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泪不受我控制。”
末阴终于发出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四骸都抽搐着作痛,似乎有无数虫蚁啃噬他的骨头、吸食他的骨髓,而眼中的湿润则是完全不听从神识的控制,直接掉落而出。
元阳闻言松了口气,继续僵硬又温柔地拍打他的后背。
“可是有何难言之隐?”元阳回忆起三境盛宴之上,那‘舞剑挑发泣妖君’的场景来。
“触发......体质所然,看到一些东西,就会变成这样。”
哭成这样,妖君的眉宇却全然淡漠,只是变得异常贪噬那人身上的木香。
更多。
还需要更多。
末阴把元阳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元阳仙君身上的木香味恰似有缓痛之用,刚刚的剧痛,舒缓了些。”
元阳看着抱住自己的末阴,一边说话,一边不断有泪水滴落下来,忍不住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悟来。
“你说有触发,是什么东西触发了你?”元阳小心翼翼地引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沁凉的丝绸时不时嵌入他的指缝。
“从见了那伤魂鸟后……”
末阴才说出伤魂鸟这三个字,那噬骨的疼痛突然加剧,他手上一使劲儿,把元阳的骨头捏了个够呛。
“让我多抱一会儿。”
元阳惊慌。
“好好好,妖君愿意抱多久,就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们,不用大意地摁下收藏吧!(搓搓手)
第11章 第三只鸟
夜空迷离,星月暗淡,船行于海浪之上而颠簸。窗纱拂动,透过丝丝微光。
裳裙小妾已经躺在床上好几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半分睡意,脑海里一会儿闪现那两颗巨大的眼,一会儿便是大小姐倨傲的神情。
习惯了京城的繁荣,现如今这周身全然的宁静,倒不如嘈杂的车马、小贩吆喝声让人安心。只剩下海浪声的安静,于她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喧嚣。
就像有什么东西,把所有的喧闹都吸尽,徒然只剩寂寞。
裳裙小妾翻了个身,辗转不眠,今夜注定难以安心。
她睁大眼睛,看着窗外晃荡的月。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一种锐利物体划过木板的声音。
她整个人僵硬在床上,屏息静气,强迫自己继续仔细辨听。
就像有爪子在划拉粗糙的舱板。
那会是什么,怎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的手微微颤抖,发出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忍不住在黑暗中把自己蜷缩起来。
尖利的声音愈来愈大,正缓慢地靠近着。
一下。
两下。
窗外,在窗外!
它在逼近!
声音变得清晰得可怕,裳裙小妾捂住自己的嘴,尖叫声几乎要破嗓而出。
她听得出来,那东西正沿着外面的舱板爬行,一步一步往她房间的窗户靠近。
断断续续的悲鸣声从捂住嘴的手泄露。
激烈的恐惧在裳裙小妾的身体中晃荡,喉咙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掐住,几乎快要喘不过气,心脏紧缩。
救我,救我!
“咯锵,咯锵。”
纱窗晃动,好像被什么东西勾住。
仿佛有绳子在拉动裳裙小妾的脑袋,虽然她浑身都叫嚣恐惧,却忍不住把头转过来朝纱窗看去。
“啊!!!”
一张脸,一张脸出现在纱窗外!
一张女人的脸。
这里可是船舱的顶层!
女人苍白的脸严实地贴在纱窗上,皮肤从绿纱孔中挤压出来,有种黏稠到快要化掉的感觉,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纠缠的发丝遮住大半个脸,有种疯狂的笑意从她殷红的嘴唇渗透,发出“咯咯”的怪声,就像有骨头在她的喉咙缓慢错移。
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凝固在裳裙小妾的身上,仿佛在欣赏裳裙小妾满脸的颤抖。她张开嘴,夸张地大笑,传出的却是男人的低吼声。
裳裙小妾终于忍不住,开始高声尖叫,她的脑海被那苍白的黏稠所缠绕,嗓子中迸发出难以估量的啼叫。
“啊!!!”
门外响起猛烈的敲门声。
“红鸯姑娘!红鸯姑娘!你怎么了?你快开门!”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却不慎扑通跌落于地,发出一声闷响。
门被破开,俊俏公子冲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元阳、末阴和大小姐。
“怎么了!”俊俏公子把跌落在地上的红鸯扶起。
“有张......有张脸在外面看我。”她用颤抖的手指向窗户。”
“怎么会,这里可是顶层的舱房,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爬得上来啊。”
绿色的纱窗之外空无一物,只有海风吹拂。
“我知道,可真的.......真的有!”
大小姐没有理会红鸯,径直走到那扇纱窗前,将窗扣拎起,打开那扇窗户。
海风的气流完全冲进室内,让窗旁的竹帘晃动不已。
大小姐探身出去,上下左右探查了一番,夜色宁静,只有海浪的拍打声。
“什么都没有。”大小姐从鼻腔中哼出声音来。“你不会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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