把灵魂歌者那一套说法讲出来。
看着谢朗的表情,凯因以为,他根本就没信,以为他又在说谎。他正纠葛着要如何辩解,谢朗拽了把他的尾巴,直接把他扯到身边。
不痛,可是很敏感。
谢朗温热的手一碰那绵软,凯因就觉得他前面的兄弟硬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狼化的缘故,凯因的整个人的形态,也变得和动物有些类似。他此刻蹲坐在谢朗的脚边。
谢朗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凯因。
“你喜欢我?”他问。
凯因毫不犹豫,“当然。”
“吻我。”他看着凯因的眼睛,说。
光是看着那双眼,凯因就知道,谢朗此刻的情绪很复杂。他亲了亲谢朗的手背,靠近了他些,伸手,把他圈在桌椅和他的胸膛之间。
他低头,吻上眉梢。
“谢朗。”他的声音喑哑,“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人像你一样了。”
吻落在了谢朗颤动的眼皮上。
“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轻而易举挑起我的欲望。”
他亲了亲谢朗的眼角,伸舌舔了下。
“不管你是谢·奥休斯,还是谢朗。”他凝视着谢朗的眼,“我都爱你。”
他知道了。
谢朗想。
他知道我在焦虑什么了。
谢朗叹了口气,“我可还没原谅你,凯因。”
凯因有些失落。
“但是。”谢朗狡黠地揉了揉凯因的狼耳,“我允许你向我展示,灵魂歌者的意义。”
“啊?”
他以为谢朗会纠结于灵魂歌者。比如他以前还不是国王的时候听到的那些传闻,那些用来消遣的故事,总会有关于这方面的争执。国王的爱人会疑惑,你究竟是爱我,还是因为这玩意儿。
谢朗看透凯因想什么,他根本不在意这个。为什么要去在意究竟是怎么开始相爱的呢?人类的相爱难道就有足够的理由了吗?重要的是,这之后的事情啊。
“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我。”谢朗哑着嗓子说。
接着,昏暗的光,摇曳的影子,散落一地的衣裳。
谢朗在最迷离的状态,看着天花板,望进一片黑暗。
他抓住身上的这个男人,如同抓住最后的稻草。
秘密在身后窥探。而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他们彼此的存在。
帝国之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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