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忽然扭头问仲兰:“徒儿,你说我和你,哪个好看?”
仲兰正在阐述对师父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干瞪眼。
道安虎视眈眈观察仲兰,见徒弟除了细皮嫩肉一些外,脸上还有稚气未完全褪尽,不禁暗忖:难不成赵德昭喜欢雏儿?
仲兰被师父盯得心里发毛,只得继续表忠心:“当然师父好看!”
“溜须拍马!”道安不领情,质问仲兰,“为何赵德昭每次看为师都像在看丑八怪?”
仲兰语塞,师父其实是挺好看的,除了太妖媚之外,无论肌肤还是五官,都很符合美男子的特征,况且师父个子比自己高多了,坐立行走均很倜傥,想不吸引人注目都难。
也许在庭阶心里,只有一个我吧!仲兰暗暗思忖,笑意却藏不住,使劲涌上脸,牵动着他的嘴角上扬,一张嘴咧得连贝齿都露了出来。
只听“啪”的一声,道安愤愤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狠狠拍在桌上,把李仲兰吓了一跳,原来是面八卦铜镜。
道安用手在八卦镜上一抹,镜面上凹凸不平的符文竟悉数被磨平,成了一枚名副其实的铜镜。
仲兰暗赞师父法力高深,即便在白天也能施法自如,换成自己,又得阴阳相冲。
道安拿着铜镜仔细端详自己,又仔细观察徒弟,发现正是仲兰身上被自己嗤之以鼻的那股青涩滋味,才容易吸引像赵德昭这样的大男人靠近,反观自己一副明察秋毫的模样,确实不适合交好,只适合与赵德昭争斗。
“师父老了!”道安伤心地把铜镜往桌上一扣,悲凉地叫嚷。
铜镜不仅裂成了八瓣,还把桌子砸出一个坑。
“师父你不老,你看起来还未到而立之年。”仲兰手忙脚乱地安抚着师父,他还好心拍了拍师父的后背。
谁知道安听了更伤心,而立之年不就已经是中年了么?李仲兰这臭小子居然说自己是中年人!
道安一拳砸在桌沿上,好端端的桌面登时被他砸裂成数块,桌脚也跟着颤颤巍巍晃悠了一会儿,终于五体投地。
仲兰吓得收回贴在师父背后的手,他可不想被师父拍碎。
“师父,你先冷静,先别走啊,否则徒儿会伤心的。”仲兰情深意切地说。
话虽如此,他却跳到了门口,离道安能有多远是多远,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再待在师父身边,待会哭的人该是自己了。
既然安抚不了师父,那就去安抚下庭阶吧,师父与庭阶之间并无罅隙,应该可以劝庭阶让师父留下来。
赵庭阶正在湖前的空地上练剑,仲兰在湖边的长廊里坐下,倚着美人靠,一脸崇拜地看对方舞剑。
本来庭阶练得很认真,结果他看仲兰来了,微微一笑,草草挽了几个剑花,就收起龙泉剑,向对方走去。
仲兰见庭阶呼吸粗重、大汗淋漓,贴心地去掏丝帕,想为对方擦汗,结果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把丝帕带出来。
往常和庭阶在一起时,生活起居永远是庭阶想得周到,后来庭阶不在,仲兰自己勤快了一段时间,可如今庭阶一出现,仲兰的懒态又复萌了。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庭阶已走到仲兰身边,俯身勾起对方的下巴,笑着问。
仲兰回神,粲然一笑,只好以自身衣袖替庭阶拭汗,庭阶看仲兰关切的表情,胸中快意,干脆给了对方一个长长的吻。
吻完,未待仲兰有所反应,庭阶抓着他就要往假山里走。
仲兰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他刚认识庭阶不久,对方也是这般强行拽着他去假山的,一时间很有些感慨,时光仿佛从未流逝过。
庭阶还是一样猴急,一进入假山就将仲兰反身摁在嶙峋的石头上,然后去褪仲兰的衣裤。
仲兰欲转身说话,却被庭阶死死摁住,他只好对着石头说:“庭阶,我师父并未开罪你,你让他留下来吧!”
“不行!”身后人忙了一阵,斩钉截铁道。
仲兰着急,再替师父辩解:“我师父非常厉害,你若留他在身边,日后必定……啊!”
仲兰的话语被一根手指戳破了,整个人一下子泄了气。
“必定怎样?”身后人坏心肠地勾起手指,戏谑道。
仲兰的身子被刺激得一阵痉挛,小腿肚子也在微微发颤,有电流在一股一股地击打着他的心房,他呼吸急促起来,连连呵着粗气。
“我的兰儿真是越发敏感了呢!”庭阶满意地笑。
躯体渐渐烫起来,思绪是一团浆糊,赵庭阶让李仲兰说什么,李仲兰就乖乖鹦鹉学舌,为师父求情的话自然没能说出口。
就此,李仲兰的两头安抚计划以失败告终。
第25章 迭香
晋王府一间清冷的佛堂内,一名女子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她螓首低垂,秀目紧闭,即便在昏迷中也是娥眉紧锁,可知她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女子的衣衫褴褛,有多处鞭打的痕迹,十指尖血肉模糊,原来她的十个指甲竟被人悉数剥去,于是晶莹的鲜血不肯罢休,源源不断地从指尖滴落在地,将地面染得血红一片。
晋王赵光义站在一旁,示意侍从将女子弄醒,侍从遂兜了一瓢水,往女子面门上肆意一泼,只听女子艰难地咳嗽起来,显然是醒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夜不归宿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