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和晋王串通起来的?说!”赵庭阶眼里暴起红血丝,冲着仲兰咆哮。
仲兰双脚悬空,脖子被卡得喘不过气来,原本干涩的喉咙只能发出“嘶嘶”的喘息声,他拼命挣扎,企图掰开庭阶扣在他脖子上的单只手掌,可惜无济于事。
最后,他陷入绝望中,悲哀地想:我要死了!
这时,赵庭阶猛地将他提起,往床上一掼,李仲兰被摔得龇牙咧嘴,但总算得救,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未几,他的头发被大力向后拉去,导致他的后脑勺跟着向后一摔,砸到了床榻上,发出一声巨响。
李仲兰被摔得眼冒金星,可是赵庭阶还是不放过他,又去卡他脖子,穷凶恶极地问什么时候跟晋王串通。
他拼命摆手,只能从沙哑的喉咙中勉强发出“没有”两个字,他想拉开那只作恶的手,曾几何时,那只手给过他温存,替他穿衣盖被,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会威胁他性命。
好在赵庭阶没打算要仲兰的命,他扯掉仲兰的衣物,蛮横粗暴地进入对方,其凶狠程度宛若一只撕扯着猎物、满嘴鲜血的饿狼。
屋外,侍女们提心吊胆地候着,听偏房内传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叫声,以为李仲兰在被主子毒打,都吓得缩起脖子不敢吱声。
她们的主子平日里相当沉稳,这么发脾气还是头一遭。
屋内,庭阶拽着仲兰的手臂,猛地一掀,迫使对方俯身摔倒在床上。
仲兰后背顿时暴露在庭阶的视线中,那白皙的大片肌肤上,还残留着三道未完全消退的红痕,这使得赵庭阶立马想到了自己的三鞭之辱,他气得丧失了理智。
“啊!!!”又是一阵凄惨的叫,仲兰疼得耸起后背,他那两枚小巧的肩胛骨高高翘起,宛如一对白皙的蝴蝶翅膀,随着上头那只野兽的肆意侵犯,那双翅膀也跟着一扇一合,仿佛想飞走似的,但柔弱的身躯淌着血,蝴蝶只能垂死地扑扇翅膀。
仲兰没打过仗,这一次却尝到了征战沙场的滋味,他记不清自己像破布一样地被摔和扔了多少次,也记不清自己疯狂嘶喊了多少回,到最后,嗓子彻底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身体也是痛到麻木,他认命地放弃了挣扎,目光呆滞,任凭庭阶撕扯像一滩烂泥的自己。
庭阶把我当敌人。他痛苦地想。比起身体上的痛楚,心痛更让人难以承受。
喉咙终于受不了脱水的刺激,剧烈地咳嗽起来,仲兰咳得小脸通红,觉得嗓子里塞满了无数锋利的小石子,将他的皮肉刮得生疼。
庭阶慢慢放开仲兰,翻出一套衣服,草草给他穿上,然后打开房门,疾步离去。
傍晚昏暗的光线在屋内投射出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不多时,两个男仆进屋,架着李仲兰,一直将他拖出赵府的大门,然后当着他的面,无情地将门闩上了。
仲兰瘫倒在铺着青石板砖的地面上,仰望天空,天幕铺着一床厚重的乌云,云层下方的角落里,星星点点氤氲着橘黄色的光,那是市井街巷中的灯笼投射出来的光芒,云层越压越低,一点点蚕食那些光束,最后,整个天地昏暗一片。
起风了,树叶被卷进狂风,刺向仲兰的眼。仲兰阖上眼帘,任凭狂风一遍一遍地刮着他的身体,他的心空落落的,感觉自己掉进了绝望的深渊,几个月前他还在踌躇满志计划复国,可是庭阶一出现,一切都变了,他重新变回蝼蚁,一个被全世界丢弃的蝼蚁。
一颗硕大的雨滴砸在仲兰的右眼皮上,他茫然睁开眼,更多的雨滴洒落下来,很快,雨水就在天地间连成无数柄透明的剑,将他牢牢地钉在地面上。
仲兰欣慰地笑了,微微张开口,他终于能喝水了,顺便也能清洁下身体,他实在是太脏了……
仲兰身下的红色湍流逐渐变得透明清澈,雨水将这具瘦弱的身躯洗得发了白,连那两瓣红唇,也蒙上了枯槁的灰青色。
天边一道惊雷滚落,坐在书房里的赵庭阶有些担心,他不知李仲兰是否已经到家,又有点后悔没遣人送仲兰回去,可能那家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吧?
“锦言,去违命侯府一趟,看看李常侍回去没有。”庭阶交代 道。
锦言领命而去,却很快归来,禀报道:“李公子没走,在门口昏迷不醒。”
庭阶大惊,火速向门口走去,锦言赶紧撑了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一出大门,就看到滂沱大雨中那具了无生机的身体,赵庭阶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他快步冲到雨里,一把将那个轻得像羽毛似的小人儿抱起来。
“快去准备热水,快!”赵庭阶一边疾步入房,一边厉声吩咐。
他把仲兰的湿衣尽数除尽,又细细为对方擦干身子和头发,仲兰始终闭着眼睛,冰肌泛起晦暗的青白色,散发的寒气深深刺进庭阶的骨髓里。
庭阶轻轻碰触着仲兰身上的淤青和伤痕,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其实他并不相信兰儿和晋王沆瀣一气,其实只要兰儿撒个娇认个错就没事了,可不知为何,两个人每次见面都要针尖对麦芒,闹得不可开交。
唉,兰儿,为何你是这般倔强。赵庭阶抚着李仲兰的脸,暗自叹息。
他抱着仲兰步入浴池,混合着当归和乳香的中草药气息逐渐包裹住两人,仲兰仍旧昏迷着,但体表有了温度,肌肤红润起来,那些瘀青却也因此愈加突兀,愈发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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