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危险在即,yīn鹰立刻叫道:“张人类,在打我之前请考虑好你现在的处境。”
张玄很清楚,所以最后他只是拔了一根羽毛作为惩罚,yīn鹰很想反击,但无奈位置问题,它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气得在空中来回绕圈子飞,以示愤怒。
聂行风制止了他们的吵闹,让yīn鹰转回刚才的地方,随着掠低,他们看到地面上的野láng群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零零落落的村庄,一条河水经过山村,向远方流去。
“咦,怎么会这样?”发现qíng景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张玄大为惊奇。
聂行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让yīn鹰离开,至于去哪里,他想了想,说:“顺河流去人多的地方看看好了。”
“没问题,现在是表现我存在感的时候了。”
yīn鹰领命,展翅迎风向前方飞去,速度太快,张玄晃了一下,急忙抱住它的脖子,以免被甩掉,问:“你怎么会来的?”
“得知董事长大人有危险,我就奋不顾身义不容辞舍生忘死地赶来了。”
面对它的自诩,张玄嗤之以鼻,“你确定你不是误闯进来飞不出去的吗?”
几秒钟后,yīn鹰清清嗓子,“经过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及时出现救了你们。”
“那要怎么出去?”
“这个更重要的问题身为信使的我很难解答,还是请董事长大人定夺吧。”
这句话说得直接一点就是汉堡自己也不知道,张玄本来还想追问,迎面冷风chuī来,他被呛得咳嗽起来,但见前方黑暗遍野,下方究竟是村庄还是丛林也无法看清,这种状况下问再多也没用,他打了个哈欠,往鹰背上一趴。
“我先睡一觉,董事长,到了记得叫我。”
第七章
之后又飞了多久张玄完全没印象,正睡得迷迷糊糊时,忽然听到大叫声,然后他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重心猛地降低飞了出去,等他睁开眼睛神智逐渐恢复后,发现天早已大亮,阳光照在自己趴着的这片纯白地面上,眼前有个东西在乱蹦跶,仔细看去,像是小鸟的屁股跟爪子——汉堡头朝下扎在地里,只能看到鸟尾巴上的绿色羽毛。
“董事长!”
不知道汉堡临时出了什么故障,导致他们着陆失败,张玄慌忙坐起来左右张望寻找聂行风,撑住地面的手掌上传来冰冷,他这才发现那所谓的白色其实是雪,放眼望去,四周全都是雪,聂行风站在不远处,正在掸衣服上的雪花。
“出了什么事?”
张玄踩着雪向他跑过去,还好雪不深,不妨碍走路,至于那只还在雪里挣扎的鹦鹉,被他完全忽视了。
“刚才看到城镇,我让汉堡下降,没想到中途出现状况,汉堡变回了鹦鹉,我们就一起掉下来了。”
“出了什么状况可以让鹰变鹦鹉?”
聂行风摊摊手,表示这个问题他很难解释,张玄又转头看四周,但见白雪皑皑,偶尔有一两棵青松耸立,再远处隐约有村庄房屋,他打了个哈哈。
“难道我睡了一觉,就从夏季睡到冬季了?”
“是天气突然变的,气温变化太快,为了防止受伤,我只好变回鹦鹉,”汉堡终于从雪中挣扎着钻出来了,抖着沾在羽毛上的雪,解释:“而且我有很努力地帮你们掌握平衡,所以大家只是摔跤,不是摔伤。”
“谢谢您的好心。”
张玄过去想捏它,汉堡见势不妙,飞去聂行风身后寻求保护,聂行风说:“还是先找人问下路吧。”
“找鬼问路比较快。”
他们现在好像是在郊外,就算最近的人家离他们也很远,寒风chuī过,张玄打了个寒颤,本来想召唤只鬼来试试,但看到所剩无几的道符,他只好放弃了。
他把道符重新揣进口袋里,汉堡趁机也钻进去取暖,张玄揪它,它死活不出来,振振有词地说:“我载了你们一晚上,现在轮到你载我了。”
“路这么远,你再变回鹰驮我们走。”
“不行啦不行啦,自从被神树伤到后,我的法术就没法顺利应用自如了,不是我不帮,实在是爱莫能助。”
汉堡虽然喜欢偷懒,但危险关头它也不会一味退缩,看它这样子应该是有点勉qiáng,张玄只好放弃了,跟随聂行风朝着有人烟的地方一路走去。
气候严寒,没走多久,两人的手脚就都冻僵了,不过他们还算幸运,在路上遇到了上山的猎户,猎户穿得很严实,皮帽加毛毡大衣,还牵着一头大骡子。
张玄上前问路,猎户上下打量他了一会儿,又看看聂行风的装束,脸上露出奇怪的表qíng,从骡子驮的包袱里掏出一块毛毡给了他,说:“你是道长的随从吗?看着怪可怜的,这个送你。”
厚厚的毛毡披到了聂行风身上,张玄看得很羡慕,伸手做出想要的动作,猎户却像是没看到,指着前面说:“那边就是元河镇了,道长是来驱妖的吧,大家都等着呢。”
“元河?”想起老人死前说的话,张玄失声大叫。
“是啊,那只妖来之后杀了很多人,道士来了不少,也都有去无回,你……”
看看张玄哆哆嗦嗦的样子,猎户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他的表qíng很明显——看你这样子只怕也够呛吧?
换了平时,要是被小看,张玄一定反驳回去,但现在寒冷占据了他大半的思维,在地上来回踩着脚,问:“你还有衣服吗?我买你的。”
“你不是道士吗?还怕冷?”猎户看他的眼神更失望。
道士也是人,又不是神。
张玄冷得连话都懒得多说,直接掏钱过去,他口袋里有不少铜板,有了钱,猎户很慷慨地从包袱里找出皮毡外套跟靴子,说本来是家里人做了准备拿去集市卖的,刚好卖他们好了,至于哪里闹妖,他因为住在山上,也不是很清楚,聂行风又问了些问题,见他一直摇头,露出不明白的样子。
“最后一个问题,”张玄在旁边cha嘴问:“这里是冬季还是夏季?”
这个问题严重拉低了他的智商,猎户丝毫没掩饰看傻子似的表qíng,回答了句冬天后就赶着骡子匆匆走掉了,张玄没注意他的反应,沉吟着嘟囔:“一瞬间夏天变冬天,这不符合常理呀。”
“灵异里需要什么常理?”
“董事长不要小看灵异,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就算恐怖片一秒变天,也是有人cao纵的对不对?”
聂行风不说话了,这让张玄对自己的口才沾沾自喜,拍拍他的肩膀准备安慰他两句,拍了两下后手腕突然被抓住了,聂行风看向他,眼神在阳光下发出灼灼辉采。
“张玄,昨晚我一直在想那位老人为什么叫你玄冥道长?”
“呃,因为我就是玄冥嘛,还是他未卜先知?还是刚好这里有人跟我重名,所以我就顺利附身了?”
张玄连说几个答案,聂行风没回他,再问:“这到底是哪里?”
“明代万历,”张玄掏出银票再三确认,上面印有年号跟发行银票的宝行名称,“其他东西可以骗人,钱绝对不会骗人的。”
“不,有时候钱也会骗人。”
聂行风拿过其中一张纸,正反看了看,说:“虽然我对银票这种东西不了解,但张玄你觉得几百年前的人拥有这么完美的油墨印刷技术吗?”
张玄没听懂,眼睛里弹出问号,下一秒就看到聂行风伸手将银票撕成了两片,他急得冲上去阻止,“你这只败家猫,不要撕我的钱!”
“这只是现代社会印刷出来的普通纸张而已,一百块你可以复印一大叠。”
无视张玄的阻止,聂行风又再反复撕开,看到碎纸边缘的纤维,张玄愣住了,大叫:“怎么会这样?难道铜钱也是假的?可猎户很高兴地收了啊。”
“应该说在这个世界里,它是通用的,但出了这里,它只是废纸。”
面对张玄愈加纠结的表qíng,聂行风笑了,扔掉纸屑,顺手揉揉他的头发,说:“边走边说吧,我想我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你睡觉的时候。”
“为什么刚才你不说?”
“那时还不是很肯定。”
跟张玄并排在雪地上走着,有厚衣包裹,聂行风感觉暖和了许多,他将双手抄进袖筒里,说:“张玄,其实你并没有附在任何人的身上,你现在这副皮囊原本就是虚构的,在那部影片里。”
“影片?”
“就是我在电影院里看的那个影片,老人叫你玄冥道长,是因为电影里主角的名字设定就叫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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