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美之道对方的意思,叹了口气,说:“李公子,我并非杀你父亲的凶手,我也是被人所骗,我之所以愧疚,一方面是因我间接害死了你父亲,另一方面,若不是你父亲,我只怕也早已成为亡魂。”
李仲兰大惊:“王爷何出此言?”
赵廷美阴郁地说:“事发前几日,陛下听我说起要为你父亲庆贺之事,就让我为你父亲带去一壶酒,说是赏赐,我不知那酒里有毒,还替你父亲高兴,你父亲是个爽快人,在我和他碰杯后,他率先饮下毒酒,却是不顾痛苦,马上告诉我酒里有毒,我欠你父亲一条命,以后有机会,我会还给你!”
李仲兰心中五味陈杂,他心想李煜可不是爽快人,但李煜和齐王倒是真朋友,而他如今对赵光义的狠毒又有了新的认识,赵光义居然连亲弟弟都想毒杀,为了稳固王位可谓是丧心病狂了。
那同样是王位威胁者的庭阶,岂不更是赵光义的眼中钉?李仲兰又开始担心起来。
第75章 诱骗
李仲兰看赵廷美神色阴沉,知道兄弟亲情的变化彻底颠覆了对方的性格,欲安慰齐王几句,又觉收效甚微,只能默默陪着对方走回校场。
赵庭阶和潘惟吉已经比完,后者被梭枪顶住咽喉,不得已认输,赵光义修眉一挑,见李仲兰又在与赵廷美说话,且面色沉重,内心甚是不悦,对潘美说:“让将士们比一下射箭。”
潘美忙遵命,在校场上竖起一排箭靶,先点了两个兵将,后忽然喝道:“李常侍,你也来比一比!”
李仲兰惊异,他的箭术刚起步,无法跟那些常年征战的老将相提并论,只怕会丢了庭阶的脸。
可他若推辞,亦是让庭阶难堪,毕竟战场无懦夫,逃兵最是可耻。
李仲兰无法,硬着头皮接过弓箭。
征战用的弓很沉,而且潘美给李仲兰的是纯铁打造的铁胎弓,足足有两百斤,李仲兰还未将弓身抓稳便被带得俯下身去,接下来任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弓重新举起来。
“哈哈哈哈!”校场上一片嘲笑声。
李仲兰羞得面红耳赤,抓着弓身的指关节都挣得发了白,额上汗水涔涔,卯足了劲去提弓,可惜他自己都没有这把弓重,又如何能提得起来?
就在他尴尬万分的时刻,一双长满厚茧的温暖大手搭在他的手上,赵庭阶从背后将他勾在怀里,细心地为他的右手戴上铁环,又从地上捡起铁弓,对仲兰说:“握住弓,我教你。”
四周顿时鸦雀无声,赵光义站在高台上神情复杂地看着那两个人。
李仲兰将手搭在弓身和弓弦上,其实他只是装装样子,整把弓的重量全由赵庭阶在承担,庭阶先是搭了一支羽箭,正中靶心,然后又在弓弦上搭了三支箭,贴着仲兰的耳根悄声道:“给你表演个戏法。”
他说完,将弓横放,绷开弓弦,右臂一发力,三支箭飞速射出,三个箭靶全中靶心!
“好!”
虽然不习惯郡王与李仲兰的黏腻,大伙还是为郡王的箭术折服。
电光火石间,空中闪出一支羽箭,“嗖”一下射到赵庭阶刚刚射过的箭靶上,却是瞄准前者的羽箭,将早已钉在靶心上的箭劈成两半,而后这支箭又稳稳地钉在了箭靶上。
将士们目瞪口呆,稍顷,才发现此箭是看台上的赵光义所射,不由爆发出更热烈的喝彩声:“陛下威武!”
赵庭阶一手抓着弓,一手搂着李仲兰的小腰,走到方才递弓给仲兰的校尉身边时,振臂一甩,将弓重重抛给了校尉。
倒霉的校尉被铁胎弓砸了个满怀,竟被逼得连退几步,面部扭曲,显然吃痛至极,重弓也从他手中掉落下来,砸在他的脚趾上,痛得他龇牙咧嘴。
赵庭阶带李仲兰回到帐篷,仲兰仍在为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赵庭阶见他嘟着嘴,宽慰道:“他们笑话你其实也是好事,说明你在他们心中仍旧是个男人。”
李仲兰哭笑不得:“我哪里不是男人了?”
赵庭阶替他把甲胄解开,笑道:“在我眼里就不是。”
李仲兰黑了脸,要去打赵庭阶,庭阶把他的手擒住,哄道:“乖,别闹,否则又出汗了。”
李仲兰刚才发力过猛,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赵庭阶用干布将李仲兰身子擦干,又去取了水给对方清洗,当湿布擦到胸前的粉红时,仲兰如被电流击中,身子痉挛了一下。
赵庭阶甚觉有趣,反复试探,李仲兰将湿布打落到水盆里,恼道:“别玩了!”
“还敢说自己是男人?”赵庭阶浅笑,改用手指大力揉捏,李仲兰承受不住,嘤咛一声,终于跌在对方怀里。
第二日清晨,部位拔营前行,午后负责侦查的斥候来报,说前方出现小股辽军,赵光义疑心敌方使诈,但这种立功的机会自然是要给郡王留着的,于是赵庭阶率一众士兵前去冲锋陷阵。
临行前,仲兰担忧地凝视着庭阶,对方却用眼神告诉他:“放心!”
谁知直到傍晚,赵庭阶都没有回来,李仲兰焦急万分,顾不得逐渐下降的体温,一个人站在营外痴痴地等。
此时马蹄声得得,有兵曹策马奔来,焦急地对李仲兰说:“不好了,郡王遭强敌袭击,身负重伤,恐怕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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