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有人拍了下他肩膀,抱起他就往花园深处走,他吓得差点晕过去。小夏姐姐跟在后面,让他千万别出声,他才发现背他的人是父亲的部下。
可是正在这时,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有暗箭从不知道何方射来,小夏姐姐低头看着自背后穿透身体的两支箭,睁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再接着,不知道怎么了,士兵们消失了,仆人们的尸体和他爹娘的尸体全都没了。他踏着血泊高声叫着爹娘,可跑遍了府中的角落都没找到一个人。
“少爷,你忘了我们吗?”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问。
“不,我没有。”江逾白说。
“少爷,你为什么不替我们报仇?”
江逾白辩解:“皇帝已经死了,就在前阵子。”
“那他活着的时候,少爷为何不替我们报仇?”
黑暗中的声音咄咄逼人,江逾白无话可说,沉默了。
“非儿,你怎么能和我们仇人的孩子在一起?”
是父亲的声音。
江逾白跪倒在地,朝着黑暗中磕头道:“父亲……是孩儿不好。可是孩儿是真心喜欢他的,求您放过他,他还小,都是孩儿的错,您生气就罚我吧……是孩儿不孝。”
“阿白,阿白?”
有人在叫他。
这次是霜儿的声音。他奋力睁开眼睛,却不知怎么了,就是醒不过来。整个人似乎飘在混沌之中,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阿白?你别吓我……来人啊!快叫太医来!”霜儿的声音喊着。
江逾白的手随着话音落下被握住,温暖的手心让他慌乱又痛苦的心绪总算平复下来,缓缓睁开眼睛。
“没事。做噩梦了。”他定定看着霜儿担心的眼神,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像是从半空中落了地。
用早膳时,谢恒临仍然不放心地盯着他看。
“阿白分明有很多事瞒着我,为什么还不告诉我?”
江逾白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霜儿还小……不着急。”他说。
“所有人都等着我肩负起这江山,只有你老觉得我还小。”
谢恒临转过身,双手拉住他放在膝上的那只手,看着他侧脸道:“你说出来,我们才能一起面对。将来我们还得一起走更长更远的路,若是总这样不让我知道,将来要是再有误会怎么办?”
江逾白最受不了他撒娇,每次他一求自己,自己就心软得一塌糊涂。
“再等一段时间,我再想想。”江逾白摸摸他头,偏头亲了亲他嘴唇。
“怎么这么甜?”江逾白亲完故作诧异道。
“啊?这粥没有放冰糖呀。”谢恒临说着,又尝了一口自己的粥,一抬头看江逾白笑着看他,才“唰”地红了脸,明白他的意思了。
谢恒临忙了一上午,午膳又让人摆江逾白那里,两个人一同用膳。
下午他干脆让人把奏折都搬来,看到哪里想起来什么,就和江逾白说说,要是遇到什么头疼的事,就请教江逾白该怎么办。而江逾白闲了太久,帮他看看奏折,也算是找来点事做,打发打发时间。
天快暗下来时,小豆子和另一个暗卫风尘仆仆来复命了。
他们奉谢恒临之命去了边境,看看新上任的那位将军是不是刚正不阿为官清廉,看看当地的百姓是不是日子越过越好了。
二人看江逾白在屋中有些犹豫,谢恒临让他们但说无妨。
汇报完所见所闻,小豆子又说,那个强奸童女的官员随着吴武的死也惨遭意外身首异处,只是那几个小女孩里面有两个父母双亡,亲戚们也不知道逃亡去哪儿了,他们就把孩子带回来了,问谢恒临该如何安置。
“带上来看看吧。”江逾白说。
谢恒临点点头,小豆子他们就出去把孩子们领进来。
两个小女孩局促地站在一起,害怕得不敢抬头。这么小的年纪经历如此大的创伤,看得出来她们精神很不好。
“让太医先看看,调理调理身子。这么小的娃娃,千万别落下什么病了。”谢恒临蹲下身子,怕她们害怕,就没伸手摸她们,只是对她们笑了笑。
“嗯。有几位先帝的妃子膝下无子,也许可以选两个喜欢小孩的宽厚之人,交给她们抚养。”江逾白说。
“好办法。”谢恒临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纸包展开,露出里面的蜜饯来。
两个小女孩对望了一下,害羞地分别拿了一颗放进嘴里。
“里面有核,要吐出来。”谢恒临要伸手去接小女孩吐出来的果核,谁知竟被咬了一口。
江逾白忙拉开他,皱着眉还没开口,谢恒临就连说了几声不疼,让他别生气。
江逾白无奈道:“我没想训斥她们。在霜儿心中,我是会对小孩子发脾气的人吗?”
“是。”谢恒临抢先回答完,看着江逾白吃瘪地样子笑起来。
让小豆子把女孩们送去太医院,天也黑了。谢恒临借口去看看溶月,出了房门。
他走到不远处,打了个手势,有暗卫从树上跳下来。
“去查查阿白父母的身世。”他说完,那暗卫领命要走,他又说:“再查查看本朝有没有七月初九离世的官员夫妇或是大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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