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言逆耳,臣绝不为私利,现在民间一直流传皇上闲言碎语,不得不听。”
萧琮邑哼了一声,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开始风言风语,到底是谁制造流言出来,找来墨客造势,不过这人威望太高折腾过多现在就对着干以后增添烦恼日子肯定不好过。
扭头看向一直教导自己的宇文先生,拉他出来,他是大才子每日教导自己最懂礼数。萧琮邑问:“宇文先生,你熟读周礼汉制,朕且问你,周汉之前他们又遵循谁的祖制?”
宇文道:“皇上息怒。”
“朕没有怒,你们纵横朝野数年,有的熟读圣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的遵循礼法堂堂正正,可朕没回宫之前不就改了祖制选出一人做皇帝么?现在口口声声讲家规。若是六弟当了皇帝王太妃当然名副其实的太后,可朕有生母,母后与先帝大婚大礼众所周知体面礼节,健在之时太妃还是个妃妾,现要与母后平起平坐,你告诉朕合理还是合法?”
宇文先生道:“皇上同刘太后母子情深,臣感动不已。新帝登基皇后自然要升为太后,若异议那需先帝同意废后才可。”
先帝逝去几月,现在说这些什么用没有。
见萧琮邑一时不说话,几位大臣纷纷同意附议。
本来不想多说又不喜欢这样被逼迫的滋味,什么礼法规矩道理不再讲,赌气说道:“好啊,朕可以同意。”话锋转了一下,“那你们就联合起来逼朕退位吧,朕现在就等着。”
萧瑾走过去要开口,萧琮邑气的喷火指着他说:“皇叔莫再说话!”
“三哥不愿母后做太后,那是不是也容不下六弟?”
一直寂静许久听到站在王皇后身后的六皇子说话,少年声音清脆,萧琮邑顺着声音看过去。
眼睛明亮,还未沾染任何权倾欲望之气。
不过再明媚的少年他好像都不感冒,对于兄弟情这种东西天生是不存在的。
脸上挂着哥哥般的伪微笑说:“六弟从小受你母后教导就知道朕气量本来就不大,你我同我兄弟可以好好相处共同创造这大梁江山,你真沉溺私情权谋,朕也要按照规矩办事。”
六皇子道:“皇兄要赶尽杀绝吗?”
萧琮邑真的不会做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内心压制着脾气,要一招毙命不能立刻打死,一点点盘算才可以,控制再控制,“朕乏了想休息,你们都退下吧。”
这次商议不成下次难以进行,王郡侯不听圣言噼里啪啦又说个不停:“臣坐镇西南,每年贡品数万,安扎在那几十年风平浪静百姓平安,对先皇对祖皇绝无二心,臣也一直颇受关爱。今皇上不顾年王家苦劳不顾念多年为国效力,一己私心做出伤透忠臣,实不相瞒,臣心却有不满!既然皇上执意如此,臣不敢多言伤及龙体,先行退下。”
通骂一出不等萧琮邑回答转身就走。
气得他差点要拿剑砍人。
王郡侯摇摇摆摆走着刚出殿门,大约气愤难当走路不看脚下,步子没迈好腿一软跪在地上,痛苦□□,竟一时站不起来。
最后还需萧琮邑委派四五个太监把王郡侯抬在椅座上一路苦着脸离开皇宫。
这下萧琮邑心里才爽一点气消了许多。
遣出去宫女太监,他想静下心修炼,可是人坐在皇位上又怎么能安静下来,还是要一一翻阅奏折。
“看来你做皇帝也没那么好。”
萧琮邑听得声音立马站起,四周看了看,当即拔剑:“谁?”
那人一身白衣从屋顶转下来,手里拿着酒,脚尖缓缓落在地上,迎面看着桃花□□般面容,唇色红润不似之前紫黑,对着自己眉眼微笑,扔掉手里的剑冲过去,孩子一样。
萧琮邑当真是意外之喜,许久未见,一直忙着登基做事,前日做梦还会梦到逃亡在一起情景,现在看见立在年前。还真有做梦感觉。他也丝毫不意外李孤有这个本事能只身闯入深宫不被发觉,快速走到他面前,笑开了花:“孤卿是来任职的么?”
孤卿?谁又是你的爱卿?
李孤喝了一口酒看了下皇帝案桌上的满满的奏折,说道:“这些东西不看着头疼?”
萧琮邑对他天然亲近说道:“起初真的是头疼不行,不过后来想想既然做了皇帝朕便要励精图治不虚度才是,不然辜负了受那么多苦。”
李孤微微说:“这世上没那么多好皇帝做,你不是照样被欺辱?”
萧琮邑恍然大悟,走过去说:“刚才是孤卿做的?”
李孤爽快承认:“那种无礼老道般人,我就替你看不惯,可见你做这个皇帝也不怎么样。”
萧琮邑幽幽的说:“我孤依无靠又无嫡系效忠,当个皇帝都如履薄冰,这群假模假样自喻名门望族,欺负我年轻无势,哪天非要一个个处置才能解心头之恨。”
李孤说:“只怕到时候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真死了,你帮我报仇,全部杀了他们,好不好?”
李孤看了下萧琮邑,这口气,呃……喉结滚动,最后化作一句伤风的话,“你要你给足钱,杀谁都可以。”
萧琮邑追问:“没钱呢?你知道我没什么权力,钱肯定更没有。你告诉我,这次来是不是讨债的?”
“杀你。”回答的毫无疑问,丝毫没有开玩笑意思。
萧琮邑尴尬笑:“你敢在皇宫杀我?我死了梁朝千军万马一定替我报仇,你也得同我一起死。”
李孤倚在案边,嘲笑一般:“你这种境遇死了不是天下庆贺吗?多少人盼着你早点死,谁还想着有人复仇呀?”
萧琮邑和他朝夕相处不足二十天,他的一切都是陌生无知,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什么意思。
就算皇帝现在是当的不开心窝囊点,可活着还是有滋有味呀,谁愿意死呀?
他又不是李孤的对手,估计出不了几招就死了。
萧琮邑所有表情表露无疑在李孤眼睛里,特别嘴角抽搐下装作若无其事说话样子。
“孤卿是朕亲封的护国大将军,你要弑君?”
李孤道:“对呀。”
萧琮邑咽了口气说:“弑君天谴!”
说过几次了。
李孤不在意:“哪有如何?”
萧琮邑转移话题:“那我问问是谁要你杀我?”
李孤:“无可奉告。”
萧琮邑:“你们还有道德可讲?那我问你,先前你允了我杀死太子现在还没做成就杀我是不是也不符合江湖规矩?”
李孤向前一步:“合不合规矩我说的算。”
他们近在咫尺,似乎呼吸都能吹在脸上感受到热热的气息。
萧琮邑目光对着他更近一步,又近一步。
歪着头,再歪着,然后伸手拿出李孤腰上佩剑,手速极快,剑头指着他的鼻尖,脸上藏不住的得意:“孤卿护驾有功,朕给你嘉尚赐官,孤卿好狠毒的心。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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