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夫人请先回吧!”赵庭阶冷冰冰地客套着。
王蕴仪岂是逆来顺受之人,她仗着自己是主母,坚持道:“妾身不怕晚,夫君不嫌弃的话,妾身想多陪陪夫君。”
赵庭阶眉心微皱,他穿好鞋,走到王蕴仪身边,把食盒打开,捧起盛放在透明水晶碗中的燕窝,坐到床边,对床上的李仲兰说:“兰儿,过来。”
他这个姿势正好面对着王蕴仪,在后者惊疑的目光中,李仲兰光着脚钻进赵庭阶怀里,而赵庭阶开始一勺一勺地喂起怀中的人儿来。
“夫君!”王蕴仪的嗓音都在发颤,她像跌入了阿鼻地狱,周遭的一切都散发着满满的恶意,她差点就要不顾仪态地尖叫起来,“这个人是谁?”
赵庭阶眉尾一挑,喂食的动作却没停,淡然地说:“和夫人没关系。”
“他到底是谁!”王蕴仪再也无法容忍,猛地爆发了,她是四朝重臣之女,京城里多少公子哥都盼着见她一面,怎堪被这个废弃的王子如此忽视!
赵庭阶却像没事人似的,光顾着问仲兰:“燕窝好吃吗?”
李仲兰又含了一口,摇头道:“没味道。”
“是么?”赵庭阶掐住李仲兰两腮,把对方的脸掰向自己,然后一口含住李仲兰的唇,将对方口中的燕窝吸过来,品鉴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没味道。”
王蕴仪早就气到脸黑脖子粗,一句话都没说就愤然离去,这时李仲兰不再配合演戏,不想吃燕窝了,这燕窝做得就跟白水似的寡淡。
庭阶却说:“快点吃完,吃好继续帮我捏脚。”
仲兰没有办法,只能撅着嘴,愁眉苦脸地继续吃起来。
第64章 厌胜
王蕴仪回房后,不顾大家闺秀的礼仪,将手边的物什砸了个干净,她歇息半天,依旧气愤难平,吩咐下人:“把陈氏给我喊过来!”
其时陈氏已和儿子睡下,被下人叫醒后,知道主母狂怒,因而内心忐忑,披了衣服就慌慌张张跑来。
王蕴仪见陈氏头发散乱,未装扮的脸面蜡黄,冷哼道:“陈氏,你平日里也不好好保养下自己,难怪郡王都不拿你当回事!”
眼见战火烧向自己,陈氏颇有些慌乱,嗫嚅道:“夫人所言极是,妾身往后一定好好打扮自己。”
“打扮也没用!”王蕴仪忽然愤怒地大吼了一句,吓得陈氏打了个哆嗦,“那个西苑的男人是谁?他早就把郡王的魂勾走了!”
陈氏这才明白主母发怒的原因,心中升腾起一丝欣喜,赶紧说明道:“那人是南唐废帝李煜的次子,叫李仲兰,几年前他在京城做质子时勾搭上了郡王,听说他会法术,郡王很可能被他迷惑了心智。”
听得此话,王蕴仪的脸色舒缓下来,笑骂道:“果然是个妖人,难怪我第一眼见他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就说郡王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是的,她败给一个女人也行,败给男人未免太丢脸。
陈氏按捺住欣喜,趁热打铁道:“夫人以往可能深居闺阁而不知,咱们郡王因为太宠那李仲兰,让京城里也掀起了一股男色之风,那闹市的醉红楼里居然有男伶搔首弄姿,还纷纷以效仿李仲兰为荣。”
王蕴仪听罢,愤愤地一拍桌子,怒道:“真是岂有此理!那李仲兰就是个以色事他人的贱货,应该让郡王早点知晓他的真面目!”
陈氏此时又做出一幅担忧的神情,轻言道:“可不能小觑李仲兰,他的法力很高。”
此刻,她的眼神闪烁起来,犹豫着不知该不该继续讲下去,王蕴仪看出端倪,喝道:“陈氏,你有话不妨直说!”
陈氏这才接着说:“几个月前,妾身请一位云游道人扎了个小人,小人上附有李仲兰的生辰八字,道人说此法效果可大可小,但必然会对被施用者产生效果,可妾身观察到现在,李仲兰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由此可见,他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王蕴仪津津有味地听陈氏完,忽然脸色一变,斥道:“陈氏,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用厌胜之术!你难道不知道,施用厌胜之术是死罪吗!”
陈氏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妾身这就把小人烧掉,妾身再也不敢了!“
“慢着!”王蕴仪又笑起来,仿佛脸上有个表情调节器似的,她意味深长地教育陈氏,“会不会是你把李仲兰生辰搞错了,才没有作用。”
“不会吧?”陈氏茫然,她那无神的眼珠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黯淡,“建隆二年正月二十一日亥时,这是违命侯自己说的,应该没错。”
听对方这么一说,王蕴仪琢磨道:“再过几天就是那妖人的生辰了,尔等暂且看看那妖人怎么过生辰。”
然而到正月二十一日当天,李仲兰并没有要过生辰的迹象,他甚至连一根长寿面都没碰,据打探的侍女禀告说,郡王今日去了醉红楼,回来后就捆了李仲兰手脚,还狠狠地打了对方一顿,让王蕴仪和陈氏听了既解气又疑惑。
其实李仲兰并没有被赵庭阶打,赵庭阶今日被赵廷美等人撺掇着去醉红楼喝花酒,结果学到了一种专门针对男伶的捆缚手法,回府后他兴致勃勃地用到了李仲兰身上,把对方折腾得晕了几次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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