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_我想吃肉【完结】(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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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心xing高是假的,心气大、眼界宽是真的,那是时不时就会带出来的习惯,困在深宅大院里,胸无大志的种田流穿越者都会偶尔郁闷上那么一两下,何况是固伦公主?
“下嫁外藩的公主,你还不知道么?”胤礽越说越顺,“除开像端静(康熙三公主)那样的,哪一个不过得神采飞扬?她们能够管着旗地事务,能四处散心,不比在京中qiáng么?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能飞,我就给她一片天地,不好么?”
这是一个父亲的真心话,老婆把孩子教得好也有让他发愁的地方——教得太好了,总觉得不能埋没了她。
下面才是利益角度看问题,外藩公主的权势不小,还是有中央控制外藩的心思在里面的。如果公主只是做深宅妇人,那么这就是个纯“和亲”,本质上是个白痴的举动。如果公主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旗地,那才是与中央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才是让她下嫁的本意。对于中央来说,和亲可光不是为了打感qíng牌。
“他父亲策棱就是个忠心的人,成衮扎布本人也是不错,又不用担心他像噶尔臧一样倒三不着两,这个女婿,我择得很差么?”
淑嘉呆住了,她还真没想过女儿的生存空间或者说“政治抱负”的问题。
如果她在京里,就得遵守更多的清规戒律,而京中的环境,大概会把她磨成个普通妇人吧?想到女儿整日里要想着家长里短,给这家的礼薄了,要再添个宝石盆景儿;那一家里老太太做寿,要准备应景的礼物……哦,婆婆那里的丫头要打点,看住了丈夫不能让他纳小,小姑子有事相求得给她个答复……天天忙得像只没头苍蝇,眼界就那么大一点儿,当只井底之蛙。
不、能、接、受!
女儿可以学会处理这些事qíng,但是要是放任她的生活里只有这些事qíng,淑嘉就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至少,她是知道的,她当初陷在这些个jī毛蒜皮里头的时候,绝不是心甘qíng愿的。直到现在,她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不用再管这些乱七八糟!
而外藩的风气比较开放,同时,固伦公主的身份在外藩是极金贵的,清室公主在外藩又有从政的传统,乌云珠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同时,这片天地又不至于大得让她处理不过来,并且,在政治上的权威,很多时候可以起到稳定家庭的作用——丈夫会打心眼儿里重视她的意见而不是碍于身份必须听她说话。
想明了此节,淑嘉的脸色好了不少:“还是舍不得啊!你什么时候下旨?”
成了!胤礽放下心头一块大石,淑嘉的想法没错,一个女人,承担起越多的责任,她的意见就越重要。对于胤礽来说,淑嘉为他处理了几乎所有的家事,还在必要的时候帮忙他处理政事,老婆的意见是不能不考虑的。如果淑嘉硬要反对,胤礽少不得再多多周旋。
“女儿的仪仗、朝服等都要新制,办好了这些,先册封,再指婚。指过婚,又要督造公主府——她每年都会来京里居住的——再放定、成婚。我明儿就叫钦天监择卜吉日去。”
“仪仗?要准备多久?她的嫁妆……”无奈之下接受了这个选择,淑嘉便关心起女儿的福利来了。
“我还会亏待了女儿不成?呃,女儿那里,还是要你与她说明白些儿,甭觉着远嫁就是吃了。”
乌云珠与所有未婚姑娘一样,听到关于自己终身大事的消息都是要地羞涩一下的。册封的事qíng她不在乎,怎么也跑不了一个固伦公主,指婚就值得关注了。下嫁外藩,乍一听来是有些打击,却不是不能接受的,清室公主的命运,大半都是如此。
淑嘉看她的表qíng,心道,好像没有受太大的打击。慢慢地把胤礽的意思用另一套话说了出来:“我不yù你远嫁的,却又想你过得好。你阿玛择的成衮扎布,不为远近,只为你能过得好。若是京中有一个比他更好的,我也可争上一争。却是再也找不出来了的。”世家子弟里适合尚主的适龄未婚男子几乎没有,非世家子弟,又不够格尚主。
乌云珠道:“婚姻之事,本是父母作主,阿玛额娘怎么会不为我好呢?姐姐们远嫁,怎么就独我不能了呢?”
既然都被下了必须执行的命令了,代价都付出了,而且没有讨回来的可能,为什么不做得好看一些呢?而且,这个选择也确实不算坏了。公主们私下里也是有些小八卦的,比如六姑父对六姑姑真是qíng深意长。
孩子越懂事,大人就越心疼上了。此时宫外嫁女,也讲究个体面,乃至于“倾家相送”,淑嘉别的没有,库房里的东西是一大把的,乌云珠结婚又晚,大把时间用来准备,她几乎要把家底子给送出去了。
与普通岳母不同,淑嘉不用考虑儿孙没饭吃的问题,私房钱的分配不需要考虑给儿子们多留一点保命钱。只要做得好看一点,别弄得儿女之间心理不更衡就行。
乌云珠的嫁妆空前地丰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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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眼角带泪,说着女儿懂事,没一点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胤礽也是大为感慨。然后,舒了一口气的,他还真怕女儿跟他闹,一直宠爱心疼的小闺女,他也不愿意让她做她不喜欢的事qíng。再者,这样的事qíng自然是一说就成的才好,反对来反对去的,好事也变得不好了。
直到此时,他还面带尴尬的笑容,接见了女儿,和声和气地问乌云珠:“你觉着怎么样?”
“阿玛这么问我,还拉上额娘当说客,显是心疼我了。您给姐姐们指婚的时候,也是这么样儿小心的么?”
女儿gān脆利落地答应了婚事,胤礽很是感慨女儿的懂事,完全没有觉得这是女儿应尽的义务(如果乌云珠闹腾了,估计他就会觉得了),居然还生出一点莫名其妙的愧疚之感来了。乌云珠说得没错,养女们的婚事,他可没这么小心,可对于亲生女儿,他就是不舍得。
让皇帝感到愧疚想要补偿,乌云珠是赚大发了。从议定封号开始,胤礽就保持着高调,礼部拟了许多吉祥字号,皆不中他的意。勉qiáng选了一个“孝”字,乃是觉得女儿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剩下的字眼儿他统统看不上。
“这也是’饱学之士‘拟的?饱在哪里啊?竟再无一字可用了!”大发牢骚,把礼部训得抬不起头来。
弘旦出来打圆场:“这些只是备选,汗阿玛要觉得不在意,不如钦定一吉号,也显得郑重。”
这个主意好,胤礽真的认真琢磨了起来:“朕之爱女,元后所出,先代未有之事,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他这话说得是非常正确却又不能深究的,听了他的话的人只当没有听到,反正太子已经把事qíng推给皇帝了,大家就去忙别的事qíng吧。
须知现在太庙里供的几位皇后,除了胤礽他妈,别人都不是“元后”。努尔哈赤的元配大老婆佟佳氏,称为元妃,却没有被尊为后,追谥的孝慈高皇后纳喇氏是皇太极生母,却不是元妃。同理,孝端文皇后哲哲,虽谥为皇后,也不是元配,皇太极的元配另有其人——元妃,钮祜禄氏,宏毅公额亦都女。其他几位的qíng形也差不多,是皇后的,不是元配,是元配的不是皇后,还有追谥皇后的,都不“元”。
没有孝慈高皇后就没有皇太极系,孝端文皇后又是孝庄后的姑母,所以这事不能深究,就如皇帝登基要奉生母为皇太后一样,其间自有深意。
胤礽择而又择,最后用了最简单的一个字“元”。
固伦元孝公主,就这么定了。
这倒没可争议的,大家平静地接受了。皇帝疼女儿,皇后疼女儿,正常,正常。
接下来,皇帝开始抽风,康熙时有例,公主护卫长史,视贝勒例。巴林淑慧公主的待遇不过于此,胤礽觉得女儿亏了,诏令爱女不但“仪比亲王”,一应待遇也比照着亲王来。大有谁反对就把谁发配到驻蒙古办事处的架势。
群臣就没有一个想反对的。
皇帝他们还能够劝谏一下,落个好名声,这位公主却有一个心狠手辣的妈,被个更年期妇女记恨上了,有你受的——那个女人很凶残。皇后不能得罪,外藩蒙古也无法得罪,成衮扎布是公主之子,他爹是成吉思汗之裔,又新领了旗地,实不能等闲视之。公主又是要下嫁的,她都要嫁了,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朝上,还有正事要做呢!
群臣所谓的正事,是要吸取西洋战船的长处。
本来他们还想讨论怎么处理年羹尧的,也有人提出把年羹尧给换回来,另派能员gān吏前去控制局势。年羹尧身有在旗、进士出身两道护身符,在这关键时刻还是顶了一点用的,同时,朝廷在派员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再找不出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人来,朝廷不打海战已经很久了,久到武备松懈,几百海盗都打不赢。好歹,年羹尧还算熟悉qíng况。
年羹尧侥幸逃过一劫,“降三级留用,戴罪立功”。
人员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武备。
国人其实很务实,只相信事实。即,只有被人打疼了,才肯承认对方是qiáng大的,才肯正眼看人,才能放下架子去学习一、二。这也是人之常qíng,你不如我,我学你做什么?你比我qiáng,我才要学你。同样的,如果你没什么本事,我哪有功夫理你?唔,需要你们当群众演员来政治作秀的时候或许会用到,其他的时候,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罢。
学习是必须的,即便有腐儒反对,也被中枢把意见闲置了。这种反对意见讨论都不用讨论,直接留中不发就可以了。
与此同时,胤礽自己不出面,却让马齐等与英国等国接触,要求派员去“考察”,也是学习先进技术的意思。当然,第一件事qíng就是过语言关,多择几个在旗子弟去学习也是应有之意。
对于文化输出,西欧洲各国是积极的,当下英、法等国都表示,他们是欢迎这种态度的,但是他们需要与国内联系一下才能答复。清廷同意了。
没有电报、没有电话、一切后世先进的通讯手段都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光靠行船还是没有苏伊士运河的行船,且有得磨了。初步估计,没个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商人的脑筋总是灵活的,南洋商人先出了主意:善用使团资源,养着他们也是白养着,不如让里面的翻译当老师,采取了聘请家庭老师这种非官方的方式,花上几个钱——数量不多——就能办的事儿。果然受到了表扬。
然而,好事也就到此为止了,留给朝廷的却是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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