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墨听着,嘴快笑得快崩裂了,但还是美滋滋颔首,一副乖宝宝模样:“寒生也要好好照顾照顾自己。”
段寒生刚要点头,发现这番嘱咐与这相处的模式过于老夫老妻,于是窘迫地催促道:“快些去吧,那人都没影了。”
目送钟清墨跳窗远去,段寒生留了个心眼,继续盯着那家酒馆。
他已经放松警惕,时间一久,上眼皮粘着下眼皮,昏昏欲睡。
正要关上窗户,那小二竟然从酒馆里出来了。
他不仅走了出来,还卸去了白日里那副和善奉承的嘴脸,周身围绕着一股诡异且冰冷的气质。
这小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仰着头,从平民居住的院子,到段寒生借住的客栈,一一扫过。
最后,他的目光在一间开了窗户的二楼客栈上停顿,木窗虽然开着,乍一眼望去,里面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小二像是决定了什么,笑了笑,脚尖轻点,就朝着那扇未关的木窗处飞去。
黑暗的客栈内,段寒生屏着呼吸。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小二早就发觉了他们的窥伺,于是施展了调虎离山计,为了就是把钟清墨支开,他的目的,一直是自己。
第六十三章
段寒生定定看着近在咫尺的木门。
隔壁就是欧阳宗主的住处, 他计算着若是此时快步奔出,能不能赶在那小二踏进窗前出去。
结果是有风险,他试图寻找一个安全的空间,可以容纳一个人,并且进去躲一躲的。
宁静的黑夜里迎面扑来一股微风,木窗吱呀吱呀地晃了晃,一只手, 扣在了窗台上。
这穿着小二服装的男人,用力一撑,体态轻盈地落地, 屋中太黑,眼睛难免有些不适应,等过了会,适应了黑色, 他环顾四周,发现屋中空无一人。
“我知道你在里面。”小二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悠悠对着屋里的空气说道:“你不是想见张无痕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段寒生心中冷笑,他是想见张无痕,更是想看到他的尸体,而不是自己去送死, 又怎会亲自送上门去?
小二见无人应声,便叹道:“你若不现身,我也没法,只可惜了那逍遥剑师, 怕是活不过今天凌晨了……”
段寒生微微皱眉,心里如明镜一般。
勿须是抓了这逍遥剑师没有错,然而即使知道叶太平时日无多又如何?他现在连普通门派的弟子都抵抗不了,站出来维护不过是累赘罢了。
无论做什么,都比不上静待时机,等钟清墨回来的好。
小二见自己抛出诱饵,屋中依然静悄悄,不禁纳闷,往常这名门正派听到自己同伴被俘,并折磨得生不如死,即便没有义愤填膺地跳出来声讨一番,也会怒气冲冲耐不住性子,如此一来,正好辨别那视线的方向,将他擒住即可,可如今完全没有动静,让他不由怀疑目标是否真不在屋中了。
他摸着黑,说实话看不太清楚,只能勉强依着月光洒落下来的白光辨别:“逍遥剑师因你而死,难道不羞愧吗?”
他寻找着。
这屋子不大,柜子倒是多,小二一边虚张声势,一边将柜子逐个打开。
没有,没有,这里也没有……
他觉得奇怪,一个下午,明明有看到一双眼睛在直直紧盯着他,故而略施小计,特意将其中武功高的一人调虎离山,自己先找好拿捏的,难不成失策了?其实根本不是这屋子里的人盯梢着他?
小二不甘心,再次问道:“你真的不在?真的不关心身处在水深火热里的逍遥剑师?”
这句话问出时,带着隐隐的试探和不确定,很快,他撩开珠链,走到了床榻边,然后停下了。
段寒生将身体靠在角落里,床底下的灰尘飘飘忽忽,弄得他鼻子痒痒。
他听到那店小二的声音越来越近,停了下来,甚至弯下了腰——
冬日里的寒风,又猛地吹了进来。
“与其善心大发,让别人去关心逍遥剑师,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
身后传来冰冷冷的声音,小二的动作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坚持往下看去,转而眸子后移,发现自己特地设计调离的人此时竟回来了。
钟清墨原本跟在那客人后头,离得越近,越是觉得有些不对——这客人刻意与他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似乎故意在引他跟上。
他一怀疑,便想到独自在屋中的寒生,心中一紧,再不敢犹豫,当机立断擒住那客人,逼他说出了实情,果然不出他所料,有猫腻。
他脚下步伐飞快,回来时,看客栈中烛火熄灭,便知不好,心急火燎地冲了上去。
小二惊讶道:“你回来的真快,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钟清墨在黑暗中,细细观察着他的神色,看这样子,并没有抓住寒生,不禁送了口气,问道:“你无缘无故,闯进我们住的客栈做甚?”
小二倒是坦诚:“抓人啊。”
钟清墨明知故问:“那抓到没有?”
小二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钟清墨将剑拔出,闪烁着悠悠银光:“自然是没有了。”
他突然出手,小二也有防备,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对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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