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卜筮、通灵,这些不都是一体的吗?」
至少他知道张玄样样都会,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钱。
「不,在日本它们被很严格的区分开来,当然彼此间多少会有一些联系,咦?你怎么突然对占卜感兴趣了?」
「噢,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们去杏奈住的地方查过了吗?」
「已经去过了,怎么了?」
「能再带我去看看吗?今年的博览会很无聊,我想到处走走。」
青田丰没怀疑,很慡快地答应了。挂了电话,聂行风打开计算机,上网查询曾在室町时代风云一时的三大家家史。
神宫司家族很容易找,只要跟灵异有关的网站都会提到他们,不过自从两年前嫡传人神宫司惠治因车祸去世后,他们家就很少在公众场所露面了。
玉越家则没有太多描述,聂行风在一个灵异协会网站的不显眼角落里,看到相关资料,才知道其后人玉越启良去年因公司经营不善,跳楼自杀了。而jú风间这个姓氏在网络上根本查不到,他找了很久只找到一句评语。
「jú风间那种邪道根本不配再被提起……」
jú风间不是降魔家族吗?怎么会被称为邪道?
关上计算机,聂行风揉着眼睛躺到chuáng上。
曾经声名显赫的三大家族的传人,一个出车祸丧生,一个跳楼自杀,一个被杀,这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必然的发生?
早上,见青田丰开车来接聂行风,李婷立刻心领神会地说:「原来董事长今天有约会,那我一个人去博览会好了,放心,我不会对张玄说的。」
聂行风气得直咬牙。他发现自从张玄担任了他的助理后,他的xing向就被大家固定了,而且似乎越来越没有翻身的可能。
杏奈的家住在八王子车站附近,一个很旧的小公寓里,到达后,青田丰向房东要了钥匙,带聂行风进去。
很狭小的一间居室,厨房和卧室相连,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chuáng和一张小桌子,桌上立着放了许多书,还有台小型电视。
房间背光,即使是大白天,也显得很yīn暗。一进去聂行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气,跟昨晚女鬼身上的气味很像,证明她也来过这里。
青田丰把灯打开,说:「其实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很多东西都当证物拿走了。」
聂行风随手翻翻那些书籍,「都是医书。」
「是啊,本来这些书也要搬走的,不过上头的人说没什么好查的,现在主要的jīng力是放在追查凶犯上。」
一本很薄的小册子引起聂行风的注意,书名叫《魔神论》,是唯一一本与医学无关的书,他将书抽出来,随便翻看着,问:「联系到杏奈的家人了吗?」
「算是联系到了吧,是个久不来往的亲戚。原来杏奈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她没有其它亲人,能来东京上学还是靠别人资助,可能不会有人千里迢迢从熊本到东京来拿她的骨灰,可怜的女孩子。」
很普通的家居,却透着古怪,作为降魔家族的传人,这里却找不到一点儿相关方面的书籍,这让聂行风感到不解。
啪!
夹在书fèng里的东西在翻动下掉了出来,滚落到墙角,聂行风上前捡起,只见是枚极普通的五圆硬币……
不,绝对不普通,聂行风手有些发颤,直觉告诉他,这枚硬币一定就是杏奈口中所说的五圆,女鬼曾来找过,可惜却没找到。
他正反看了看,问:「五圆硬币最早是什么时候发行的?」
「这你可问倒我了,应该是昭和中期吧。」
聂行风把硬币反面亮给青田丰,上面清楚写着——五圆,明治四年。
「这绝不可能!」青田丰怪叫起来,「五圆硬币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历史!」
硬币在聂行风的掌心里透出淡淡铜辉。这绝不像是百年前的古物,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百年前还没有五圆有孔硬币的诞生。
「有些古怪,我拿去让专家鉴定看看。」
出门的时候,灯光突然闪了一下,聂行风转头看去,只见墙角处立了一位女子,死灰的脸上堆起微笑,向他鞠了个躬便消失在房间里,聂行风心头一跳,他知道那是杏奈。
「怎么了?」青田丰转头问。
「没事。」
聂行风在门口将灯关上,默默看着整间屋子陷入黑暗。
出了公寓,青田丰正要开车送聂行风回旅馆,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接听后表qíng渐渐变得严峻,说:「尽量稳住他,我立刻过去!」
「出了什么事?」
「找到若林熏了,他现在在一处建筑工地,qíng绪很激动,好像有自杀意图。」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见青田丰面露难色,聂行风忙道:「放心,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工地上围了不少警察,青田丰来到后,立刻有人跑过来,指着楼层报告道:「若林熏就在八楼的窗台边上,谈判专家正在跟他jiāo涉。」
聂行风看过去,见楼房中层一处窗台上坐着一个人,大半身子都倾在外面,似乎随时有跳下来的可能。
他随青田丰冲上八楼,走廊上站了几名警员,一名谈判专家正站在门口竭力劝说:「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我保证你所说的我全都相信。」
「不,你一定不会信的,我知道没人会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杀杏奈,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杀她?」
聂行风走近门口,见若林熏跨坐在窗台上,身子不断向外摇摆,发出绝望的哭泣。
「我相信你是爱她的,你没有杀她,那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女人好残忍,她杀了杏奈……」若林熏抱着头疯狂哭喊。
青田丰悄悄将谈判专家拉到一边,问:「怎么样?」
谈判专家背过身指指自己的脑袋,悄声道:「好像是这里有问题,他一直坚持说有人杀了杏奈,可又说刀在自己手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很像双重人格。」
聂行风看看坐在窗口面如死灰的男子,他长得很清秀,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给聂行风的感觉是,这样的人不要说是杀人,就是给他一把刀让他吓唬人,他都未必敢做。
「我不是警察,那晚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聂行风向前慢慢挪动脚步,轻声问,青田丰想抓他,被他摆手制止。
若林熏疑惑地抬头看他,问:「你是谁?」
「我是杏奈的朋友,她曾说有人想害她。」
「是是是!」
听了聂行风的话,若林熏激动的连连点头:「杏奈就是这样说的,她怕连累我,所以要跟我分手,那晚她让我去旅馆找她,说有事要跟我商量,可是我到了之后,她就像疯了一样,拿匕首攻击我。」
「那后来匕首又怎么到了你手里?」
「杏奈好像很痛苦,一直说什么不允许它发生的话,我想制住她,可不知怎么匕首就到了我手里,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个女人……对,是一个女人紧握住我的手腕……」
若林熏眼里闪过恐惧的光芒,双手在激动下狂舞,叫道:「可是他们不相信我,他们都说我杀了了人……」
「是不是一个穿和服的女人?」聂行风揣测着问。
「是啊,原来你也看到了,你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对不对?」
「我可以证明你无罪,不过你要先下来。」
若林熏沉静下来,喃喃道:「可是、真的很荒谬,我不想被人说成是杀人犯……」
「所以你才要去解释清楚啊,来!」
聂行风把手伸过去,若林熏迟疑了一下,终于将手犹犹豫豫地伸出,但立刻又抽了回去,大叫道:「你骗人,你根本不是杏奈的朋友……」
聂行风没给他向后退的机会,揪住他的手腕向前一带,将他扯离窗户边缘,警员们一拥而上,将他按住。
「行风,gān得不错。」青田丰上前拍拍聂行风的肩膀,叹道:「随口就能编出个穿和服的女人出来,你很有做谈判专家的潜质嘛……」
「混蛋,你骗我!你骗我!」
若林熏吼叫着被架出了走廊,他挣扎着转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聂行风,但憎恶的表qíng很快就转化为恐惧,尖叫道:「不……」
若林熏挣脱了警员们的束缚,向走廊尽头的窗口急速后退着移去,他动作太快,转眼就冲到了窗前,聂行风奔上去想拉他,谁知刚触到他的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眼睁睁看着他在惨叫声中,像纸鸢一样飘过窗口,跌了下去。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
qíng况太诡异,好半天才有人喃喃发问。
如果是前奔,还可以解释若林熏是畏罪自杀,可他是倒退着飞落下楼的,那qíng景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拖他,活生生将他拽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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