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有!”七月少渊皱起长眉,一手推开他,一字一顿凌厉道,“我七月少渊自认不是君子,却更不是小人,此事绝非我所为!你自己用脑子想想!”
司徒谦君跌坐在地上,一字不发。
刚刚说的也不过是一种发泄,一种气话,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七月少渊,刚才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不就是他?
但是,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总是需要一种寄托的,仇恨和报复不失为一种寄托…
“…那会是谁…”司徒谦君眼神一凛,两膝重重跪在亲人面前,沉声道,“我司徒谦君在此立誓,有生之年,誓要报仇!!否则…让我孤老一生,不得好死!”
七月少渊默然摇头,淡淡叹息。
司徒谦君开始到处撕扯干净的纱帘,可是四处都是血,哪里还有没被玷污的呢?
“别再找了。”七月少渊脱下自己的外衫盖在逝者的身上,玄色终于盖住了那双怒睁得眼。他慢慢道:“你想报仇?”
“当然!”
“找谁报?如何报?你想过没有?”
“……”司徒谦君一愣,是啊,谈何容易…
他蓦然拉住七月少渊的袖子,道:“你有办法,是不是?!帮我!什么报酬都可以!”
“……”七月少渊看着他,只是摇头。
“帮我!”司徒谦君一瞬间的绝望,忽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他知道,除了七月少渊,他已无人可求!
七月少渊一挑眉,抬腿一勾,将人拉起来:“想跪我?我还没答应呢…”
“你到底要怎样?!”他的眼睛已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只剩下一潭死水,泛起焦急而绝望的涟漪。
七月少渊淡淡望着他的眼睛,终于道:“要报仇,你从今天起就不再是司徒家唯一幸免的大少爷,否则…难保你的周全,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司徒谦君这个人,这样,你也愿意?”
司徒谦君定定的点头:“…教我武功!”
长长的幽深的密道,七弯八拐,最后是一间宽敞而华贵的大房,高高的垂帘垂下,帘后是一座精雕的黄金椅榻,名贵的地毯直通紧闭的大门,此外空无一物。
“刚才我们来过这里…”
“哦?”涵墨尘看他也不愿多说的样子,也没问下去。
璟非把七弦放下来,涵墨尘摸索着墙壁——暗门从里打不开,这里绝对有出口!
大门是对开的石门,两边浮雕着奇怪的纹案,中间刚好拼起一个算盘模样。石门分外厚重,无法撼动。
璟非敲打了一圈墙壁,没有丝毫异样。
涵墨尘突然想起书房里的算盘屏风,沉下心来,运气推动石门上的算珠,摆到同样的的位置——依然毫无变化。
到底是怎么样的…
涵墨尘皱着眉,细细回想刚才喽过的每一个细节…
璟非盯着那算珠,忽然出声道:“那是入口,这是出口,试试倒过来…”
涵墨尘心中一动,转某看了看璟非冷冰冰的脸,思忖片刻,到底照做了。
“轰轰…”
动了!
石门一下打开,露出一段石阶通往地上。
几人心中一喜,璟非背了七弦,三人立马离开了。
他们出来的地方是花园中一处假山,怪石嶙峋,完美的挡住了石阶。
绕过花园,一股血腥味奔涌而来。
涵墨尘心中猛震,几步奔去。
看到院中景象,绕是他和璟非,也惊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这满地的尸体…
他们从密道中出来,最多也不过几个时辰功夫…
怎么会如此?!好毒的手!好狠的心!
涵墨尘紧紧握着拳。
——少渊呢?!
寂静的府门外,忽起一阵喧哗。
三人悄悄靠近门口,却见许多官差从这边而来。
“遭了!现在被发现就麻烦了…”涵墨尘伏在墙上,沉吟道,“我去引开他们,你带七弦先走,绝不能让人发现!”
璟非惊讶片刻,还是背上七弦,转身走了。
米行龙头老大司徒家,一日之内全家上下被灭门,一时间,举国震惊,流言四起,恐慌在涿县蔓延。
唯一消失的是司徒家唯一的少爷,司徒谦君。
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有人说他已逃到一个仇家找不到的地方,也有人说他恐怕也已遇难。
如此一件大案,不可能一点证据都没有。然而,现场唯一找到的一样可疑之物,是一件外衫,一件玄黑的外衫。
在血迹凌乱的主屋中,唯一一件干净整洁的衣衫。
它盖在司徒真的身上,很显然是事后旁人所为,这个旁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然而这件外衫,并不难查出——正是近日在司徒府中做客的无双堡少主七月少渊的。
恰恰此时,本在司徒家的七月少渊和亲信正好离开了司徒府。
难道…
一石惊起千层浪,形形色色的流言蜚语瞬间飞满大街小巷。
如果是七月少渊,不会有人怀疑他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自然也有疑问,比如,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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