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往前探去,遮住他乱窜的目光,与之对视:“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不是对本座存有爱慕之情?”
他真是铁了心般想要寻求真相。
段寒生支支吾吾:“在下不知……”
也不懂。
“不知?”钟清墨勾了勾唇,捏着他的下巴慢慢往上抬:“这样,你总该知道了?”
他们接了绵长的吻,这次没有水,钟清墨将舌头伸进来时,段寒生恍惚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口腔正慢慢地被侵蚀。
这个吻过于温柔,他张开嘴,渐渐有了回应,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是坐在别人的腿上,手上也没有再挣扎了。
钟清墨还不肯罢休,趁着他迷乱之际,腰上的臂膀,渐渐往下滑去。
……
段寒生回过神,天已经暗了。
他弯腰将掉落的腰带捡起,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把沾了污秽的亵裤扔进木盆,自己用手搓洗。
浑浑噩噩地,他竟半推半就钟清墨用手弄了一次,再这样自欺欺人下去,也不是办法。
段寒生对钟清墨,确实是喜欢的。
细数自己做过的那些,不合逻的事儿。
例如上山时怕他认出,故而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面具,钟清墨说的那些拙劣的谎言,他始终看不出来,甚至还上了钩。
莫不是对他有意,脑子哪里会无缘无故地犯傻?
况且刚才那个吻,竟使得他心脏乱跳,“砰砰砰”响个不停。
段寒生内心挣扎,最终叹气,他决定接受。
钟清墨正巧洗完澡出来,瞧清楚他在做什么后,脸微不可查地红了红。
——这都是他的杰作。
钟清墨挽起袖子,搬了个凳子,坐在段寒生身边,含情脉脉地说道:“这种粗活重活,还是本座来吧。”
段寒生怎么会把自己沾着污液的私人物品交给眼前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人,便推了他下把:“去窗户旁看着,免得那小二图生事端。”
“寒生应该先吃药才是。”
段寒生的□□潜伏于体内,早晚药汤皆不能断,不然反而激起毒性,这毒性若是发出来,就是离人药谷这种专解千奇百怪毒物的门派,也会觉得棘手。
钟清墨把药汤放于木桌上:“快乘热喝了。”
段寒生犹豫。
这东西忒苦,连续吃了几天,着实叫人难以下咽。
“寒生若是不吃,还想本座亲自喝了,含在嘴里,再喂你不成?”钟清墨虽嘴上这么说,手里却拿出几个蜜饯,递给他:“喝完汤碗,这蜜饯甜滋滋,自会为你挡去苦涩。”
段寒生微讶:“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东西?”
“自然是本座从集市上买的。”他回答完,又倍感委屈:“寒生不关心本座,自然也不会知道是何时买的了。”
段寒生知道此时若不将药给喝了,还少不了他后续的一通埋怨呢,便捏着鼻子,眼睛一闭,端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这下可满意了?”
钟清墨应道:“嗯,满意了。”
段寒生脸一板,命令道:“那还不盯着那酒馆小二?”
“好。”钟清墨先是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老老实实坐在那窗台边守着。
面上余温未消,段寒生一边搓洗着衣裤,一边道:“即使我有承认,你做这种事,也应征得在下同意才行。”
钟清墨侧着身子,托着下巴,凝视窗外,微微弯起的眼睛暴露出他此刻极好的心情:“嗯,寒生说什么都好。”
……这厮肉麻得很。
段寒生摇了摇头,继续洗衣裤。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入了夜,酒馆也有了打烊的征兆,小二却一直未曾离开半步。
段寒生渐渐失去了耐心,心中思忖,莫不是他们错了?其实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端盘子的小厮罢了。
这时,酒馆中最后一位客人也离开了。
钟清墨粗略打量了一会,觉得不妥:“恩?”
段寒生凑近问道:“怎么了?”
“这人几分钟前刚进的酒馆,进时便探头张望,很是警惕,没过多久后出来,又是先观察四周有无反常之人,才装作吃饱喝足地走出。”
段寒生狐疑道:“你怎知道他在装模作样?”
钟清墨耐心回答:“这人明明才进去几分钟,哪里来得及吃东西?出来时探头探脑,还挺着自己的肚子,拍了两下,难道不是假装吃得很饱?”
“有理。”段寒生抿着唇沉默片刻,问:“现今应该怎么办?”
钟清墨眯着眼的眸子透着一股子危险的光芒:“既然好不容易守株待兔到的东西,那边跟上去悄悄,也不枉本座这一个多时辰的盯梢了。”
段寒生将洗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根麻绳上晾起来,转身说道:“我跟你一起。”
钟清墨飞快拒绝了这个提议:“难不成寒生忘记了自己内力紊乱,无法运功的事了?”
段寒生怔了怔,自己没了内力,一起去确实什么都帮不了,反倒徒增烦恼。
“那你跟去,务必要小心谨慎,切莫跟得太紧,免得暴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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