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作为自然是火上浇油。凤长曦也不明其中细节,只知那一夜死了无数人。
白氏宗主要下咒毁白修宁根骨,昊渊为了保护白修宁,以神魂反咒,白氏满门灭亡,连婴孩都不能幸免。而其余仙门中人本该难逃,亏得白修宁以己身化昊渊戾气,最终与昊渊一同落得身死魂消的结局。
凤长曦说到这里,苏情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
虽然凤长曦简化了这个过程,可任谁听了都明白,白修宁没有做错任何事,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与自己身份相悖的人。
苏情被白谪养育了十年之久,白谪教给他的便是随心随性。对他来说,只要不违背道义和人伦,哪怕在别人眼中这件事是不对的,只要他想便会去做。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很多人背后骂他鬼修,却依旧救人除煞的原因了。
他不在意世人眼光,只为对得起本心。所以当他听到修宁君上的故事后,才会气愤难忍。
“灵隐,你冷静点,这样激动对你的伤没有好处。”凤长曦安抚他道。苏情眼中布满了血丝,眼眶血红,模样确实有些慎人。
他看了凤长曦一眼,声音都沙哑了许多:“我问你,昊渊除了修炼鬼道之外,他可曾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凤长曦:“并未。若他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修宁君上也不会心悦于他。”
苏情:“那在你眼里,白修宁这件事可是做错了?”
凤长曦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这个。但还是立刻答了:“情爱之事哪有对错?”
苏情冷笑了起来,细长的桃花眼中明媚如旧,却只剩癫狂:“对啊!连你都知道情爱之事没有对错。那他们,那些维护正道的人,还有南岳白氏!他们凭什么这样去逼一个没做错事的人?什么仙门百家?哈哈哈,简直荒天下之大缪!”
“灵隐!”凤长曦见他笑的越来越大声,生怕他又扯到了伤口,可苏情却好似完全不知道痛了,居然拿起了床边的黑剑。
“你作什么?快放下!”见他一触碰到黑剑,掌心便有红色鬼气源源不绝的被黑剑吸收。凤长曦大惊,想抢过那把剑,苏情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掰不开。
他怔忪的看着黑剑,这剑是由一整块黑色玄铁所铸。剑柄平整,没有繁复的花纹,剑身也算不上锋利。但剑柄上刻着的“修宁”二字却烫红了他的眼。他细细摩挲着这把剑,忽然又看向了凤长曦:“你既然知晓这段往事,那关于我师父的,你知道多少?”
见他神情稍微恢复了点,凤长曦赶紧哄他先把剑放下。其实不用他说苏情也没法一直拿着,这把黑剑就像个无底洞,他只不过握住一会的时间,便觉得手脚发软,又有些气促了。
凤长曦按住他的手腕,将醇厚的灵力注了一些到他体内,他的脸色才好了点。凤长曦担忧的看着他:“你若想听我说,便要答应我不能再像刚才那样激动。那是你师公,你生气是正常的,但过度便伤身了。”
苏情知道刚才那样肯定吓到他了,于是点点头,脸上尽是疲惫的神情:“你说吧,我不会再激动了。”
凤长曦想了想继续:“其实我对白先生所知不多。修宁君上有三名弟子,都是在心悦鬼君之前便收了的。其中大弟子白祭言和三弟子白谪都是白氏所出,二弟子宋煜乃是云游四方时收的。三名弟子中只有白谪先生与修宁君上最亲,因为当时的白谪先生还是少年,他将修宁君上视作父兄那般尊敬。”
苏情指了指休宁剑:“那这把剑也是修宁君上的?”
凤长曦摇头:“这便不知了。但这把黑剑应该是修宁君上之物,因为他有个习惯,会将属于自己的法宝刻上名字。”
苏情又问:“那我师父的医术是?”
凤长曦:“修宁君上虽为剑修,但他同时也是法修和医术炼药方面的高手。白祭言沿袭了法修,宋煜是剑修,而你师父则继承了他的不世医术。”
“所以世人都觉得我师父亦正亦邪,看不惯他,就是因为他乃修宁君上的弟子?”苏情总结道。
凤长曦认真的看着他:“你莫要理会他人的眼光,若白先生行差踏错,便不会将你教的一身正气了。”
凤长曦虽然还没弄清楚苏情当初为何会落到白谪手里,但眼下的情景却由不得他质疑白谪。只是没想到这话听到苏情耳朵里,却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心头燃烧的怒意。
苏情无力的靠在软垫上,眼底终于泄了戾气,恢复了清明的神色。看着凤长曦始终握着自己的手,又想着方才袒护白谪的那番话,心里居然冒出点不合时宜的暖意来。
虽然那些人逼死了白修宁,但在凤长曦眼中,白修宁并未真正做错过什么,只是这样便让他心底的不甘和愤怒减轻了许多。
他看向凤长曦,忽然觉得那担忧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居然是那么温柔。这人总是会在他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撑起一方天地来,又会在他最脆弱的时候说一些能让他安心的话。
但他清楚记得,这样的凤长曦并不属于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自己像那个‘苏情’。
想到这,苏情的心里涨满了失落感。他自嘲的笑了笑,把心中的酸楚全压了下去。再看向凤长曦时,他的眸色清明而冷漠:“这把黑剑既然会出现在活尸手里,说明有人在利用我师公作恶,这事我一定要查清楚,断不能让别人再借机泼他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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