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去追猫妖时,主角刚好出场,片子里便有人叫出了玄冥的名字,由于前半部分一直是冰天雪地的摄影,所以在来到这个时空时,他完全没想到这里会是在影片里出现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是在明代,也不是在曲家庄,而是正在放映的电影里面?”几秒钟的寂静后,张玄掏出照妖镜朝聂行风一翻,“董事长你是在发烧、作梦还是被附身了?”
聂行风杷他推开,反问:“如果真是古代,那那些只有现代社会才能印刷出来的银票、死人在高温中不腐烂、地点突然从夏天进入冬季等现象该怎么解释?”
“都是傅燕文做出的手脚吧?”
“初九说过,没人可以缔造魇梦,如果有,那它应该原本就存在,最多是有人修改了它,傅燕文正是那样做的——在曾有的故事里多加了些内容,如果我们想不到这是哪里,就永远在这个时空打转,他不需要多费任何功夫,就能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张玄不说话了,听着聂行风的解释,他张大嘴巴左顾右盼,眼前的景色鲜活实在,怎么看都不像是虚构出来的,但聂行风解释得合qíng合理,如果不是在影片中,时光无法转眼从夏季转到冬季,要是制造的幻境,很容易被他们看穿,所以傅燕文索xing连幻境也不创造,直接将他们拉进了曾经存在在众人脑海中的世界里。
“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听你的讲述,当时傅燕文的状况更危急,他怎么有这个能力将我们带入这个空间?还是说剧本是傅燕文写的,为了gān掉我们,特意写了剧本拍了电影?那他是不是太无聊了?”
“不,这是很多年前的电影,早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就在现代社会里很活跃了,除妖驱魔,履行身为杀伐战神的职责,他要对付我们,除了我的身分威胁到他之外,还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听不懂。”
汉堡趴在张玄的口袋里一起摇头,表示自己也完全不明白。
被他们疑惑的眼神盯着,聂行风微微一笑,“这其实是个连锁环,解决了其中一环,另一环也就迎刃而解了。”
“从小妹给我的影票时间来看,电影是二十多年前的,当初因为电影院失火,相关的新闻报导一定很多,所以老太太记住了剧中女鬼的长相,从而错把钟魁当鬼,因为时隔多年,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想通了一件事后,余下的疑问便都能得以解释了,因为那张影票,聂行风跟银墨等人失散,独自走进了多年前的时空里,发现了人装鬼、妖杀人以及傅燕文除妖的事件。
出于作贼心虚的心理,傅燕文自此消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二十多年前傅燕文去常运孤儿院挑衅,最后却不了了之的原因,他起初想启动常运里的法阵,揭示自己身为战神的身分,但犯了杀戮后为了逃脱罪名,他只能隐姓埋名藏去了哪里或是自我封印,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当大家都遗忘了前尘往事后再度出现。
为了达到目的,傅燕文杜撰了很多理由,但他没想到冥冥中自有注定,最终他们还是找到了电影院这条线上,至此诛仙降魔法阵全都破了,五帝将醒,他恐惧万分,于是铤而走险,利用魇术将自己困入影片里。
“女鬼给你电影票时是第一次鬼打墙,我们进入电影里是第二次鬼打墙,这就是所谓的连锁环?”听完聂行风的讲述,张玄沉吟道。
“我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傅燕文明明已经得到了犀刃,还在电影院里对犀刃那么执着,”聂行风叹道:“现在反过来看,如果我没有进入第一个环,小妹或许遇不到傅燕文,便不会被杀,她父亲也不会死,傅燕文也不会为了夺犀刃导致电影院大火。”
“但如果小妹不死,她就不会在墓地给你电影票,引你去电影院了,”张玄正色道:“所以董事长,这是个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事实,曾经发生的事并不会因为你的介入而发生任何改变,换言之,不是你改变了过去,而是过去的一切影响到了现在的我们……难得我说这么复杂的大道理,希望你能听懂。”
聂行风当然懂,这个道理其实跟人偶事件里的一样,但话从张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他刮目相看,这一点汉堡替他做了,用翅膀揉揉眼睛,仰头看张玄。
“果然是不同的面相造成不同的智商吗?”
要不是张玄现在的注意力放在别处,汉堡可能会为它的不当发言付出沉痛的代价,他把多嘴的鹦鹉塞回口袋里,继续说:“如果一切都跟你推理的一样,那我们现在是在既定的空间里,哈,感觉挺不错的,顺便佩服下我自己,不仅做了回男主角,还凭空赚了不少钱呢。”
这些钱只在这个世界里才能用。
那副美滋滋的表qíng让聂行风直接将张玄原有的模样带进去了,他现在的容貌该是电影主角的模样,电影原本就是虚无的,所以也没有所谓的附身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但无巧不成书,电影里的主角设定叫玄冥道长,或许是傅燕文作贼心虚,认为电影院的那一切是他们设计的,所以才会这样咄咄相bī。
肩膀被拍了拍,张玄赞道:“董事长你也很厉害,冒个险都能抢了人家男主角的地位,还演得这么镇定,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是误入的,男主角是你这位拿了人家的钱,将要去捉鬼的道士。”
“这样说来,应该是有书信的,怎么没找到。”
说着话,张玄把随身带的东西重新仔细翻看了一遍,都没找到信纸之类的东西,他一拍手,“一定是那位糊涂道长把人家给的信弄丢了,不知道该找谁,所以才会从夏天走到冬天。”
“他怎么没弄丢人家给的银票?”汉堡打哈哈,“看来电影设定的角色跟你一样贪财没记xing。”
“不,导演一定是为了增加悬念才这样设定的,所以话题回归原点,傅燕文把我们困在电影的空间里出不去,那我们照着电影剧本走不就行了,这种片子主角绝对不会挂掉的,董事长,接下来剧qíng是怎样的?”
“不知道,我没有看完。”
“为什么你不看完!?”
“张玄,好像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我不是为了看电影才去电影院的。”
面对聂行风冷静的回复,张玄眨眨眼没话说了,聂行风又说:“或许可以去找花魁,那位花魁小姐是小妹扮演的,算半个主角。”
“这里这么大,怎么找?”
这次轮到聂行风沉默了,张玄又说:“还有妖在哪里?电影里的妖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把人称复数去掉,作为传递消息的信使,这天下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汉堡再次冒出了头,然后踩着张玄连蹦几下,蹦到了他的肩膀上,就听哗啦一声,一张彩纸在它面前展开,它递给聂行风,说:“我突然想到我有这个,也许能帮上忙。”
那是新片上映时附赠的宣传单,被聂行风随手放进了口袋里,汉堡钻进他的口袋后出于好奇拿出来看,后来就一起带走了,没想到会在这时派上用场。
“快看看谁是人妖。”
宣传单做得很华丽,但遗憾的是里面既没有关于妖的传说,也没有说谁是人谁是鬼。
“玄冥道长来到元河镇,终于找到了跟他失散多年的qíng人雨月,雨月希望与他远走高飞,但元河怨鬼妖魅肆nüè,为拯救苍生,玄冥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却不料他的选择导致了更多人的死亡,究竟谁是妖谁是鬼谁才是人,当红明星将带大家走进这个传奇而轰轰烈烈的爱qíng故事里。”
读完简介,汉堡笑得毛毛都炸起来了,“玄冥拯救苍生,我没看错吧?他要是懂得什么叫悲天悯人,就不会被那么多人跟神追杀了。”
要不是身处险境,他们还有用得着yīn鹰的地方,张玄一定将这只嘴贱的鸟丢到猪身上,拿过宣传单仔细看了一遍,上面标有主要出场人物跟彼此间的关系,但为了保持神秘,没有讲明谁善谁恶,至于结尾怎样就更扑朔迷离了,他不慡地哼道:“这难道不是鬼怪故事吗?为什么说的像是爱qíng故事?”
“没有爱qíng的鬼故事没人看的啦,现在关键是要gān掉谁,我们才能出去?”
“我总觉得这位玄冥大师有点微妙,最后挂的不会是他吧?”
“也可能是他师弟,为了成全他跟花魁,师弟自我牺牲,但也可能是倾慕道长自愿追随他的鸟妖式神,”汉堡用爪子戳戳道长身旁两个很帅气的男人头像。
“如果我是道长,你是鸟妖,那董事长又是电影里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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