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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青每日本就没多少事情要做,可他还是把自己转成了天门山名副其实的陀螺精,这日一早只在鹤长老那处见了祝玄一面,而后一天连带着喻生都没见到。
“这两个小兔崽子,跑哪里鬼混去了……”
竹青将手中药草细细分门别类放置好,打算前往一趟自己师父那处,顺带也想着传一封信告诉荆图南,让他别总不着家,在外面浪够了就直接回来。
“不对啊……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
竹青愁眉苦脸地摇摇头,扬手毁了浮在空中的几行苍劲圆秀的字体,“传什么传……他爱回不回……”
竹青平日待得最久的地方,便是自己师父居所后的一片小林子,里面养的都是些灵物药草。他本打算忙活完手下的,要去鹤长老里那里送些灵药,手掌心却在此时灼热起来,像是无形之火熊熊燃烧着一般。
竹青一面轻轻放置好手中的药草,一面急忙甩开手,空中立刻跳上了几行密密麻麻的潦草的字迹。
“是师兄?可这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就不能改改这毛病……”
竹青辨认了许久,大致明白了一些,同时后背窜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额角瞬间布满冷汗。
“莫让外人接近祝玄,师父之死另有其因。师尊下令不许祝玄离开天门半步,更要护好其魂魄不受损害,其余事日后待他回来。此事,勿告知其他……”
信至此处,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要说: 竹青:我拿你们当兄弟,你们却背着我搞在了一起。
竹·天门第一光棍·青
☆、第 35 章
荆图南鲜少传信回来,好些年过去竹青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近日多少有些频繁了。没事儿就专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问,啰嗦的像个老妈子一样。
只是今日这封信却是十万火急般,灼热得他过去许久掌心还有些刺痛。荆图南前几日刚才离开天门,若是路上再耽搁些时日,这会儿应当还未到南疆。
“师兄和师尊他们是在一天离开的,荆图南这个混……他们不会是在背着我们查什么事情吧。可是祝玄已经回来了,人好好的在山上留着,身边还有个跟屁虫喻生,还有谁能靠近?”
天门地势险峻,千百年来除了弟子们,也真是极少有人回来爬这座一不留神就要命的山了。天门山虽在三界有着盛名,实则早就同外人想的不一样了。
千年基业留给后辈的,除了卷卷经书和代代相传的剑术,就是那陈列在祠堂袅袅檀香中的沉寂千年的灵位。天门与千秋观不同,千秋观入世,天门出世,山上养得不像是弟子,倒像是自家孩子一样,有些时日人多反倒闹腾得紧,嫌弃得众长老们都会捂着耳朵将人往出赶,人离开久了,又会念叨孩子不顾家。
这样成年就那几个人影晃悠的天门山,竹青着实想不出来,到底会有何人接近祝玄?
“算了,先去看看吧……一个个的都只会使唤我,等我哪日练好了剑术,非把你们全都削了!”
竹青恶狠狠地发着誓,随后又握了握自己不怎么有力的手指,苦恼地摇摇头,“算了……还是灌疯药适合我……”
只是他一路从药方路过一众长老居所,又顺带瞅了一眼鹤长老家后院,都没看见祝玄或是喻生半个身影,今日山中又出奇的寂静,竹青走着心底便越发不安。
他心急之下,一闪身便到了通往远山亭的长廊处。“远山亭”三字还是柳青元写的,实际“亭”不是亭,“远山”则是因这个山头偏僻寂静,与其余山头遥遥相望,故而以此称之。
竹青知晓喻生还未曾从祝玄的房间搬回去,便直接上前去叩响了祝玄的房门,“你们两个怎么成日腻在一起,快出来,师兄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门已经从内打开。喻生站在门前两只手紧紧地扒住门沿,神情似是恍惚着,说话都有些咬舌头。
“师兄,什么事?”
竹青狐疑的眼神贴了喻生一脑门,抬起挡在眼前的胳膊就一头扎了进去。看见祝玄坐在桌旁,立刻松了一口气下来。
祝玄手里捧着一杯茶,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师兄坐,劳烦你了。”
竹青唉声叹气道:“你要是真心疼师兄我,那就好生留在天门山,少让众人忧心。近日就不要下山了,有任何要紧事都等师尊回来后再说罢。”
祝玄心不在焉,捧茶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听罢只好尴尬地笑笑胡乱应了几声:“我能去哪儿,又无事可做,留在山上多好,清静自在……”
这话祝玄没听进去,喻生背对着他们闭上门,神色已经冷峻几分。竹青似乎有些疑惑祝玄的反应,却没在此事上深究,而是换了个话锋道:“你们二人今日怎么了?祝玄你抬头,你脖子那处是什么?伤疤?还有喻生,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大概就是伤疤……应当是往日留下的……”祝玄将头埋得更深了,看着颇有要乱荒而逃的架势。
他实在没料想到,自己不过是想要告诉喻生不必畏手畏脚,谁知是给自己点了一把险些焚身的大火。喻生不过轻轻一吻,那鲜红的印记落在祝玄苍白的皮肤上便很是显眼,祝玄有些难以抑制地用一根手指摩挲着脖颈侧面,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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