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洛泠从怀里取出那枚玉佩,递到对方的手上,那人也是见过世面,一瞧就知这玉佩价值不菲,心中十分庆幸自己未曾轻慢了洛泠。
“这玉佩本就是你家大人的,只是他交予我暂时保管,现在是该交还给他了。”
看洛泠交待就想离开,那人赶紧叫住了他,犹豫着说:“不如我再去通禀一声,说不定大人会见你一见,毕竟是交还如此贵重之物,还是亲手——”
“不必了,见于不见也没什么区别。”
然后,洛泠就带着满身的伤,孤零零的离开了状元府,他不是不想问问林溟这是为什么,但是林溟若是想说自然是会见他的,既然见也不见,那就是有千万种理由——呵,哪来的千万种理由。
谁知出城的路上,他竟遇上了露华,看他如此狼狈,露华竟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好,那人如今得了状元,成了新贵,他身边的人竟是这副狼狈的模样,想来也知道没什么好事发生。
洛泠对他笑了笑,开口便是借钱,“我如今是身无分文,还带着伤,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活计,你若有钱便借我些,不,若你有钱便给我些,我这一回庐州也不会再来这京城了,想来也还不上。”
露华还在想如何安慰他,谁知他一张口就是借钱,找一小倌借钱,也亏得他开得了这个口,“你我姓名都不知,你竟能开得了这个口?”
“那个,我也算帮过你,给点钱就当报恩了。”
露华真不知说他什么好了,“你好歹回店家看看,说不定那位给你留了银钱。”
洛泠想着他说得也有道理,那就先回店家看看,“那你跟着我一同去,不然没了你,我真没盘缠回庐州了。”
他有答应给钱洛泠吗?虽然露华面上千般不愿,但还是准备跟洛泠走一趟,在路上,洛泠跟他好好哭诉了一番,说自己被打被关全是因为帮他,现在自己只希望得些银钱,赶紧回家,若是露华不愿意给,他也可以从庐州把借款给露华捎过来。
到了洛泠和林溟一起入住的地方,洛泠问店老板,房间可退了,东西可被人拿走了,店家的回答让洛泠欣喜若狂,自己倒霉了这么久,总算遇上件好事了。
细细算过包袱里的银钱,发现勉勉强强回乡是能行的,洛泠谢过一路跟过来的露华,向他告别,说自己准备即日起程回庐州。
“那你这伤?”
洛泠笑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点皮外伤,看着吓人,其实在牢里这些日子都好的差不多了,等我走回家,想来也瞧不出来什么了。”
“那,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
洛泠送走了露华,又回店里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之后,就将房间退了,他得赶紧出发,以期在入夜前,赶到下一个入住的地方。
他来不及去想,也不想去想某些事情,只是希望往后再也不要来京城了,这个地方太伤人心。
☆、从此别过
在回庐州的路上,洛泠才从自己所遇见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躺着简陋小店的房间,他揉着自己酸痛得双脚,揉着揉着动作渐缓,有眼泪掉在了他的手上。
他觉着来京城的这一趟,就像是一场梦,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显得十分不真切,就像林溟向他表露心意,就像自己遇见露华,就像溟哥高中却像不识他。
等洛泠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家,刚进门还没来及说话,就被他娘抱住哭了一阵,弄得他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了什么。
“泠儿,你为何现在才回来,娘,娘害怕得很,就怕你出了事。”
洛泠不明白他娘怎么突然这么担心他了,按理说从庐州到京城,从京城回庐州,再加上中间等待会试的日子,他回来并不算晚。
“泠儿,你是还不知道吗?你溟哥高中了状元,已经派人将他母亲接走了,还给我们每家每户都送了些礼,可,可你却没跟着回来,问送礼的人他们也说不知。”
他娘抱着他舍不得放手,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洛泠心中也有些发酸,可他能说什么呢?说林溟与他,与他如何,如何——
“娘,我不过晚回来些日子,你真是太过于忧心了。”
他娘抹着脸上的眼泪,拿手打他,“你个混小子,你个没良心的,你娘我担心你担心得饭都吃不下,觉都不好,一听见有什么外面有什么动静,不管手上在做什么,都要放下出来瞧瞧,就以为是你回来了,你再多耽搁几天,你娘我怕是要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死呢?”洛泠帮着他娘擦眼泪,“溟哥他当了大官,往后就要就要留在京城,他舍不得我,非要我也留下,我心里挂记着娘,自然是不肯的,结果我俩就闹得不开心,我瞒着他偷偷跑回来的。”
他娘也不是个傻的,怀疑的看着洛泠,“真的?你可别骗我。”
洛泠举起右手发誓,“我和溟哥一向要好,难不成你还能想出别的什么原由,我没同那些人一起回来?”
他娘想了想,好像有这么点道理,姑且就信了洛泠这一次,反正往后两家也没什么交集,到底是什么原因也不重要,只要她儿子好好的,其他的就算了,难得计较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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