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又七十五?鬼山?”老鸨愕然地道,“小娘子,你勿要糊弄奴家。”
“我糊弄你作甚么?”酆如归仰起首来,望住了姜无岐,委委屈屈地道,“夫君,我之所言无一作假,她为何不信我?”
姜无岐明知酆如归是在逗弄那老鸨,但只消酆如归面露委屈,他的心脏便会软得不成样子,且酆如归适才唤他为夫君了。
他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眉眼,柔声道:“我们进去罢,你勿要理会于她。”
酆如归红唇轻启:“夫君,你先再吻我一下。”
又听得酆如归唤自己为夫君,姜无岐甚至连耳根都烫红了,他吻住了酆如归那双诱人的唇瓣,一触即放。
酆如归已觉察到姜无岐烫红的耳根了,又故意连声唤道:“夫君,夫君,夫君……”直将姜无岐唤得手足无措了才罢休。
而后,他心满意足地上前三步,到了老鸨面前,凑近老鸨耳畔道:“我唤作酆如归,年一千又七十五,出身于鬼山,性喜吸人精气,饮人血,食人肉。”
酆如归嗓音柔软,又因方才与姜无岐接过吻的缘故而含上了媚意,但他那一席话竟是每一字都泛起了血腥味。
酆都素来多鬼怪,故而又名“酆都鬼城”,那酆都正中央的鬼山更是千百年来都被一只鬼占据着,传闻那只鬼唤作酆如归,一身红衣,姿容出尘,远胜世间美人。
眼前这红衣美人莫非便是那酆如归?
老鸨大着胆子瞧了眼酆如归,惊惧交加之下,方要出声,竟是被酆如归覆住了咽喉。
酆如归一面施施然地磨蹭着老鸨的咽喉,一面含笑道:“劳你将常思远常公子曾点过的姑娘聚在一处,你若是不从,我便将你……”
他并不再往下言语,当即松开了老鸨,老鸨是见过世面的,不至于连滚带爬,但亦是双股颤颤地回了邀仙楼去。
酆如归挽起姜无岐的手往邀仙楼去,故作迷惑不解地道:“夫君,我生得很是可怖么?怎地把嬷嬷吓着了。”
“你生得半点不可怖……”姜无岐尚未说罢,酆如归已在他侧颊亲了一口:“夫君,多谢你安慰我。”
姜无岐摇首道:“贫道并非是安慰你,你生得颜若舜华,无人能胜过你一分。”
酆如归原就是玩笑,但闻得姜无岐夸赞他的容貌不禁欢欣雀跃起来。
他尚是二公子之时,于容貌并不如何上心,成为酆如归后,才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来,且姜无岐是他心悦之人,他心悦之人夸赞他的容貌,远较全天下一同夸赞他的容貌,要教他欢喜许多。
邀仙楼做的是皮肉生意,那道士与红衣女子瞧来乃是一对夫妇,不知进这邀仙楼来做甚么?
哪有人寻欢作乐会带着夫人一道?
这着实引得一众花娘、龟公以及寻欢客侧目不已。
酆如归进得邀仙楼,便随意地在一张桌案前坐了,左手托腮,百无聊赖中,右手又捉了姜无岐的一只手细细把玩着,从尾指抚摸至大拇指,又揉捏起了生着剑茧的虎口。
酆如归堪堪坐下,便有不少寻欢客见他美貌,上前调戏,他五指一动,令邻桌的一碟子五香瓜子落入掌心,紧接着,不见他如何动作,那一颗颗的五香瓜子居然直直地向着寻欢客窜了过去。
不多时,他足边已躺着十数人,一时半刻都起不得身。
这邀仙楼养着的五个壮汉见此,接连出手来擒酆如归。
他们俱是练家子,然而未及近得酆如归的身,一双手便被卸下了。
他们甚至无一人瞧清出手的究竟是何人。
酆如归将姜无岐那失而复得的左手再次拢在掌中,又以丹蔻刮蹭着姜无岐的掌心,而后便顺势扑入了姜无岐怀中。
五个练家子于酆如归而言,与五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无异,轻易便能制服。
但他甚是享受被姜无岐保护的滋味,用额角蹭了蹭姜无岐的心口,便以一双含情脉脉地双目望住了姜无岐:“夫君,我方才好生害怕。”
酆如归的性子时而强硬,时而柔软,但他从不在旁人面前示弱,只自己不同。
姜无岐心中无比欢喜,同时伸手揽紧了酆如归的腰身。
待老鸨回来时,见这大堂中躺着的寻欢客与壮汉,心中确定了那红衣美人便是鬼山之中的千年恶鬼酆如归。
她着人将躺于地面上之人扶起,才行至酆如归面前,恭敬地道:“此处人多不便,请随奴家来。”
酆如归便起身与姜无岐一道由老鸨引着往后院去了。
期间,经过花娘闺房,不堪入耳的淫言浪语接连不断地窜入酆如归耳中,他侧首去瞧姜无岐,姜无岐却甚是镇定,连时常被他轻薄得发红的耳根都如寻常一般。
不知是姜无岐不知这些淫言浪语是从何而来,亦或是这些淫言浪语影响不了姜无岐分毫。
老鸨将俩人引至了后院的一座绣楼中,这绣楼乃是花魁连翘的住处,而这连翘便是常思远的红颜知己之一。
俩人一进绣楼,便见七个花娘朝他们盈盈一拜。
七个花娘皆是姿容柔美,气质绝佳,其中最为出众的那个便是连翘。
老鸨自是不放心自己手中极为紧俏的七个花娘与一千年恶鬼同处一室,即使心中恐惧,都没出了绣楼去,而是立于门前,以防万一,她并未将门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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