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嗤笑:“免劳大驾,小魔头要学的也不是你那功夫……”
妇人道:“我管他学的哪样功夫?凭什么他学功夫,压我徒弟?老娘不爽,定要他尝尝在底下的好处!”
秦晋听得汗毛直竖,不过话说回来,起初那次与他欢好尚有解毒之因,之后每每看他一眼便要脸红气短,心慌腿软——这又是怎么回事?
妇人瞧他出神,问道:“你究竟向着谁!”
秦晋毫不犹豫:“自然是他,你把他教坏了,以后不听我话,我找谁去?”
妇人怒起,握了门后扫帚,往他背上抽去,边骂道:“白养的小畜生!看老娘必削了你那根外拐的胳膊!”
“……”
秦晋不承认不否认,嘻嘻哈哈拔腿就跑。
这边厢。
楚朝秦左右等不到秦晋回来,忍不住便跑去山洞里等,后来更是把耳朵贴上去探听动静。石门干燥清凉,扣上去隐隐作响,声若秋玉,却把里外隔成两个不同天地。楚朝秦蹲了半日一无所获,心如乱麻,等他再摸一遭,意外却发现那里有条裂缝,便徒手去抠。
抠来抠去从里面抠出样东西,细细的,长长的。楚朝秦满心蹊跷,捏住那物往里一拽,才发现是一根手指头。
他猝然受到惊吓,慌忙后退,惊魂未定看着石门竟缓缓开启,最后露出秦晋的脸来。
秦晋面无表情,将那根指头弯上一弯,道:“想逃?”
楚朝秦倒没想逃,只是奇怪他总不回来。
他眼巴巴看秦晋面色红胀,不知是怎么了,又害怕再挨打,不由自主贴紧了石壁,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秦晋从师父宅里出来,原本打算绕个大弯多晾他一会,然而才没走几步便觉得心慌腿软,口干舌燥,居然又有些春毒之症状,他深感奇怪,也不敢再多耽搁就急匆匆赶了回来,谁知在看到楚朝秦的那一刹那,所有的不适便烟消云散了。
他一路疾跑跑出了一身透汗,拎起衣襟扇了扇,随口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朝秦似乎被他折腾出了阴影,此刻高高大大的个子缩成一条,老实道:“等你。”
秦晋喜出望外,然而面上不显,也不说话,只管负手大踏步往前走去。而楚朝秦又看了看门,只好亦步亦趋跟上。
楚朝秦这回倒是乖得很,早将豆子捞完洗净,全数铺在石磨上晾晒。秦晋谷中不常见日,但风清气凉,石面上落着些许花苞,乍看下零零碎碎散布豆黄杏粉,清新可爱,还有一只不知好歹的大画眉,正用细长的喙挑豆子吃。
楚朝秦挥手将其撵走,回头道:“我数过了,一共三千六百整,不信你再查查看。”
秦晋只把视线投向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焦灼闪烁,含带温度。楚朝秦辨不出是好是恶,本能地稍一瑟缩,当他又要使什么花招来考量自己,谁知却听他道:“过来。”
楚朝秦便上前一步。
秦晋蹙眉,他自遇见楚朝秦后,从未如今日般与他分开这么久,乍再看见,总觉得他这里好,那里好,到处都好,简直好的不得了,便耐着性子道:“再来。”
楚朝秦再往前就要与他贴在一起了,故站着没动,道:“还做什么,你开口便是。”
“奖赏你。”
他不肯过来,秦晋便过去,只一下便将他箍在了怀里。
楚朝秦霎时间听到他气息不稳,心如鼓擂,连带着自己也都有些站不太住。他有些别扭,但忍住没有动作,只道:“甚奖赏?”
秦晋发泄似的抱了他片刻,终是把脸蹭上他的颈窝,轻轻道:“天晚了,赏你同我欢爱,可好?”
这几个字清晰跳入耳廓,楚朝秦还当是听岔了。
秦晋冷落了他几乎一天,可日还未落尽便原形毕露,抱住自己又摸又蹭。然而他对此仍未习惯,此刻也不敢挣、也不敢动,只郁闷道:“这算甚奖?”
秦晋睁开微红的眼,沙哑道:“不高兴?”
楚朝秦别开脸,笃定道:“不高兴。”
秦晋一笑,又给他别回来:“我高兴啊。”
楚朝秦不打诳言,自己亦是实话。其实他同样纳罕对这小魔头的感情从何而来,究竟算是一见钟情还是一时兴起,横竖自见面起就已经喜欢,喜欢得无根无由、无缘无故。秦晋此时浑身汗湿难受,既无心深究也不打算磨叽多余风月,于是自觉松开双臂,对他道:“先洗过澡。”
他鬓角全湿,气喘连连,楚朝秦发觉此景似曾相识,也便知趣后退一步,只道:“噢。”
两人面对面静静站了片刻,秦晋奇道:“手白长了?怎还不懂的伺候?”
楚朝秦满脑袋问号,懵懂道:“伺候啥?”
他忽然明白过来,登时竖起眉毛:“分明是你自己说要奖赏,凭什么一而再支使我?究竟讲不讲理?”
秦晋更为稀奇,分辨道:“从不讲啊。”
楚朝秦:“……”
他数日来生气已生出了惰性,实在懒得再与秦晋争辩计较,索性照做,三下五除二将其里外剥成个精光。楚朝秦将衣裳团了团掷于地上,道:“如何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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