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背叛我们,季海。你是人,他是妖。」他对着徐钦天真的睡脸低语,看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释放内心的冲动,轻轻吻上他的唇。
翌日徐钦睡到中午才起来,当他睁开时,就看到尉迟迥坐在床边看书,阳光沿着他的身影洒下,形成一道好看的线条。他一怔,马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尉迟迥的床上。
「唔,醒了?」尉迟迥一听到动静就徐钦醒了,侧过头便看见徐钦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失笑,道:「昨晚已给你喝了醒酒,不难受吧?」
徐钦直觉摇摇头,然后才道:「我……为什么在这里?」
尉迟迥放下书,身体探到床内侧,亲昵道:「季海不记得了?」
徐钦回想了下,发现脑袋空空的,只记得昨晚的酒,如火般灼热,灼着他的喉咙,然后是他的神智……现在更是连他的记忆也一并烧了。
「季海的酒品不太好,幸好这次是哥,不然你缠着女子说要跟她睡觉,就是轻簿了,以后没哥看着就不要喝酒了。」尉迟迥脸不红心不跳说着不存在的事实,遍遍一副认真的模样,弄得徐钦以为昨天真的耍酒疯了,忙着点头答应。
「还要哥抱,羞不羞?」尉迟迥捏了捏徐钦的鼻子,笑着打趣道。他可没说是自己主动抱人回房,还是徐钦主动要求,不过,看着对方发红的耳朵,他显然是想到了后者。
尉迟迥完全不打算解释这个误会,他瞄了一下徐钦颈上那不明显的红痕,心情大好的下了床,道:「好了,你以后记得就行了。赶快洗擦一下,师父找你。」
徐钦也顾不得害羞,疑惑道:「找我?」
「对,今早派了分︱身过来指明要你去见他。」尉迟迥想了想,安慰道:「放心,我也会跟着的。」
第28章 迟府(三)
尉迟迥和徐钦在午时之后才姗姗出现在稀归茶坊。
屈莫敖自然没给他们好脸色,连茶也没有泡,随手指了桌上那两杯已经凉了茶,道:「反正你们也不介意,要喝随便。」
尉迟迥心知自己理亏,毕竟是他见徐钦睡得香没有叫醒对方,连忙讨好道:「师父的茶即便是凉了也是这么好喝,对吧,徐钦?」
徐钦瞄了瞄屈莫敖冷冰冰的气息,也都附和了几句。尉迟迥见屈莫敖不言的样子,只能加把劲继续认错外加拍马屁。
「闭嘴。」在尉迟迥说到师父的茶有如天上圣水时,屈莫敖终于忍不住出声。
尉迟迥见屈莫敖破功,朝徐钦挤眉弄眼,暗示师父下火了。
「给徐钦的,接着。」屈莫敖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玉壶,放到桌上。
尉迟迥快手拿起那小玩儿,笑道:「原来是来拿这东西,早说我一早过来拿。唔,师父,怎样这么旧的,不是新的?」
屈莫敖嘴角不明显的抿紧了一下,随即又回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道:「是有以前有人弄出来送我玩的,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给你们做,反正我也没用处,倒不如把原版的拿出来免得浪费。」
尉迟迥侧头,似在思量屈莫敖的话,「师父从来没说过这些。」
屈莫敖呛了一句:「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是喜欢说这些。」
尉迟迥聪明的转移话题,把玉壶递到徐钦面前,道:「钱继光;在你面前用过,知知道怎样用了吧?有事壶瓶朝天、按壶底就可。」
徐钦接过那看起来有些陈旧的玉壶,认真的对着屈莫敖说了声道谢。
尉迟迥看着徐钦眼底的喜悦,正想开口说话时,却被门口一阵敲门声打断。
屈莫敖罕有地呵呵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继光敲门还是那么没情调,子稀,去开门,找你的。」
徐钦的眼神有些微妙,敲门有分有情调没情调的吗?
尉迟迥挑眉看了看屈莫敖,对方没有再给予提示,只能去当个临时茶坊小二。怎知门一开,站在那儿不单是钱继光,还有几个眼熟的绣衣。
之所以眼熟,是因为尉迟迥和他们相处足足六十天,当时他在牢中,他们在牢外。
是南镇抚司的绣衣。
钱继光对那些绣衣点头,道:「会很快的。」
其中一名绣衣也回道:「钱百户请长话短说,不然下官也很难做的。」
「自然。」钱继光改对尉迟迥道:「尉迟千户,我们进去说。」
尉迟迥自然也嗅到一丝不对劲的味道,对南镇抚司的绣衣客套一下,也就侧身让钱继光入了茶坊。
钱继光先是恭敬的朝屈莫敖喊了声师父,才对尉迟迥道:「迟大学士和迟三少今早被发现昏迷不醒,太医看过说一切正常,找不出昏睡的原因。贺副千户看了说不关妖物事,镇抚使大人只好召了叶百户去看,毕竟这些事他比较在行,他说二人皆被吸走了三魂,所以醒不了,现在先用东西稳着剩下的七魄。」
尉迟迥脸色一沉,忍不住大声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子!我昨天还在跟他吵!」
屈莫敖此时开口道:「子稀,冷静。」
尉迟迥闻言,才发现身体早已绷紧起来,徐钦也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安抚性的拍着他的肩膊。
钱继光脸色也好不哪里去,道:「叶百户正在调查。昨晚迟大学士设春来宴,那时他还好好的,只是有点冷落迟三少。你知那大爷脾气,众人只道三少又调皮惹火了大学生,都知知趣当看不见。宴后有下人说二人入了书房,待了很久才各自回房的,然后就是这样子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