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担心的事吗?”淳于夜来的中指指尖点在他的眉心,轻轻摩挲着。
慕如羽笑看着他,回答道“嗯,方才的信中说沐晖州有邪术师活动的痕迹。”
“邪术师?”淳于夜来也是一惊。
邪术师的作为跟那孙匆所做的差不多,皆是害人性命却壮大自己的力量的勾当。但邪术师的活动却很位的隐蔽,连一个青崖县丞都能瞒下如此大的罪行,那么邪术师不知做了多少乱了。
淳于夜来,“你要赶去沐晖州吗?”
慕如羽,“嗯。”
他简单地应了,随即又问:“你随我去吗?”
还是一个没有被正面回答过的问题,你会同我在一起吗?
淳于夜来看着他,“我随你去。”
面对邪术师的话,不动用术法似乎是不可能的,而他似乎也已经猜到了,慕如羽修炼的术法是什么。
慕如羽明白他是想护着他,便也不多言,只是看着他微微笑。
淳于夜来,“笑什么,何时启程?”
慕如羽,“明日一早吧,你再歇一歇。”
淳于夜来,“不碍事,今天下午启程也可。”
“那,”慕如羽细细地看了看他,“那你等我一下。”
慕如羽出了如意客栈以后,寻到了一个卖胭脂水粉的铺子。谱子老板娘问他想买什么,他大致一看,便挑中了一件。他也算是后宫里长大的,后宫里女眷甚多,敷粉他还是认识的。
老板娘见他挑得麻利,又见他俊得出奇,笑道:“公子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啊。”
他付了钱,笑道:“我也不浅。”
待慕如羽回来时,淳于夜来正在梳整。
看他对镜梳发的样子,慕如羽忽觉得自己像是新婚的郎君看着自己的夫人。不过事实也差不多。
“去买了什么?”一边抬手用木簪束发,一边回头看他手里的物件。
慕如羽站在他身前,略微俯身。打开盒盖子,原来是敷粉。他用指尖沾了一点,再轻轻点在淳于夜来的脖颈上。
淳于夜来一下子明白过来了,肌肤上的红痕还很明显,不做遮掩的,根本出不了门。
他垂眸,手指摆弄着慕如羽腰间玉佩上的流苏。
“如羽,”他想了想言道,“你的母妃肯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慕如羽目不斜视,指尖抹开那一点敷粉,赞同道;“是啊,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慕如羽的过去,淳于夜来知道得不多,毕竟一个不受重视的小皇子,他的成长也像他的身份一般不受重视。若不是宫廷里生活艰难,想必他也不必自小随着镇远将军风餐露宿,在外征战吧。
如今来看,对他来说,从军这条路自然是一个天赐的良机。
但他的过去呢?他是怎么想的?
慕如羽见他看得专注,不由的问道:“怎么啦,怎么说起这个。”
淳于夜来,“就是觉得,现在你也很温柔。”这么夸人,真是太不习惯了。
“只是现在吗?”慕如羽的指背轻擦过他的脸颊,言道,“待你,应当是如此。”他收起敷粉盒子,又补充道:“我母妃教我的。”
慕如羽的母妃,如画夫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据传她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商贾之女。原本不知为何,一个藩王之女的画像传到了白鹿帝手中,白鹿帝有意纳那位郡主为妃。那藩王心中不愿,便进献了一个美人,便是之后的如画夫人。想来也是,那藩王在之后的乱世中也掺了一脚,让郡主嫁过去不就是推进火坑么。
如画夫人母家势力单薄,她却依然被册封为夫人,可见姿容非同一般。可是后宫里多是像如绮夫人这般,家世显赫又颇有手段的女子,如画夫人想要在后宫里安生地待下去,非常艰难。
淳于夜来觉得,慕如羽能成长成如今这般,太难得了。
淳于夜来想问些什么,又不敢问。
慕如羽见他步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爱妃想问什么,我知无不言。”
淳于夜来便问:“小时候,辛苦吗?”
慕如羽没有笑,直言:“苦。宫殿里很冷,特别是到了冬天,但是在夏天,饭菜又时常是馊的。”
淳于夜来张开手臂抱住他。
相识多年未曾言说过,一听他询问,心便软下来,慕如羽继续道:“我和长姊还能调皮捣蛋,去膳房偷东西吃,因而身子骨还不错,但母妃却……”
如画夫人在他七岁时便过世了
“但母妃没有在我们面前怨天尤人过,也没有让我们像其他皇子公主一样,学着去算计,或是变成算计的工具。她觉得,如果世道清明一点,她的家中也不会败落,也不会有之后那些事,她也可以嫁一个她爱的男子。
“待夫人要好,她这么同我说过。”慕如羽垂眸看着怀抱着他的人。
淳于夜来又将他抱紧了些。
慕如羽,“好了,说说你吧,不过我猜王爷和王妃应是很恩爱的。”
淳于夜来问:“你怎么知道?”
慕如羽刮了一下他的鼻梁,“看你的名字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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