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觉得我还可以再辛苦一下。”
两人尚在房里腻歪时,事务所一天的烟火气已经热闹地点燃了。
招财百无聊赖地趴在笼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啄自己的羽毛。
勤劳的白简早早就爬起了床,钻进厨房里做早餐,许辰在家门口跑了一圈回来,额头汗津津的,蹲在餐桌边喝牛奶,手里抓着电视遥控器挨个换台。
楼上传来脚步声,许辰头也没回:“早啊哥,今天居然没赖床,起得这么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来者把西装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慢慢绕过来,坐在许辰身边。
“小辰早,你哥还没起来呢。”
“……???”许辰听到这声音怔了一下,像个牵线木偶似的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然后,下巴惊吓得掉到地上!
许辰:=口=
白简:=口=
“言、言医生,你……你怎么……”
许辰说话都不利索了,嘴张得甚至能吞下一个鸡蛋,他猛地想起很久以前,自家哥哥就曾经穿着这人的衣服,深更半夜才回家,两个人还在厨房里偷偷摸摸这样那样,原来,他们背着自己早就有一腿了!
哥哥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许辰咬牙切齿地脑补了三十六集狗血言情电视剧。
对此一无所知的言亦君,只当对方一时无法接受期待的嫂子居然成了男人这个打击,微笑着拍了拍少年肩头:“小辰,我跟你哥哥的事,说来话长……”
“我明白!”许辰打断他,气鼓鼓地说,“他肯定是嫉妒我有女朋友,自己又找不到对象,就对你威逼利诱,强取豪夺!对不对!”
言亦君:“……”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词?
白简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弱弱地替老板伸冤:“老板不是那样的人!”
许辰正要反驳,又听白简一脸认真地补充道:“一定是因为老板单身多年,寂寞空虚冷,夜夜只有左右手相伴,说不定憋出什么病来,多么可怜啊,言医生这才施以援手,不愧是医者仁心……”
“咳咳。”一声咳嗽截断了白简的滔滔不绝,众人齐刷刷抬头,段回川正倚在楼梯口,眼神幽幽俯视下方,他手里端着惯用的搪瓷茶杯,微抿一口茶水润润喉,凉凉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一大早就这么热闹,都闲的没事干嘛?”
静默一瞬,白简讪讪缩回了脑袋,许辰把作业本掏出来,埋着头冥思苦想。
言亦君曲起食指默默抵住嘴唇,笑弯了眼角。
中秋节在即,几人合计合计准备放几天假,去白简家做客。许辰被段回川以学业压力大为由,留在家中看家。
白简的家乡在南方绵延的大山里,某个不知名的小山村,交通不便到连绿皮火车都不经过。
段回川怕言亦君长时间坐小车不舒服,抠抠索索痛下决心,从委托金里抠出一部分买辆宽敞舒适的新车。
还没来得及献宝,言亦君从报纸里抬头,以平静的口吻随意地道:“我已经让管家开私人直升机过来接我们了。”
段回川:=口=
万恶的有钱人!
他默默把车钥匙塞回口袋,假装自己不是第一次做直升机的样子。
白简简单地收拾过行李——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倒是把大包小包的零食带了一堆,听说有直升机可以坐,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管家效率极高,不到一小时,就找到了最近的停靠楼顶。
狂风在高空呼啸来去,螺旋桨带起的风刮得几人发丝凌乱地扑在脸上,白简把脸贴在窗户上往下看,兴奋不已,城市随着视野的升高越缩越小,密密麻麻踩在脚下:“原来我们生活的地方长这个样子。”
段回川俯视着地面的风景,忽然想起某些零碎的画面,仿佛在言亦君家那面古怪的镜子里,曾有过同样的视角,在高空,在云端,俯视苍茫大地,浩瀚烟海。
“怎么了?”言亦君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发凉的手。
段回川回过神,对上男人关切深沉的视线,摇头笑了笑:“你家那面镜子……算了,没事,可能最近有些乏了。”
言亦君揽住他,让他把头搁在自己肩上,轻轻阖上眼皮:“睡一会吧。”
他出神地望着窗外流动的云霭,已经察觉到了吗……
几人踏上目的地已是午后时分,附近才下罢一场小雨,远处的青山绿树于一片烟雾濛濛中被洗的苍青欲滴。
天色蒙着一层极淡薄的雾,阳光见缝插针地切下来,把山阴山阳切成光暗分割的两个世界。
山村绵延在山的背面,举目望去,稀有人烟,四下一片寂静,连村庄里常见的鸡鸣狗叫都欠奉似的。
白简倒是对此十分习惯,一路引着二人进村。
村庄蜿蜒的石子小道两侧,鳞次栉比地错落着几排民居,不是砖瓦房,反而近乎某种别具特色的吊脚楼。只是门窗都掩着,安静得只剩几人的脚步声。
段回川摸了摸鼻子,皱眉道:“小白啊,你们这村,人都去哪里了?”
白简一脸理所当然:“白天大家都出门打工去了,晚上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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