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 欧阳宗主长叹一声,衣袖轻抚,也不知哪儿挂来的妖风,如同一面空气墙, 将袭击之人统统撞飞出去。
他既没有拔剑,双手负在身后, 衣冠整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击倒,才真正让那几人知道欧阳宗主的实力。
他摇头叹息:“狂妄自大,骗人的手法娴熟, 毫无悔过之意,若是本尊放你们一马,留你们再次作乱,对岛上其他无辜受骗百姓也是不公, 不如就地将你们解决,也算为民除害。”
“且慢。”钟清墨掀开车帘走下,对欧阳宗主拱了拱:“宗主剑下留人。”
“钟掌门,这是为何?”欧阳宗主微微一讪,不悦道:“这等恶徒,要是不杀,难不成留下来祸害岛中平民不成?”
那几人本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不想这男人的同伙也是个心慈手软的,眼睛蓦地一亮,对着钟清墨就是磕了几个头,道:“大人,我们再也不敢了大人!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钟清墨道:“本座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们。”
其中几人本就脑子转得飞快,点头的同时开出了条件:“你若想知道可以,但必须得答应,放我们一条生路。”
欧阳宗主皱眉,不赞同道:“钟掌门,有何事不能直接在大街上寻个人来问,这群恶徒奸诈得很,即使问他,也不一定对你如实相告啊。”
“钟掌门?”女子嘴中喃喃念着这名字,猛地一惊:“你可是那虞清门门主钟清墨?!”
钟清墨眼神一厉,意识到言多必失,不该在外人面前表明身份,于是冷声道:“你该先回答本座,你们又是哪个门派之中的人?”
女人没有答话,似乎在想应对之策。
剑猛地出鞘,寒光闪烁,钟清墨直指那女人颈部:“别想动小聪明。”
身上的痛楚使女人浑身一颤:“他……他们是云鼓帮的人,我是……我是扶袖阁的人。”
欧阳宗主觉得其中有古怪,便问道:“你们都不是一个门派,为何会在一起?况且云鼓帮和扶袖阁,再不济也是江湖中的正派,你们这样做,不怕坏了你们门中的清誉吗?”
女人悲从中来,悠悠回道:“我们皆是被掌门厌弃,被赶出来的,无奈才来这东篱岛,好不容易得来一处容身之所……”
“怕不是容身之所,而是本身犯了禁忌,又或者与其他魔教勾结,才引起众怒,来这东篱岛,也是有人牵头。”
马车上下来一名俊秀的男人,撑着折扇,斯文儒雅,他嘴角噙着一抹淡笑,笑容却不达眼底,看向女人时,女人竟觉得周身莫名泛着丝丝冷意。
“寒生,为何下来了?”
钟清墨脸色立即变了,他冲上前就要将人揽进怀里:“这里危险得很,你瞧,有六个恶徒呢!”
段寒生本气定神闲,被他这般一说,整得自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般,顿时尴尬地拍开他的手:“在下自会走路,不牢掌门费心。”
钟清墨揽不了腰,便去扶他的手臂,整得他像是怀了孕,有身子的人一般。
段寒生:“……”
女人定定地看着段寒生,勾起一抹嘲讽般的微笑:“你说的不错,我在扶袖阁中碌碌无闻,门中被同门师姐妹欺凌,出门在外,又因扶袖阁小,被人瞧不上眼,还不如入了魔教,逆天而行,肆意妄为才好!”
段寒生将视线瞥向那几个装扮成小混混的壮汉,问:“你们呢?也是同样的想法?”
壮汉哀嚎道:“我哪里有这位娘子的魄力,这云鼓帮……本就有一半驻扎在东篱岛的……”
欧阳宗主惊愕:“云鼓帮不是在莫阳县边上安营扎寨?怎么会有一半在东篱岛?”
壮汉颤抖着嘴唇,摇头道:“我不知道。”
遮遮掩掩,做贼心虚。
钟清墨冷声道:“看来你知道。”
段寒生抿着唇:“在下大约明白一些了,你可还记得之前勿须长老拜宴时,他身边的舒见云?”
钟清墨回道:“自然记得,他用云鼓派的功夫,联合勿须,企图在天斗台执你于死地,本座当时只来得及将那银针震离轨道,王家寨的张英冠,却因此丧了命。”
他说这话,段寒生倒不知。
曾以为那舒见云就是要杀张英冠,然后用他的死来污蔑他,甚至让整个虞清门遭殃,原来这人只是单纯的想让他死罢了。
“……舒见云是云鼓帮中之人,勿须与他同流合污,极有可能是整个云鼓帮都倒戈了,莫阳县那一半成了牺牲品,东篱岛的这一半,还能为他所用。”
钟清墨冷冷地看向那壮汉:“如今,本座需要知道,勿须长老究竟藏匿在何处。”
壮汉起先还不肯开口,架不住剑锋朝他胸口缓缓刺入的压迫感,求饶道:“我说,我说!我是不知道什么勿须长老,但是几日前,岛上确实来了一个队人马,那人马似乎和我们岛主认识,这里几个领头的,对他们尊敬得很,隔天,竟连天岐宫的宫主也赶来了!”
段寒生愣道:“你是说,张无痕也在岛内?”
壮汉点了点头:“对,他们都在东篱岛最中心的那套大宅子里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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