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对方口中那位李教授就是考古现场后来不明原因昏厥的那位了,那中年人叙述完毕,目光又在卫西身上停留了一下,询问权永真:“权道长,这位是?”
权永真介绍过卫西的来历,又给卫西介绍对方:“卫道友,这位是本地文化部的办公室的顾先生,他负责监督这次考古工作。”
文!化!部!
卫西耳朵里听到这个介绍,瞬间从跟徒弟对视后不明原因的怔忪中抽身,定定的盯向了对方。
顾先生对上了他锋利的目光,表情疑惑,这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吗?
卫西却瞬间拿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稳重的态度,还跟他握手问好:“顾先生,你好。”
顾先生冲他笑了笑,他以往没听说过太仓宗,又见卫西几人都年轻英俊,印象是挺好的,只是也没多放在心上。
权道长却惊讶极了,他见过卫西几面,这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即便对他这个本地道协手握入会审核权的行业前辈也没见这么主动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听那位顾先生转身之后,卫西身后的团结义立刻开口:“师父,这不就是负责审核广告的那个部门吗!”
卫西:“应当不错。”
团结义:“那是要跟他搞好关系啊,说不准到时候咱们做的宗门广告就真的可以上电视了。”
权道长:“………………”
师徒俩交流完毕一抬头,卫西就见前方的老道长正在欲语还休地看着自己:“你们……”
卫西:“嗯?”
“……”权道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意识到这对师徒刚才交流的话题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瞠目结舌片刻,最终仍是恍惚地转开了头。
他此时此刻仿佛隐约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协会里许多道观的道友提起太仓宗都是一副情绪复杂的表现。
太仓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道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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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无常也好奇了一下顾先生是干什么的,从卫西那得知对方的部门是审核电视广告的之后就没兴趣了,把希望寄托在了小警察的领导身上。
李教授并没有被送到医院,此时仍毫无知觉地躺在医务房车里,除了他之外,旁边另外安放的小床上也安置着两个相似症状的人。但和看起来温和儒雅的李教授不同,这俩人的形容就狼狈多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头发面部沾满了淤泥,即便正处在昏迷中,表情仍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权道长说:“这俩人是在考古队开挖过程中发现的,可能是附近村落的村民,发现的时候他俩就这么双双躺在一个逼仄的墓穴中,也不知道昏迷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卫西仔细看了两眼:“没有失魂症状。”
权道长点了点头:“李教授也没有,但也不是正常昏迷,所以我怀疑可能是古墓中埋藏了什么诅咒。”
卫西倒是还好,那位顾先生却听得狠狠皱起了眉头:“真的有这种东西?!”
权道长慎重地点头:“这里毕竟不是普通古墓,你也说了,考古队最开始就猜测这里会是某个世家大族陵寝,这样的家族,兴许会懂得不少门路。”
顾先生:“那该怎么解决这种东西?李教授年纪也大了,总不能就这么昏下去啊。”
权道长:“棘手,过去的世家手段很多,许多手段典籍里也未必有记录,我刚才在墓穴现场查看过,此地没有滞留的阴气,想请灵询问也未必能成功,恐怕只能慢慢摸索,才能知道诅咒的法器是什么。”
顾先生这下也开始发愁了,他在特殊的岗位上工作,愿意不愿意的,这些年也确实得知了许多以往不愿相信的东西,只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罢了。权永真是本地道协正规登记的元老,肯定不是骗子,他都这么这么说了,看来事情确实比他们一开始想象的麻烦得多。
此时便听一旁有人说话:“黑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顾先生抬头一看,就见原来是太仓宗的那几个年轻人,里头格外健壮的那个的大高个正在问一旁的黑西装。
那黑西装全程都没表露过什么意见,让顾先生都险些忽略掉了他,此时这人推了推眼镜,却轻描淡写地开口:“这种大氏族,应当有不少亲戚朋友,我帮着问问好了。”
问……问问?
顾先生听得有点懵,问谁去?
他下意识地看向权道长,结果权道长居然也是一脸的“我居然把他给忘了!”,对上顾先生的目光后还沉默了一阵,这才咳嗽出声:“黑……大人既然愿意帮忙,顾先生听他的就好。”
听他的语气,这位姓黑的黑西装似乎还挺厉害的。顾先生下意识听从了,还以为他要怎么做法事,结果就见黑西装从兜里掏出枚令牌,开口朝着令牌道:“城北土地庙的负责人何在?”
顾先生:“????”
顾先生小声问权永真:“他这是在请冥差?”
权永真内心复杂地点了点头,就听顾先生喃喃自语:“我以前也听过你们做法请神,都得念叨好长一串,好像没有这么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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