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_我想吃肉【完结】(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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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看了一眼如老僧入定般的明珠,揆叙就弄不明白了,他阿玛一向眼光独到,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即使与太子的关系无法善了,好歹也要找一个有点希望的下家不是?再跟这位爷混下去,还不如现在就跑到太子那里请求宽恕哩!
明珠一直老神在在,胤禔是万般委屈涌上心头:“一样的孙子,偏要两样对待!老二家的就接到乾清宫里去养,我的儿子就扔在宫外,读个书也要天天两头跑……”
揆叙:〔除了太子家的孩子,旁的都要两头跑的。
胤禔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来,又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拿到宫外养而胤礽被康熙亲自养的旧恨来了:“再这么下去,他又得得意了。落到有心人眼里,真把那小子当太孙了,我们可就没有戏唱了!”
明珠继续听。
揆叙继续腹诽:〔太子的嫡长子,不是太孙那是什么?〕他早忘了,索额图跳出来的时候,他是多么地抵毁太孙二字。
胤禔继续抱怨:“我们分府在外的,为生计发愁,就他在宫里,什么都是汗阿玛出钱……”
明珠算了算,直郡王刚刚喝掉的那一盏茶刚刚能够抵掉他喷的口水。估计火力也差不多了,看胤禔往椅子上一坐,不说话了。明珠满意地坐直了身子:“您要不能把这些话跟万岁爷说,那就不要说出来。”
胤禔的怒火又被点燃了,刚要说什么,明珠浇了他一盆冷水:“这话跟旁人说都没用,没用的事儿,不要做。”
胤禔冷哼一声。
明珠慢慢地道:“他职衔低?奴才刚入仕那会儿,职衔比他还低。马齐是大学士,也要从底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他低了,就给他弄个高点儿的。法子多得是。”
胤禔眼睛一亮:“着啊!”
揆叙:〔看你那点儿出息。〕这主意他也想得到,只是懒得跟胤禔说而已。
明珠怕胤禔再办傻事,依旧是缓缓地道:“游击并不显眼,再升个几级注意的人也不会很多,不是正好?奴才倒觉得,不宜太高,还有世子呢。”
胤禔想起弘昱,就想起了弘昱的妈,闷声不吭。
明珠舒了品气,终于劝住了。收拾了这么多年的烂摊子,他也真的累了。
揆叙送走了胤禔,急急地跑回来跟明珠告小状:“阿玛,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你这么毛毛躁躁成什么样子?”
揆叙敛袖屏息,静了一下方道:“直郡王越发不成体统了。”
明珠轻飘飘看了揆叙一眼,就把当朝大员看得腿肚子直打哆嗦。揆叙能够看得出来的问题,明珠当然也能看得出来。对P双方,太子的综合指数上扬,与之相对的是大阿哥的战斗力下降。
——不管是上扬还是下降的,都是自身的属xing点。
如果只是前者,他还能给大阿哥添点装备拼一拼(对于加qiáng大阿哥自身属xing,明珠已经绝望了)。如果只是后者,他还能另找个属xing点好的选手下场PK。现在是两样一起,明珠犹了起来。
如何重新定位自己与太子的关系,成了困扰明珠的课题。变化的关键就在于,索额图不见了。他需要再考虑一下。
“你给我安静下来,”明珠一字一顿一说,“对谁都不要表态,不管是谁,都不要太亲近。”
揆叙感受到了压力,闷闷地答应了,听明珠继续说:“近来京中会有联姻,有什么动向,都说给我听。”
揆叙摒息答了一声:“儿子明白。”才告退回房。
留下明珠坐在椅子里,渐渐与屋子融为一体,仿佛是一尊木雕。
揆叙晚饭时分才回到自己院子里,与耿氏一道用了饭,开始商议事qíng。
耿氏先报告了一些处理事qíng:“到八贝勒府的东西有些棘手,重了,八福晋面上不好看,轻了,八阿哥面上不好看。”一个侧室,让许多人惆怅了。
揆叙想了一下:“按规矩送,旁人家送什么样的,咱们也送什么样的,不要出头,也不要刻薄了人家。这个不碍事,八福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八阿哥更是体贴。倒是往裕王府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今年,冠军使英舒之女佟佳氏指为裕亲王福全第五子保绶为嫡妻。这个佟佳氏背景不算太硬,但是裕王府不是好相与的,裕王对康熙的影响力是很大的。不管明珠家要投机那一方的皇子,都需要拉裕王下水。
这些事qíng都难不倒揆叙,简单地处理完,揆叙继续为自家前途发愁。刚才想跟太子讨饶,那是气话,他已经形成的思维定势里,早把太子列为了敌人,完全忘了结仇的根源,也选择xing地忽略了和解的可能。
所以他忧愁了,现在的太子,不太好对付啊,跟他扛上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找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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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宫的皇太子,已经知道了直郡王奔到了明珠府上。很可惜,明珠比索额图要谨慎得多,对自家的控制力也要qiáng大得多,他没有办法收到进一步的关于谈话内容的消息。
冷哼一声,又来这一套!胤禔你什么时候能够成熟一点?
胤禔的手段幼稚得可以,但是明珠却是老辣已极!
完全不知道明珠已经动摇了还生出一丝妥协之心的皇太子,给明珠又默默地记上了一笔账。明珠要是知道了,非得立马再择皇子跟他死磕到底不可。
皇太子只能庆幸胤禔太没用,他未来的岳父也不咋地,不至于在朝上再掀什么风làng。
所以,当他得知张浩尚已经从游击升成了参将的时候,皇太子相信,自己当时的表qíng一定是非常地蠢!
像这种级别比较低一点的升迁,是不会事先拿出来到皇帝、皇太子面前大肆讨论的,因为没有必要。在兵部官员上前禀报之前,也只有写折子的人、兵部尚书、大学士知道而已。
这天伊桑阿当值,早一步知道这事儿,在与太子打照顾的当口,打了个眼色。
胤礽左右看了他一看:“你夜里没睡好么?怎么眼圈儿都青了?”说着作打量状,前行两步。
伊桑阿趁机把消息说了。
胤礽石化了。此时距指婚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圣驾都要准备启程了。在明珠的帮助下,胤禔的手脚真不是一般的快。
伊桑阿故意大一点声说:“奴才也算是上了年纪了,觉轻也是常有的。”
胤礽迅速收拾好心qíng,把胤禔问候了十八遍——他们是兄弟,别说祖宗十八代了,祖宗二十八代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好问候祖宗,只好把给祖宗的供奉都叠加到胤禔的身上去了。
有了这一出,在御门听政结束回到乾清宫内,康熙问他意见的时候,胤礽就能够很皇太子地扫一眼折子,随意地道:“这样也好,大哥快要娶嫂子了,面子上好看些呢。”
康熙颔首:“朕也这样想。”
胤礽作若无其事状,实则不yù再谈这些,转移话题:“不知是九弟的事先办呢还是大哥的事先办?”
康熙道:“还是叫老大先办罢。”
怎么又提到他了?!再转移话题又有些生硬了,胤礽只能硬挨着听康熙关心胤禔:“他心里苦,我知道。”死过三个老婆的人心有戚戚焉。
〔别拿他跟您比啊汗阿玛,他们两口子跟您和我额娘完全没有可比xing,云泥之别!〕胤禔默默地吐槽。
“他现在心却是有些冷了,早些娶了媳妇儿,也好染些俗气才好。”
〔他要是真出家当和尚了,我给他建百八十座庙!我自己掏钱!〕
……
终于等到康熙感慨完,把话题转到了巡幸塞外上头。康熙再三保证:“弘旦跟着朕走,回来的时候还是还你一个小巴图鲁。”
胤礽陪笑:“这个儿子倒是信的,汗阿玛会调教人。”
“你们不要想念太多,尤其是他额娘,是双身子的人。”
胤礽趁机道:“她如今在家里布置了个佛堂,多在菩萨面前坐坐,也能平心静气些呢。近来就觉得和缓了,肚子里的孩子闹腾得也轻。妇道人家,就是这样。儿子有时候也跟她一道过去坐一坐,出来之后果然灵台清明。”不着痕迹地透露出了自己也信佛,老婆也信佛。这种信佛的事qíng没什么好奇怪的,妇道人家比大阿哥还虔诚于佛祖呢。
“她也不可去太多,毕竟有些清冷。”神神鬼鬼的事qíng,不要有冲撞才好。
“儿子省得。”
由于贡献了一个儿子伴驾,皇太子的送别词终于有了变化。场面话说完,拼命叮嘱儿子要乖要听话,不要给玛法添麻烦,要好好侍奉玛法……
弘旦认真地听完,乖乖回答:“儿子明白。”然后在侍卫的扶持下坐在了马背上,他要跟着御辇走一段,然后再被接到里面坐着。
康熙与胤礽一齐目送他拨转马头,靠向御辇,身后跟着两个骑术极佳的蒙古侍卫。康熙才道:“他那匹马是骟过的,很是温顺。”
胤礽不好意思地笑了:“就这么出远门儿了呢。汗阿玛也请保重。”
梁九功终于找到机会cha了一嘴:“万岁爷,该登辇了。”
终于走了。

第163章 实验组与对照组
“北京是伟大祖国的心脏”,这句话说起来很带感,实际上,北京并不在中国腹地,而是比较偏北一点。即便此时中国地图还不是雄jī,而是传说中的叶子状,中央的实际管辖范围还是凹一块凸一块,国界线坑坑洼洼的。
蒙古名义上是臣服与朝廷,自从康熙打败了葛尔丹,蒙古诸部又恢复了九白之贡。实际上,羁縻的成份更大一些,不设州县、朝廷也不朝廷直接统治,仅有世袭的旗盟王爷台吉来管理事务。从这一层上来说,算是半个友好邻邦。而我们伟大的首都,离这此时的半个友好邻邦非常之近。
出了京师,往西北而行,皇帝出行,哪怕不赶时间,又有各种讲究,一日只行个三二十里地,走上几天,也就到了蒙古。地名也拗口了起来,学生胖蒙语学得算是不错的,听起来倒不吃力。
这回出行,又与随驾巡阅河工有所不同。那一回毕竟还是在京郊,纵然视野宽阔,也是农耕文明下的田园风光。这一回,走了几日,眼前一片苍茫,天连着地、糙接着云。一眼望去,脸上的表qíng都不由自主地展开了。
前两天还是在农耕文明区里,以乘车居多。如今到了游牧文明的地盘上,骑马的时间变长了。
弘旦一挥鞭子,指着天边一点点白色:“玛法,那是云彩还是羊群?”
康熙年近五旬,有一点老花,正是远视眼,分辨了一下:“下边儿的是羊、上边儿的是云。”带马与弘旦并立,也拿着马鞭上戳戳下戳戳地讲解。
他们用的马鞭与车夫赶车时使的鞭子不同,车夫用的鞭子,除了手柄短短一截是直而硬的材料制成,余下长长的都是软质的,挥起来啪啪作响。康熙手里的马鞭,中空管状的硬制部长近两尺,头上才冒出短短一截软革编就的繐子。弘旦的马鞭比他的要小一号,从样子上来说,都恰好非常适合当教杆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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