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笑死我了。”
庄为辽笑得气喘吁吁,走过来一把搂过季为客,仿佛根本没有五年这个坎似的,道:“怎么搞的,瘦这么多,是不是吃不上肉了?”
季为客笑笑。他知道庄为辽会这样,庄为辽没大没小,常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大鹏展翅,展翅还不够,有时还在沈问澜的雷区中心乌鸦坐飞机,生怕沈问澜不生气。
想到沈问澜,季为客就没心情笑了,道:“呃……那谁呢?”
季为客虽然和苏槐说他会叫师父,但若在这山上,偏偏就是倔得不愿意叫师父,也不知道是摆谱给谁看。但庄为辽知道他说谁,从善如流的把沈问澜交代的说了一遍:“下山了,一直没回来。”
季为客没来由的有点焦急:“去哪了?”
“你着什么急?谁能搞他?”庄为辽哭笑不得,“你是忘了他那一堆丰功伟绩了?”
季为客一想也是,谁能搞他呢。转而脸上就燥起来——他刚刚着急什么?难道着急沈问澜让人拐了?
他沈问澜好胳膊好腿的,一年到头也没人能伤他一分一毫,倒是他季为客如今两眼看不见东西,更容易被拐走。
“你不还是在意师兄。”白问花一语揭了他老底,道,“我以为你该恨死他了。”
季为客没底气反驳,只抿抿嘴无言。林问沥接下话茬,上来就没好话,道:“为客,有些事师兄不准我们说,因为说了你也不会信。”
说完林问沥就停住了,似乎是有意为之。季为客正等着他的下句,然而许久都没人说话。沉默中只听得见风怒号。
林问沥又沉默一会儿,试探道:“啥玩意,没人拦着我说?”
白问花知道他是要说沈问澜不让说的,幽幽道:“因为说了他不信是大众一致的想法。”
林问沥:“……”
白问花看出他忌惮沈问澜,又实在不忍心沈问澜这么憋着——师兄二人看掌门这么憋着,他自己没事,反倒把他俩快憋得肺炸了,白问花便一脚替他踩了这雷:“算了,你再把这雷踩了怕是真的要被踹下山,我说吧。”
他轻轻摇着折扇,道:“五年前你被讨伐,那次大围剿浩浩荡荡,就连沈问澜都亲自前去大义灭亲,更是穷追不舍,挖你一眼后逼你自伤双目,向天发誓从此不练剑,从此相忘江湖——这是你以为的版本,是不是?”
季为客皱了皱眉,提到这事左眼都还隐隐作痛,他冷声道:“怎么,你们要给他开脱?”
“所以我就说你不信。这事我只点到为止,你可以不放在心上,百花宫宫主的嘴,说什么都是飘的,是吧。”白问花自嘲笑了一声,收起折扇,缓缓道,“你被讨伐的时候,师兄得到的消息是,查明真相,暂关押你于地牢。”
“等我们到地牢的时候,才发现不对,为时已晚。”
白问花话刚说一半,就被他一声冷笑打断了。
季为客实在觉得这太好笑了,他甚至不太明白沈问澜这搞得是哪一出,他带着股悲凉的颤音,道:“你是想说,那天冲到我面前刺我的沈问澜是假的,凝风是假的,他伸手挖我眼睛是假的,剑上涂毒也是假的,是不是?”
白问花笑不出来了,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皱着眉,并无辩解。
苏槐见状不好,连拉了拉他袖子,道:“别,别动气……”
“滚!”季为客吼道,多年来心底的恨意此刻方是厚积薄发,若是沈问澜此刻在他面前,他怕是要直接动手了。
“我什么都没干!一件都不是我干的!他凭什么不信我!谁都能不信我,他怎么不信我!?”
林问沥万万没想到能有这么大反应,呆呆的听到这儿,一股无名火燃了起来,终于一拍桌子:“你说什么东西?他不信你?他什么时候不信你了?!”
季为客反驳道:“他信过我!?”
林问沥又要反驳,白问花连忙赶在他面前喝道:“停!”
“他……掌门师兄又没……!”
“点到为止,多说无用。”白问花转头回藤椅边坐下,又笑道:“为辽,好歹久别重逢,拉着去叙叙旧吧。”
庄为辽心领神会,拉着走了。苏槐站在一边早就觉得这些不该听,干脆在一边抠墙玩——他觉得他不该跟着季为客跑过来,他想念他的药铺。
白问花又不瞎,早看见这人了。早在林问沥心思全在季为客身上的时候就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决门如今弟子不是一般的稀少,能添个是一个,不管是白萝卜红萝卜,能进萝卜坑的都是好萝卜。
从前白问花收弟子很挑,当没有弟子可以挑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标准:活的就行。
于是白问花笑眯眯道:“那边那个小兄弟,来拜师的?”
苏槐一听拜师,咔嚓一下抠下来一大块墙皮:“……我……”
白问花不给他说话机会:“一定是来拜师的,现在拜师无条件当内门弟子,你真是赶了个好时候。”
……别把我当傻子好吗谁不知道现在决门被针对,这算啥好时候,一不小心可能就被打死的好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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