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娼_游人左【完结+番外】(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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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明秀低着头不语,一味地咬唇。

  渊澄攒眉,抬手划过他唇边,柔声道,“别咬出血,我答应你以后若不能来提早和你报备行不行?”

  齐明秀扬起脸,经年不见阳光的肤色异常的白皙,凝脂一般剔透,嘴唇被他咬得鲜红,双眼扑闪满是幽怨,活现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渊澄暗暗失笑,别过头去扶膝轻叹,“那你要如何才好?”

  “你看着我。”

  渊澄于是转回目光。

  “我比你那些男宠长得丑吗?”齐明秀凝视着他。

  渊澄心里一震,犹疑片刻,他道,“自然是你好看,我都没正眼看过他们。”

  齐明秀闻言嘴畔浅浅勾起,眸光闪了闪,一抹红晕爬上双颊,微仰着脸,盯住他,“那若是有了我,你可不可以不和那些人纠缠?”

  渊澄一时无话,只顾吞咽口水,他从没肖想过齐明秀,可此刻齐明秀话说得如此直白,拿一副俊俏可爱的模样巴巴望着他,他实在很难把持住不见色起意,

  “可你得知道,那些人是带着目的进府,免不了要和他们逢场作戏。”思忖一会儿他没立马答应。

  齐明秀黯然垂首,想了想,把心意退让一步,“不要假戏真做总可以吧?”

  渊澄听得这委屈求全的一句,心陡然揪紧,下一刻他将人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后背,“以后按时吃饭,别亏待自己。”

  齐明秀脸埋在他胸口,嗓音软糯地应了声。

  第90章

  过去的一天,像场大戏。

  文无隅睡了一夜硬床,腰杆子疼,早早起床搬把椅子坐门外,感受清晨难得的凉爽,边自个儿捶腰。

  草上初露渐晞。

  阳光即将游进屋子,文无隅才挪脚。

  一起身看见王爷耷着张脸从房间出来。

  文无隅极快地掠一眼,将椅子搬回桌前,按捺着幸灾乐祸的心情,问候道,“王爷早。”

  随即假装才发现他脸上的淤痕,诧异地睁大眼,“哟,王爷挂彩啦,谁下手这般狠!”话完还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配合着摇头连声啧啧。

  渊澄冷眼斜他,“给我找点冰块来。”

  “现在冰敷恐怕没法消肿,再者这地方上哪找冰块,”文无隅走到门口抱手倚墙,望着大片绿草地,“晨露倒还算凉,可是王爷起的太晚。”

  渊澄脸上指印已变浅,嘴角肿起一块,里头紧贴牙齿的地方应是破了口子,隐隐作痛,他倒吸一口凉气,立门口另一边,不满道,“你不能说点好听的。”

  文无隅侧目浅笑,“莫非王爷觉得委屈?”

  渊澄哑口,自觉敛声。

  这屋子能遮风挡雨已是大用,隔音是不可能的。

  文无隅自是将昨夜的对话只字不漏尽收耳中。

  “王爷是最不该委屈的,那一耳光您当受该受,还是轻的呢。”沉默一段,文无隅哪壶不开提哪壶。

  渊澄兀自默声不应。听文无隅的语气,他现下显然两头不是人,自然避其锋芒为妙。

  那厢文无隅却趁热打铁似的,闲闲开口又道,“王爷得亏不是权臣,也可惜没生在乱世。”

  渊澄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此话何意,却也不问。

  “如此擅长拿捏人心,是幸,还是不幸呢。”

  看似漫不经心,可言语之中别有深意,莫测难懂,渊澄只好接过话头,“你未免过分解读,我不如你想的工于心计。”

  文无隅撇了下嘴,满不在意。

  昨晚齐明秀众目之下咄咄逼人,到底是谁怕谁难堪。

  被冠以不知廉耻的名头,还能巍然端坐面不改色,谁知不是笃定齐玦始终避忌上下之别,必会出面安抚戾气当头的齐明秀。

  而齐明秀少经历练心智不熟,也就只有借酒发泄这一招可使。酒醒之后,依然是那个爱深情切的痴心人,面对沉稳持重的王爷,或许从未赢过。

  沉吟片刻,文无隅面朝如茵绿地,款款然开口,

  “明秀公子相思成疾,王爷却避重就轻,深知他心性未定容易折服,将重责大任悉数强压于他,如此一来,他在家国与私情之间的权衡此长彼消,王爷弃约背信的理由名正言顺。”

  渊澄闻此言眉头愈加蹙紧,他凝眸回望,眼神之冷亦同心冷,“我在你眼里如此攻于算计,才是大不幸。”

  言罢拂袖出了门去。

  齐明秀一时气极之言无需计较,当时的情形如若他多说一句极可能一发不可收。他了解齐明秀,也知他并非倔强难训冥顽不灵之人。大义在先,只是因为他知道,如若一开口就绝情绝意,齐明秀定然情绪激愤而再度失控,那之后无论他说什么,也是空费口舌。

  而非他避重就轻,为一己之私煞费苦心地寻找托词。让涉世未深的齐明秀能真正开悟何为重何为轻,才是非同小可迫在眉睫。

  然而文无隅枉自揣测,言词之淡漠,实在令他寒心。

  渊澄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走出一大段路,回头已看不见屋舍。

  虽然阳光照在身上渐渐灼热,可此刻心还寒着,不愿见文无隅,便又往前去。

  果真这片草原方圆十里内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遮阳的地方都没有,热得他浑身跑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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