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的池水被拍上地面,代替了赵庭阶的回答,李仲兰无暇思考,很快就屈服在了迷乱的快乐中。
二人整整闹腾了一夜,待东方曙光初现,仲兰才意识到庭阶还需上早朝,便眯着眼睛去推对方胳膊,有气无力地提醒道:“庭阶,该上朝了。”
谁知赵庭阶困顿地皱一皱眉,一个翻身,又把自己重重地覆在仲兰身上了,他的嘴埋在仲兰颈窝处,瓮声瓮气地说:“不去了。”
仲兰觉得庭阶重得像块巨石,可又不舍得推开,反而用手抱住庭阶的后背,轻轻抚着对方的青丝。庭阶的皮肤也很光滑,如丝缎一般,摸起来很舒服。
庭阶温暖的鼻息喷在仲兰的肌肤上,他大概是睡不着了,笑着呢喃:“从此君王不早朝。”
仲兰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心想,即便他顺利将赵匡胤除掉,可若庭阶继承了皇位,他该怎么办?难道为了复国还要把庭阶除去吗?他是那么痛心庭阶把他当敌人,难道他往后要主动当庭阶的敌人吗?
仲兰正在胡思乱想,庭阶把脸贴了过来,用挺拔的鼻子摩挲着仲兰微翘的鼻尖,然后开始吻对方。
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仲兰暗叹一口气,也开始认真地回应起对方来。
早上的时候,道安一直在赵庭阶房前转悠,但见房门紧闭,连扇窗户都不开,不禁摇头叹息:“登徒子啊!”
午时,房门总算开了,有下人送了饭菜进去,半个时辰后,下人收拾餐具出来,送了热水进去,又过半个时辰,抬着澡盆出来,房门又再度关上,赵庭阶和李仲兰两人仍是不出来。
道安痛苦地一拍额头,悲叹道:“色狼啊!”
到了傍晚,照例有下人过来收拾,并送晚膳,房间的烛光亮起来了,从窗户的剪影中可以看到两个偎依在一起的身影,其中一个在给另一个喂食,但很快两个影子又凑到一起,仿佛只剩下一个身影似的。
道安再也受不了了,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那枯燥修仙之旅又在向他招手了,不由内心悲叹:老子好不容易想回红尘走一遭,怎会遇上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
隔天早上,庭阶终于上朝去了,仲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醒来后怕受责备,便想去看看那个被自己冷落多时的师父。
仲兰无法在白天唤出寻人的纸人,但直觉告诉他,师父应该还在赵府,遂匆匆洗漱了一下,准备出门。
刚打开房门,还没走几步路,一颗小石子准确无误地击在他的脚踝上。仲兰本就双腿乏力、浑身酸痛,这一击之下他的腿脚当即失去重心,膝盖猛地磕在地上,整个人跪了下来。
“好徒儿,现在行拜师礼也不迟啊!”旁边的玉兰树上,有人在放声大笑,仲兰循声望去,果然是师父道安。
“师父,你打我做什么?”仲兰无奈地说。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尘土。
“因为我是你师父,所以我要打你。”道安从树上一跃而下,跳到徒弟身边,嬉皮笑脸道。
仲兰听到这无赖话简直要晕厥,还好他见惯了师父的荒诞不经,也不计较,却看着师父的头发,疑惑道:“师父,你不是白头发吗?怎么……”
“我染黑了,不行吗?”道安给了仲兰一个白眼,他马上又冲徒弟挤挤眼,“如何?是否年轻许多?”
仲兰点头。的确,师父本就鹤发童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而今白发转黑,更是显年轻,眼看就跟庭阶同龄了。
“师父,你是怎么认识昭殿下的,又怎么帮他做事了?你不是要修仙吗?”仲兰连珠炮似的发问。
道安假装深沉地长叹道:“都是缘分啊!”
仲兰茫然,盯着师父。
于是道安侃侃而谈:“前段日子我去京郊的山里采药,昭殿下正好在狩猎,结果刀箭无眼,他一箭射中了我的肩膀,就把我带回来疗伤。”
仲兰吃惊:“师父,你法力高深,居然会中箭?”
“那当然。”道安斩钉截铁地说,“昭殿下武功高强,我败在他手上也是心服口服,况且他面如冠玉、玉树临风,我只顾看他,哪看得到箭?”
“师父!”仲兰大急,欲制止师父的胡言乱言,可他隐约觉得师父真对庭阶动了心思,心里又有点不高兴。
道安立马洞察徒弟的想法,揶揄道:“一年前那个惹你哭哭啼啼的家伙,就是赵德昭?”
仲兰点头,羞赧道:“昭殿下是徒儿的人。”
道安口中“啧啧”两声,摇头晃脑地叹气道:“你这是迫不及待地宣示主权来了?哎,伤心,师父在你心中早就没份量了!”
仲兰忙摆手,刚想说点好话,又听道安讲道:“以前我养了一只小白狗,名字叫小白,那时我不懂事,总是打小白,小白被我打后就躲在窝里哭,但是只要我一唤它,它就立马忘了不痛快,高兴地整天只知道围着我转……”
“师父!”仲兰怒叫,如果他有胡子,肯定被道安气得吹上了天。
道安也知自己的这个比方有点过份,只得憋着笑,正色道:“你是怎么被晋王设计的?”
仲兰便把那一日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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