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瑜耳边浅浅啄了一口,崇云下巴枕在泽瑜头顶,只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拍得“砰砰”响,白猪在外面扯开嗓子大喊:
“仙人!救命!小月要被吃掉了!”
被忽如其来的响动吵醒,崇云怀里的泽瑜轻蹙起眉头,梦里撒娇般抱住白鸟的翅膀。
用另一只翅膀挡住泽瑜的耳朵,安抚般用头蹭了蹭怀中人紧闭的双眼,崇云沉声朝门外答了一句:
“知道了,我这就出来,你稍等等。”
一跃下地,崇云转眼间就变成手持折扇的潇洒公子,替泽瑜掖好被子,指尖依依不舍抚过他的侧脸。
温热的怀抱蓦然消失,朦胧之间,泽瑜无意识攥住从脸上滑开的手:
“崇云,你要去哪里?”
“乖,你先睡,我去救小月。”
温和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崇云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料泽瑜一听见,眼睛还没张开就勉力爬起来,开口道:
“小月怎么了?我也要去。”
拗不过他,崇云惟有任他赶快整理好衣服,自己则是到门外,让白猪说清楚发生什么事。
“我到花姑那里,躲起来守了半天,见小月还是不回来,就不对劲吧。
她对花姑那是当亲娘一样护着,怎么会一声不吭消失,琢磨着尽快回来跟仙人说。”
说到这里,白猪打了个冷颤,那一幕触起他被宁府抓过的回忆:
“路上我看见好几个凡人往闻香楼跑,嘴里还念叨什么果子狸,我留了个心眼,就跟了过去。
谁知道,一到闻香楼外,远远就看见小月被打回原形,被手腕粗的铁链拴着,可惨了。”
又是闻香楼,崇云皱起眉头,接下来白猪的话更是出乎意料:
“我就想着能不能偷偷解开铁链,趁着人不多放她走,谁知,我一只蹄子才踏进门,就感觉一道视线朝我劈来。
那个人好凶,像下一秒就要拿刀宰了我,我就被吓得只知道死命逃回来。”
崇云追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有看清吗?”
“眼睛很小,看着毛骨悚然,不像人像鬼。”
白猪说了半天,崇云也寻不到对不上号的人,反让整件事更扑朔迷离。
明白这头猪之前也是险些被做成烧猪,看到小月的遭遇,心里难免害怕。
崇云随手画了道结界,让它在里面安心呆着,便带着泽瑜赶去闻香楼。
此刻,闻香楼中人声鼎沸,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乡亲父老们,看清楚,这可是野生果子狸,红烧、清炖、油炸,就看各位老爷的意思。”
闻香楼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自从蔡大厨死后,说生意不受影响是假的,只能靠奇珍异货做噱头,把食客给勾回来。
这次能抓到野狐狸,全靠他的小宝贝,等晚上一定要把狐狸头留下下来慰劳它。
“我出二十文,红烧果子狸!”
“我出三十文,砂锅果子狸!”
……
“好好好,谢谢各位老板,得亏这狐狸够肥,保证人人有份,稍安勿躁,现在就让厨子送下去宰。”
老板一挥手,示意小二抬狐狸下去,只听见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不如当众剥皮放血,直接在厅里烹煮不是更好,谁知道厨房会不会拿别的肉来滥竽充数?”
“胡说八道!”
老板一听,双目赤红,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那人却像鬼魅一样,影子都不见,他只得着急大喊:
“刚那一定是别家酒楼的细作,眼红我家的食材,大家别听他妖言惑众。”
“不过,我倒觉得他说的也不错,就在这厅里煮,让我们看看你家新厨子手艺,不是更好?各位意下如何?”
出钱的财主都不是傻子,依这老板的德性,真指不定会这么做,个个纷纷赞同。
于是,当崇云和泽瑜匆匆赶到闻香楼,新厨子往白晃晃的刀尖喷上一口黄酒,遣小二打开铁笼,准备开膛破肚。
“妈呀,那狐狸在流眼泪,是不是通灵!”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楼里的食客不约而同朝笼望去,只见黄狐狸身上虽是脏兮兮,两只黝黑的眼珠中却流出两行清泪。
厅里瞬间就炸开了锅:“这么通人性,吃了会不会得报应啊!”
“大家别慌,证明这狐狸是被日月精华养大,吃了强身健体,各位老爷千万不能错过!”
老板气不打一处来,难道捉来野味要大赚一笔,这个那个都在跟他作对。
“不知悔改。”
崇云冷冷哼了一声,蓝眸中暗光浮动,就见一旁烧火的灶台“嘭”一声炸开,火舌像是有意一样,避开无辜的食客,净往老板周围卷去。
“那是狐狸精!报应来了!”
食客哪见过这种阵仗,噼里啪啦扔下碗筷,忙不迭抱头逃窜。
“不是!有人搞鬼!小二,人呢?扑火啊!”
手忙脚乱扑打周围的火星,老板心疼极了被烧坏的桌椅,还不忘惦记笼里的狐狸,踉跄着要把笼子收起。
“小月,你怎么了?快跑!”
崇云和泽瑜用布蒙起脸,趁乱摸到笼子旁,扯断小月身上的链子,却发现她只能发出吱吱声,四肢还被人残忍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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