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迥明白需要给时间徐钦发泄,可是他看到对方泪流得凶,大有把眼睛哭瞎之势,加之下人也向徐钦投以怪异的目光,遂找了个借口解释道: 「季海心地善良,看到这孩子如此凄惨,一时悲从中来而已。」
这话孙烈信也是不会信的,他一嗅就嗅这孩是妖,徐钦哭得那么厉害,定必与他有关系之妖,不过有借口总好过没借口,他点头装作接受了解释,更提议道:「不如先由徐兄照顾着这小不点?徐兄以心待人,定必会把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此话正中尉迟迥心意,他顺势答应后就对徐钦道:「我们先把他带回房,你看他么小,肯定是没有好好吃饭。」
徐钦一听这话就马上止住了眼泪,怎么可以只顾自己哭,义父还没有吃饱,义父需要吃饭!
他猛地站起来,见小小的徐雁风连他大腿也不到,生怕他没有力气走路,便打算把妖抱回去,哪知徐雁风却吓着似的拼命后退,拒绝他的怀抱。
也难怪徐雁风会有这样的反应,一个陌生人突然走上前抱着他哭个半死,之后更要抱他走,他不慌才怪。
徐钦没想到徐雁风会拒绝自己,张开的双臂顿时僵住了,他转过头望向尉迟迥,眼神居然带上了不知所措。
尉迟迥和孙烈明白到徐钦的过份热情吓着了徐雁风,便上前柔声相劝,徐雁风不识徐钦也认得他们二人是屋里的主子,他们的话是要听的,因此在徐钦的让步下,一大一小牵着手回房了。
徐钦一走,尉迟迥也没必要维持着原来的好脸色,拿出绣衣审犯的气势,把那几个下人骂了一番。下人只道尉迟迥是为追求富贵才找上孙烈,可没想过对方居然单单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吓着,没有温度的视线像是把人看成死物般,意有所指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做掉,明明太阳高高挂,他们却如坠冰窟,瑟瑟发抖,腿软得几乎要下跪求跷。
孙烈看得津津有味,在放了下人回去后,还主动道:「不如你顺便整顿一下那些下人?」
尉迟迥冷哼一声,无论三百年前还是三百年后,孙烈都是这般爱把麻烦事往他身上塞。
孙烈以为尉迟迥不愿意,就压底声音道:「我还要帮你们打点那小妖的事,你就不会报点恩?」
尉迟迥目不斜视道:「不是说了季海心善吗?聋了?」
「少来。」孙烈罕有地收起微笑,道:「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尉迟迥打量了孙烈一会,慢条斯理道:「若是三百年后的你,我绝对会把所有告诉你,但现在,我信不过你。」
孙烈挑起眉,道:「那时的我那么可靠?」
尉迟迥没有理会孙烈的揶揄,继续道:「现在我只可以告诉你,这小妖三百年后将会是徐钦的义父。」
孙烈瞪大眼,道:「妖收养人!怎会有如此奇闻!」
尉迟迥没有理会他,径自回去看徐氏父子了。
一踏入房内,只见徐雁风一头埋首着眼前的饭菜中,像是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似的。徐钦坐在旁边,看到自己的义父小时候居然是人类虐待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可惜他怕又吓到了徐雁风,只能绷紧脸让眼泪不流出来。
「都是你的,慢慢吃,不用急。」尉迟迥朝房内说了一句,就出门找人弄热水给徐雁风洗澡了。
徐钦这才如梦初醒,鸡手鸭脚的伺候起徐雁风吃饭,当热水来了后,他担心徐雁风溺水,也跟着一块洗了。徐雁风见到尉迟迥和徐钦的亲密,便把徐钦当成第四位主子,也就不抗拒他的亲近了。
洗澡后的徐雁风出现了睡意,徐钦便把他抱上床哄睡。由吃饭到睡觉,徐雁风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徐钦和尉迟迥也没有强逼他开口,但眸子却是有着丝丝担心,要把他养回三百年后的性格,难。
但现在也只能慢慢来,这事急不来。
尉迟迥和徐钦互望了一眼,沉默地把余下的饭菜解决了,徐雁风睡得不安穏,他们便放轻动作免得吵醒了他。
当夜幕来临,早有人向杜蕾汇报了徐雁风之事,主要是说孙烈等人狐假虎威,在府上肆意斥骂下人。杜蕾听了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一开口就是把欺压徐雁风和前来搬弄是非之人赶出府。面前下人一脸不能理解,她高傲地说了一句,成功堵住了所有的嘴。
「连还是孩子的下人都可以欺负,那我肚子的孩子出生后自然也会有相信待遇。」
这些事尉迟迥和徐钦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且让他们头痛的是,杜蕾放了话要他们带着徐雁风一块跟她用膳。
因着杜蕾才刚刚管教完下人,前来传话的侍女也不敢多言和露出什么神情来,把话说完就跑了,独留尉迟迥和徐钦面面相觑。
他们有这么吓人吗?
尉迟迥手指若有所思地敲打着台面,下人目无表情传话又走得这么急,杜蕾到底是想责怪他们插手府上事务,还是单纯对徐雁风好奇?
怎么看都像是前者。
但这事避得了初一避不了十五,尉迟迥看了徐钦一眼,对方一门心思扑到徐雁风身上,从小孩睡醒后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唯有自力更新地想了几条应付杜蕾发难的法子。
当下人再次前来催促他们时,已晋身成奶爸的徐钦、和失宠的尉迟迥终于把徐雁风哄出房间,二大一小来到了杜蕾的小饭厅,意外发现孙烈也来了,正把杜蕾逗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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