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们拿着武器不知所措,带头的管家上前一步道:“少爷息怒。你有没有受伤?”
“我无事。”卢宪江看向张青阳,“倒是张公子伤得不轻,快叫刘郎中过来看看。”
“张公子?”管家看向张青阳。张青阳坐在地上,衣服乱糟糟的,脸色苍白。管家赶紧上前欲要扶起他,他手一挥按住管家胳膊,缓声道:“不必,我歇会儿就好。”
“可是您身上有血……”管家犹疑,就听得卢宪江骂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张公子起来!去叫郎中,快!”后半句是对家丁说的。
张青阳明白卢宪江是铁了心要他已受伤的事实暴露于众人眼下,喘了口气,说:“我的银子被贼拿了,方才他逃跑中落下了一部分,你们快帮忙找找看。”
银子?众人左顾右盼时,张青阳趁机拔掉利刃,远远地丢进后方草丛里。再喘了口气,喉头一阵腥甜。
管家扶着他站起来,他身上衣服破得不成个样子,灰扑扑的沾着草叶,一时竟看不出有血迹。
卢宪江看着,露出恶毒的微笑。
很快你就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张青阳被扶进了淳岚阁旁边的抱香楼,刘郎中匆匆赶来,同行的还有卢家家主及一干长老,七嘴八舌叽叽呱呱,炒得几乎翻了天。
张青阳好不容易把他们全支走,慢慢脱下带血的破烂衣衫,刘郎中看着破衣服心喊不妙,待真正看到衣服下伤口时,差点叫了起来。
“请刘郎中不要声张。”张青阳重重喘气,虚弱得不想说话。那把诡异的碧青利刃在他腹中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一直在试图汲取什么东西,搅得他很疼。
他歇了会儿,说:“我没有事。”
刘郎中瞥了他一眼,心想你蒙谁呢,这么深的贯穿刀伤当我是瞎子不成?
而且恰好伤在丹田处,这个人肯定要废了。
身为卢府的郎中,张青阳的名声他略有耳闻,原本风光无限的一个天才,才过了几天就突遭横祸,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想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在铜灯上炙烤刀具,低声道:“公子这样下去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
张青阳闭上眼,不愿说话。
刘郎中为他清理好了伤口污物,仔细缝合后,迅速离去。
黑暗中的张青阳没有睡着,准确得说是疼得睡不着。他能感知到,碧青利刃的残余气息还在他体内乱窜,性质十分阴寒,肆意凌迟着身体。
真疼啊。
这些残余气息肯定不能等它自行消失,得想办法早日除去才是。张青阳皱着眉头,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在他思考的时候,身体内部又发生了奇异的变化。一缕缕紫气从五脏中逸出,阴寒气息一遇上紫气,如雪见春阳般迅速消弥无踪。他感知到的时候,阴寒气息已经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伤口上的疼痛更是减轻了许多。
他松了一口气。
他认得这紫气,当初紫云弥天的时候,他淋受了不少,不知为何一直留存于体,未曾化入天地。尤其是他碰到小太子的时候,更是沾染了太子龙气,最克阴邪之物。
太子啊……他想起那个努力撑着严肃脸的小可爱,心里的疑惑又翻涌而出:为什么独独他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虚无戒又为何会发烫?
强行撞碎灵界的后遗症犹在,他浑身疲倦,往下滑了滑,很快进入梦乡。
东宫承天殿。
明璜做完了日常泡脚,脚底的粉丝伤疤又淡了那么一点点。他喝着煮得恰到好处的牛乳,含混地问:“父皇同意了吗?”
老太监叹道:“怎会不同意,皇上最宠殿下了。”他顿顿,道:“范右府长与重灵宗打了声招呼,殿下进入重灵宗,可直接入初灵内谷修行。”
明璜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一口饮尽牛乳,跳上床榻,捏着小拳头大喝:“待我进重灵宗,必要吊打一众天才,叫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老太监笑:“好好好,殿下气运无双,必能得偿所愿——快点躺下吧,过了时辰可不好。”
明璜乖乖躺下,拉拉老太监的袖子:“公公,之前的事,你查出来没有?”
老太监心里暗自诧异,他没想到时到如今,太子还记得这件事,又不好直言齐阁老反复巡查后一无所获,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在查呐,殿下不要急。”
“哦。”明璜眨了眨眼,头埋入被窝里偷偷笑了起来。
就知道嘛,他们肯定查不出来。明璜信心满满之时,又忍不住忧心起来:老爷爷什么时候才能认可他,收他为徒呢?
第7章 话唠大王上场~
托这次受伤的福,张青阳终于得到了久违的清静,而且清静得有些过分。
卢家的家主和长老没有来,那个聒噪的女人也没有来。在淳岚阁负责他饮食的小厮侍女更没有来。
被人遗忘在抱香楼,任其自生自灭。
张青阳不在乎这些,唯一麻烦的是刘郎中也没有来。伤口迟迟不换药,肉都发臭了,他只好自己清理了下。
重灵宗的灵飞舟要后日才来,卢宪江还没赶他出去,必有更大的图谋。
那又怎样呢……反正我是真的没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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