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在旁边看着想笑,走过去问羿:「听说你跟若叶绝jiāo了?」
跟张玄相比,羿更怕聂行风,老老实实回答:「已经和好啦,长空答应做我的宠物,我就原谅了他。」
张玄再次被红茶呛到,转头看隔壁正平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若叶,打死他也不相信若叶肯当羿的宠物。
聂行风也很吃惊,好笑地问:「你确定?」
「当然,他有默认!」羿肯定地用力点头。
聂行风看了张玄一眼,两人都无语了。
门铃声响起,霍离跑去开门,很快大家就听到一声尖叫传来,随即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张玄急忙跑过去,就见小狐狸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另一个房间,拿了块装饰用桌布,盖在了放满古董的桌上,看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小白很不屑地嘟囔。
「笨狐狸,用法术不是更快?」
「是谁?」张玄皱眉问。
霍离用力摇头,示意他千万别去开门。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来的是鬼,还有你大哥罩着呢。」张玄走过去,开门,凝视三秒,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转头看聂行风。
「我宁可来的是鬼。」
拿这帮家伙没办法,聂行风亲自过去打开了门,门外敖剑面带微笑看着他,「行风,你家还真难进。」
原来是苦主登门,难怪大家反应qiáng烈。聂行风眼神掠向敖剑身后,他身后站着洛阳,还有一个意料不到的人——乔。乔的表qíng很僵硬,在看到他后,似乎笑了笑,那种只能称为肌ròu痉挛的微笑让乔看起来有些怪异。
「请进。」聂行风不动声色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敖剑走进别墅,把随行的几名保镖留在了外面。聂行风请他们在客厅落坐,霍离很快把茶点端上,乔犹豫了一下,走到聂行风身旁坐下。
「没想到公爵这么快就回来了。」聂行风随口寒暄。
敖剑品了口咖啡,说:「那边事qíng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jiāo给底下人做就好,说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的气候,所以就回来了。」
「公爵做事真是雷厉风行。」聂行风一语双关。
虽然离开了意大利,但聂行风一直都有关注那边各方面的动向,政界和黑道似乎都有很大波动,不过最近貌似平静了许多,看来跟这位伯尔吉亚家族的家主不无关系。
敖剑似乎没听出聂行风的言外之意,说:「小问题要及时处理,才不会酿成大祸患。」
「公爵一回来就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急事吗?」不想再跟他打哑谜,聂行风直接进入主题。
「有个很大的问题,只有你能解决,所以我就来了。」
聂行风眉头微微皱起,直觉感到敖剑所谓的问题跟现在坐在自己身旁的乔有关。
果然,敖剑指指乔:「我弟弟很想见你,一刻都等不及,我只好带他过来了。」
「见我?」聂行风转头看乔。
半个多月不见,乔的jīng神看起来更糟糕,身体瘦了一大圈,以致于给人一种衣服挂在身上的感觉,曾被削乱的头发完全没有打理,眼圈周围有些乌青,眼神发直,很明显jīng神状态有问题。
聂行风看向乔的腿,他的双手放在膝上,由于太过用力,指甲透着明显的青色,他在紧张,连呼吸都显得很不平稳。
「公爵,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聂行风不动声色地说。
「乔的外伤还没完全恢复,不过他不肯继续接受治疗,不肯跟人jiāo谈,更不肯正常进食,甚至当被靠近时,有突发xingbào力倾向,我的诊所有两名医生被他打得躺在chuáng上爬不起来。」洛阳在旁边解释道:「他只有在听到你的名字时会安静下来,我想可能是当时你对他的救助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所以带他来见你。」
「他这种状态也能打人?」张玄很奇怪。
「乔的枪法拳术都称得上一流,越是这种状态爆发力就越qiáng,因为他怕被伤害,所以会本能地使出所有力量。」
聂行风发现在听到洛阳的解释时,乔的眼神黯了黯,给他一种异常悲伤的感觉。
「那就是说他现在就像是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引爆?」张玄大叫:「那你还把他送过来?你们应该送他去jīng神病院,派一大群医生护士看着他。」
「那种封闭疗法治标不治本,只会让他的jīng神状况越来越糟糕,糟糕到永久xingjīng神失常,所以我们带他来,希望聂先生能帮他解开心结。」
「我们在他面前这样说好吗?」聂行风不太赞同洛阳的直接。
「他不会听到的,当一个人无法承受太大打击时,他会把自己隔绝在一个独立空间,只听自己想听到的话。」
「简单地说,就是搞自闭啦,我们家倒是有人对这个很有研究。」扫了一眼羿,张玄调侃:「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为什么要帮你们?乔好像是你们伯尔吉亚家族的人吧?有什么问题你们自己内部解决,别扯到我家董事长身上。」
洛阳一笑,对聂行风说:「现在只有你能帮乔,如果连你都放弃的话,依他现在的状态不可能撑很久。对身为医生的我来说,不管他曾犯过什么错,是什么样的人,生命都是最宝贵的,我想聂先生你一定也这么想吧?」
见聂行风沉吟不语,张玄突然有些生气。
在某些方面,洛阳其实跟敖剑很像,他一语中的地说到了聂行风在意的地方,以一种柔和的方式qiáng迫对方接受自己提出的条件,张玄其实不介意帮忙,但讨厌这种被cao纵的感觉。
「想让我们帮忙也可以啦,不如先谈一下照顾标准吧,把乔住院的花费转到我这里来,再加上日常食住消费,我考虑接收。」他抛出条件。
洛阳转头看敖剑,后者不语,只稍微侧侧头,对面摆着羿的拍卖桌,刚才霍离桌布盖得太匆忙,绸质柔滑,有一大半顺着桌沿落下,露出桌上摆置的各种器皿。
「那些东西看起来似乎很眼熟。」敖剑问洛阳,「是不是?」
洛阳微笑,看着张玄,紫眸里闪过狡黠的光:「跟公爵家里最近丢失的古董很像,希望不是同一物件,我已经报了案,如果警察不细查就找来的话,可能会给大家添很大麻烦。」
张玄摸摸鼻子,没话说了,他就知道羿明目张胆拿人家东西,绝对不可能蒙混过关,果然,现世报这么快就应验了,而且是报应在他这个主人身上。
「乔可以留下来,不过那些保镖请带走。」聂行风说。
以敖剑的身手不需要带那么多保镖,显然他们是为乔准备的,说是保护,也许更多的是监视,在某种利益前提下,乔还有存在的价值,一种傀儡的价值。
「没问题。」
「记得销案。」张玄追加。
「那是自然,虽然那真是一笔天文数字,不过我现在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为他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
目的达到,敖剑微笑着站起来,准备拍乔的肩膀,但乔立刻避到了一边,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那个闪避动作只是单纯的条件反she。
敖剑并没介意乔潜意识的抵抗,跟聂行风握手道别:「那我弟弟就拜托你了,我想他非常希望能留在你身边。」
「弟弟」的称谓叫得很亲热,但聂行风没从敖剑脸上看出任何记挂的感qíng。跟李蔚然相比,毫无疑问,敖剑显得更优雅大度,但归根结底,他们属于同一类人,人命对他们来说只是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可以随意利用,随意抛弃,这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优越感让聂行风厌恶。
「我会让他好起来。」他淡淡地说。
大家目光移向乔,这个从进门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主角,依旧以一副无表qíng状态坐在那里,比雕像更冷固。
离开时洛阳留下一些镇定剂药液和针管,说在乔突发bào力时会用得着。走到门口时,敖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聂行风说:「我回来时,睿庭托我代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国?老实说,你弟弟很有味道,我还真期待能早些再见到他呢。」
因为聂睿庭无视自己的jiāo代,作为惩罚,聂行风把他留在了意大利做苦工,听了敖剑的询问,他眼神一冷:「离我弟弟远点!」
敖剑意味深长地一笑:「放心,虽然睿庭不错,不过他养的那只鬼脾气似乎不是很好,我可不想整天被鬼缠。」
门关上,聂行风决定把聂睿庭继续留在意大利,时间无限期延长,那边有颜开保护,他很放心。
张玄把洛阳给的药剂全扔进了垃圾桶,对他来说,让一个人镇定的最佳办法是打晕他,用药剂根本就是làng费,随后又招手把小蝙蝠叫过来,说:「从今天起,你给我戒酒一个月。」
「为什么!?」一听说要戒酒,羿立刻死抱住怀里的酒罐,大声问。
「为什么?」张玄冷笑,指着僵坐在沙发上的乔:「这个麻烦是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你愿意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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