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撞坏脑袋?”
赶紧上前提起摔得不轻的大笨鸟,泽瑜不禁担忧:“怎么吸了一晚上帝流浆还这么笨,算了,不会说话也没关系,我俩以后就相依为命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头顶还在隐隐作痛,崇云憋了一肚子气,对“救命恩人”怒目而视:居然敢说本仙笨,走着瞧!
崇云不认为修道之人会把他当妖怪,因此他有个猜想,泽瑜应该是本身就有灵根,联想到初次见面时,泽瑜浑身是伤,极可能是走火入魔导致脑子落下毛病,以为自己是蛟,但本能还在,故帝流浆这么重要的事仍留在记忆中。
这对双方或者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崇云冷静下来,如此考虑:
帝流浆虽治好了他的外伤,要完全恢复到原本的修为,还需要一段时日;若是现在落入心术不正的修道者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至少泽瑜对他没动坏心思。
待他伤好了,飞回东海的窝里,那有不少仙丹法宝,说不定能治好泽瑜的脑疾,也算是报恩。
“走吧,太阳出来了,我们去找点东西吃。”
泽瑜的声音打断了崇云的沉思,他抖了抖羽毛,跟在泽瑜身后走出了山洞。
昨天泽瑜把两个甜品方子送给闻香楼的老板,说明过先前谢泽玉食材被抢一事,恳求老板在出师宴之前,给他时间去寻找新的食材。
收了好处在先,老板自然不好拒绝,只说如果无法按时回来,则要倒扣工钱,便放他走了。
出师宴是闻香楼一年一度的盛事,顾名思义,厨役学徒只要通过这一考核,便可自立门户。
虽然,大多数学徒在宴后都会留在闻香楼,因这里是城中待遇最好饭馆,不过“谢泽玉”并不这么想。
原身的愿望是开一个属于自己的食肆,光是菜式他就已经想了不下五十个,被偷的不过是其中之一。
再说,昨日闹得那么大,他跟蔡大厨的关系已势同水火,再呆在那跟任人鱼肉没差。
村子里也不能呆,泽瑜还未明白当时是谁把谢泽玉推下悬崖,或是万一再被放一次火,也够焦头烂额,思前想后,反是林子里较为安全。
默默在心中了一口气,目前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带鹅子来到溪边,放下为数不多的“家当”,拍拍它的头,轻声道:
“乖,去捉几条鱼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
鹅子别过头发出“锵”一声,“唰”一声示威般张开翅膀,泽瑜以为它又不愿下水,正要哄它几句,却见它一下子飞起,往溪边掠去。
“好难懂,要是能讲话该多好。”
泽瑜望着它的背影,苦笑摇了摇头,不放心地喊道:
“捉完在这里等我,别乱跑啊。”
背起竹篮,泽瑜往茂密的森林走去,先是摘下几棵野葱,再弯下腰,在鲜见阳光的大松树底下,拨开草丛仔细寻找,伴随清新的鲜草味,一个个灰白点冒了出来。
这里长的蘑菇颜色很浅,盖子都较平,伞面平滑,面上没有轮廓,下面没有菌托。
他小心摘下其中一朵大蘑菇,放在鼻下闻了闻后,撕断菌株,断口流出一丝清亮的浆液,再用葱在盖上擦了擦,颜色没有改变。
凡人的医书中有提及过这种奇特的植物,有的可入药,有的可致幻,乃至夺人性命,在野外碰到时,不得不谨慎。
如果是有毒的蘑菇,则多是色泽鲜艳,有怪异气味(如辛辣、酸涩、恶腥等),撕断后会流出赤褐色浆液,用葱擦拭菇盖后,会变成青褐色。
不知不觉,他已采了半篮子,此刻,他听见林外传来“锵锵”鸟啼声,怕是鹅子找不到他要着急,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快步跑回溪边。
在他离开以后,调皮的童声在山林深处回荡:
“大叔,那是什么声音?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松树的叶子鹅子作响,夹杂着中气十足的笑声:
“上古神兽,没想到居然能在人间碰见,真是奇闻。”
待泽瑜回到溪边,见鹅子扑腾着翅膀,在溪旁来回徘徊,似是焦急不已。
“别慌,我没事。”
泽瑜有点感动,没想到它不仅听自己的话,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危。
回来找不到人,差点冲进林中,崇云忍不住腹诽:
能不慌么?这片树林妖物众多,他是没什么,但泽瑜孤身一人,很容易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才那么一会,你就捉了这么多鱼,不错。”
一时高兴,泽瑜俯身亲了亲鹅子光滑的头顶,感到它莫名僵在原地,嘴角禁不住勾起,便转过身,又如同上次一样,刮去鱼鳞,去掉不能吃的内脏,架起两个火堆,用树叶包起两条架在其中一个上烤。
接着,他翻出从谢泽玉茅屋里“抢救”出来的铁锅,用草刷过后装满水,放入三条鲫鱼、山葱和姜,滴入几滴黄酒,以去除鱼腥味。
“说起来,还不知道你是公是母,鹅子这个名字感觉不太适合雄鸟,你觉得?”
等水煮开,泽瑜一边将锅里的鱼捞出,一边好奇问一旁的鹅子。
“锵。”
从喉咙发出一声闷哼,崇云实在懒得回答这么蠢的问题,不懂泽瑜为什么总喜欢对他动手动脚,莫非是因为他的羽毛太漂亮,对方忍不住想将他收作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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