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失笑道:「好吧,是我累了。」
徐钦不以为然地哼了声,绣衣几天不睡觉监视百官都没问题,区区一天的活会把尉迟迥搁倒?说出来只怕是个笑话。
尉迟迥灭了灯,躺到了徐钦身边,轻声道:「我这辈子只认了季海一个弟弟,其余的谁也入不了眼,你知道的,是不?」
他不傻,害羞如徐钦会突然求欢,怕的是心中不安,想要一些实际行为来验证他们俩的关系,再想到今早他蓦然拍台,尉迟迥便知道徐钦应是吃醋了。
徐雁风是妖物,又是徐钦的义父,他又怎会看上对方?
即便是轻声,在只有夜风的晚上听起来也份外清晰,徐钦一躺下几乎是倒头就睡,在意识蒙胧忽然听到尉迟迥这句话,就使劲挣扎睁开眼,带着睡意的眸子迷失在尉迟迥认真的目光中。
「只有季海,没有其他人。」
尉迟迥亲了一下徐钦的额,那是一个没有情︱欲却带有怜爱的吻,却遍遍有如温柔的夜风落在徐钦心头上,吹走了今朝尉迟迥和徐雁风那辣眼睛画面带来的刺。
徐钦感觉到自己脸颊发烫,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般滚进对方怀里,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
尉迟迥嘴角微微勾起,一只手臂半环住了徐钦,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把他护在怀内。
然后,和他一起,乖乖睡觉。
第78章 徐雁风(四)
一大早徐钦和尉迟迥就拿了鸡蛋去村里。
他们见到徐钦领着一名没见过的陌生人出现,都好奇的围了上来,有媒婆见尉迟迥外貌俊郎,居然开始打听起他的婚姻状态。尉迟迥身为绣衣京城无人不晓,基本是嫌命长才会求姻亲,因此他从来没有被媒人追着问东问西的困扰。来到这儿,乡民见他衣着不俗就盯上了他,一些大胆的甚至叫女儿出来,吓得尉迟迥赶紧推说有未婚妻才打消了念头。
徐钦虽然没有说什么,该干的活还是继续干,但他那副目无表情、眼泛寒光的样子,就知他气得不轻。尉迟迥摸了摸鼻子,唯有自认倒霉主动把自己送上,让徐钦消气。
「我没有生了你的气。」徐钦语气是冰的,呆子才会信他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气自己。」
「不不不,是我错了……」尉迟迥讨好的语说到一半,才意识到徐钦在说什么,道:「气自己?」
徐钦瞄了一眼四周的人,确认他们没有留意自己,才低声道:「气自己不能跟他们你已经被订下了。」
他这话几乎是用气声说的,即便是尉迟迥也是竖起了耳朵才能勉强听得清。这么区区一句话也足够让他欢喜若狂了,若不是有外人在,他都想马上把人拉到怀中亲半天。
徐钦说完这句话就害羞得转过身,用背对着尉迟迥,可眼角又瞄到他笑得嘴角都咧开了,心里也情不自禁跟着欢快起来——没错,世上只有自己,才可以令尉迟迥露出像个傻子似的笑容。
看来前晚看的《情话一百句》挺有用的,回去后把它里头的句子都背了。
这句话足以让尉迟迥回味一辈子,他把头凑到徐钦耳边,故意用魅惑的声调提议:「我不介意你跟他们说,还是说你想我开口?」
「你脑子进水吗?会把人吓坏的!」徐钦急忙用挡着尉迟迥的嘴,生怕他疯起来什么也说出口。
尉迟迥不以为意松松肩,好吧,放闪行动被禁止,还是专注于闪瞎徐雁风的眼好了。
结果他们回去时,徐雁风居然不在家里,看样子是趁他们俩不在时跑了。
徐钦的房间调去了旁边的独立屋,屋里的两间睡房合并成一间,便徐雁风的房间大了近一倍。当徐钦推开房门,奇异的景像令他瞬间忘了要说的话,表情除了目瞪口呆,再也容不下其他。
尉迟迥见徐钦站在门边动也不动,就好奇的探头看个究竟,在看到房中物时,也禁不住眼角一抽。
一排徐雁风坐在木台前,正低头挥笔书写。旁边另一个徐雁风接过写好的纸张,默默把它们折成一个个信封,再交给另一个徐雁风装在鸽子腿上送出去。
「……那是妖鸽,只能被妖物驱动,若非把信送到收件手上,是不会发出声音的。」尉迟迥选择不提及满屋的徐雁风。
徐钦花了点时间找回声音,道:「……这些……是义父的分︱身。」
他第一眼就知道是分︱身,不然他站在门口这么久,居然没有一个徐雁风停下来抬眸看他,可见他们是被主身命令除了书写外,不理其他事务。他留意台子右边留有一个小空位,猜想义父刚刚就是在那里,便走到那儿,拿起上面的纸张,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脸色直接转黑。
「……上次收到雁兄的来信,指你义子的伴侣可能是痿的,真是替雁兄捏了一把冷汗,现在得知是下面的,也算是安了大家的心……不知雁兄可知人类可要进补?小弟这边的人类妻子会烹煮调理羊肉给丈夫,说是给他们补阳,想来你义子也是需要的……」
尉迟迥侧过头,想到在非山时水灵说的话——由自己尿床到捉鸡,徐雁风无一不告之好友,当时他还颇有兴趣打算一探究竟的,没想到自己转过头来就成为茶余饭后的主角。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徐雁风前晚会那么神秘来厨房找自己,敢情是为了获取八卦然后到处跟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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