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秦晋失笑:“那你们浩浩荡荡闯入到我家里来,又耳提面命教我好自为之……这个道理我竟有些不懂。”
楚陆恩见他箍紧楚云柏的喉咙,生怕伤到独子性命,道:“你我恩怨且先放下,我这趟来是为找楚朝秦,只要他肯将我教图谱归还,我教便肯网开一面,既往种种,一概不咎,如何?”
楚朝秦从后听得清楚,不禁怒火中烧。秦晋将剑一摆,止了他的脚步,笑道:“不好。”
秦晋以拇指轻轻推开剑鞘,亮出三寸剑锋,而后又缓缓横于楚云柏脖颈处,看得楚陆恩心头紧缩。
“楚老贼,”秦晋笑道:“我一会想问你,你究竟从何断定那图谱就一定会在楚朝秦身上?”
楚陆恩冷哼道:“我教神威,自有方法,不消与你解释。”
“噢——”
秦晋看了眼他身后巨轿,又道:“那便说个你能解释的,那断龙山庄无端被灭,被人栽赃在你教身上,再而搞臭了你教名声,甚至使你教差点被灭了门——在这件事里,你参与了几成?”
第17章 第十七章
谷内无风,浓雾之中却有飒飒声响。楚陆恩束手而立,一双瞳仁泛黄,阴鸷盯住秦晋面庞。
秦晋毫不惧他,道:“想不起来?那我便再提醒于你,那断龙山庄庄首姓董,家实业厚只不过是继承了祖上偷鸡摸狗攒下的金底,之后才在江东一代因甚断龙心诀声名鹊起,说到底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陆恩静观其变,只道:“这些与老夫何干?”
秦晋不理会他,继续道:“你虽没楚霆谷有那般震天撼地的本事,但一招‘浅移阴夺掌’也算有名,此式内劲阴寒狠毒,中掌者不会立死,但会被那阴毒深入皮骨,发作起来皮穿肉烂,骨头漆黑,有如暴毙,是也不是?”
“不错,”楚陆恩摁住腰间长剑,道:“你想说那董庄主是老夫所为?笑话!秦晋,那人死相凄惨不假,只可惜江湖人众早便敛骨收尸,更有少林派从旁作证,道那套掌法残暴霸道、一掌毙命,实非老夫所能为。”
秦晋道:“那好,天下武功残暴霸道者不在少数,细数那董家之仇家亦非罕有,而且连你都无法一掌得逞的事情,为何便断定此案必是楚朝秦所为?”
楚陆恩冷笑道:“这便说笑了,老夫何时断定为他所犯?只是武林众派以此要挟上山,他在教主之位无所作为乃至丢盔卸甲,那图谱之能世所罕有能扭转乾坤,他既无能,为何不乖乖交出东西,以保我教派安生长存?”
“哎哟,可是据我所知这图谱只是嫡传亲任教主,历年而来也只有楚霆谷方得练成微末,楚朝秦既然乃你们名正言顺的教主,你有甚资格破坏规矩,教他交出图谱?不过此事且可以按下不提,”秦晋一顿,转口又道:“十年之前,你之兄长楚霆谷曾远赴江东,曾擒住了一名南下犯案的贼头,这件事你知是不知?”
“不知,”楚陆恩听他扯远,不禁起了焦躁,道:“你莫要东拉西扯,费这无用口舌拖延时间!”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秦晋不理会他,继续道:“这贼头灭了淮南一处名门,正值窜逃之际恰被你前教主擒住,这楚霆谷或有好生之德,一时心软将他放了,此事你知是不知?”
楚陆恩不知他要说什么,只道:“打便打,何必兜这圈子!”
“啧啧啧。”
秦晋道:“那名贼头大难得赦,自然要承其恩情,所以鞍前马后也下了不少功。只是不日便遇害身亡,死状无比凄惨,皮穿肉烂,骨头漆黑,实在难看,真不知是何人用何招打杀的他……更奇的是此后外界莫名传他乃魔教虐杀,才惹得其胞弟与魔教积怨深厚,不能化解。”
楚陆恩眉心一皱,没有言语。
秦晋忽然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连他都不识得,自然更不知道他这胞弟是谁了?”
“那我便告诉你,这人姓董,其胞弟靠着大笔不义之财在江东开庄辟户,取名为断,龙,山,庄是也。”
楚陆恩一滴汗珠从额角滚下,抬眉之际,长剑已出。秦晋捞住楚云柏一个旋身,怪剑一起一落,眨眼间已然将他那兵刃从中划断,道:“如何?你故意杀了这楚霆谷饶的人,惹得他山庄与你教积下长年累月血海深仇,才致今天这众派围上清凉山的局面——我倒好奇,究竟是你觊觎教主之位预谋良久呢……”
秦晋眼睫一动,看向楚陆恩。
“还是早有人处心积虑,从背后指使你设计陷害楚朝秦,只为夺取嫡传图谱呢?”
“一派胡言!”
楚陆恩恼羞成怒,不禁将秦晋恨得牙痒。秦晋携着一人之重,脚下仍是轻快,留神将他慢慢引开,嘴上道:“怎么?我这些话亦是由少林派清逆大师亲眼见证过,你还要抵赖不成?”
楚陆恩盛怒之下看一攻未成,上手便是浅移阴夺掌,夹杂滚滚黑气,直冲秦晋面门袭去。
秦晋见果然逼他使出来了极招,故而一面躲闪,一面道:“没错,正是这套功夫!楚护法可是恼羞成怒,连亲生儿子的命也不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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